“為什么要叫這個名字,原來是…你”
“真的…是你嗎?”
“不可能”
“主上一定搞錯了?!?p> 可是聰明強大的主上怎么可能搞錯呢,說出這話來,連他自己都不信。
“喂,臭鳥你沒事吧!怎么還不進去”,九笙回過神來,看著一動不動的鳳蓮在那里自言自語,“今天辛苦了,累了就早點休息哈?!?p> 九笙說完就走,不過她的方向不是屋舍而是無極殿。
鳳蓮沒聽見她后面說了什么,只是九笙的一句‘臭鳥’徹底擊潰他的心里防線,他頓時淚流滿面。
“你還是回來了,你就不該回來的”,鳳蓮側(cè)目看著她消失的身影,輕聲說道。
躺在地上的白玦頭上被砸了一個包也沒讓他醒來,他只是痛苦的皺了皺眉又睡過去。
鳳蓮回到屬于自己的房間,他望著無極殿,滿目瘡痍,他想到了曾經(jīng)初次見她時,那么的美麗動人,放眼整個神界無人比得上她的容顏,當然除了主上,她眼里的柔光就像太陽那樣看得人心里暖洋洋的。
后來發(fā)生了什么,他有點排斥想起來,可是記憶卻越來越清晰,主上復活了他,以為他不記得曾經(jīng)的事,那他就裝作什么都不記得,他以為生生世世天地間再也見不到她,沒想到她還是回來了。
他腦袋一陣陣疼痛,卻比不過心頭上的疼痛。
他親眼看見她被她最愛的人扒皮,剔骨,抽筋,元神被毀,毀了的還有她生生世世,永不超生啊。
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是眾神擁戴的天罰者--白漫殊,也是他的主上。
他不明白是怎樣的因果才會讓主上下這樣的狠手,而且還是對自己愛過的人,哪怕是舊愛。
不知道愛她的另外一個男人是否還存在于天地之間。
鳳蓮快要忘記自己前世的名字了,呵呵…鳳陽,而他的姐姐--鳳舞,就是一切因果的導火線,多么諷刺啊,他們兩姐弟相愛相殺,都是愛上了不該愛的人,可是他愛上的人眼里心里從來都沒他,而他姐姐就不一樣了,她的愛得到了回應(yīng)。
想想自己又何曾不是幫兇呢,愛而不得,寧愿毀之。
那么現(xiàn)在的他呢?還會不會做與千萬年前同樣的選擇?他自己--不知道。
他不明白主上這么做的真實目的。
鳳蓮坐在窗戶邊上,一夜無眠。
第二天九笙又是被白玦從左書閣叫醒的,她又是卷著獸皮地毯睡著的。
一地毯的口水,都不知道被鳳蓮嫌棄成什么樣了,后來鳳蓮到時間不叫她在自己房里睡覺,就會去左書閣找人然后毫不憐香惜玉的扛回她自己的屋。
九笙抗議過很多次都無效,兩獸獸實在不明白好好的房間不睡,怎么老是去書閣睡。
一問九笙,九笙就很坦白的告訴他兩不公平,他兩自己的床,用的,墊的,蓋的都是‘高級貨’,而自己房間的都是‘便宜’貨,要不然換換。
兩獸獸都默契的跑開,笑話,這房間床上用品都是自己的羽毛加多年來的存貨,自己平時都舍不得拿出來用,怕搞臟了,不好洗,好不容易有屬于自己的房間,自己不用怎么可能給別人用。
九笙依舊去書閣睡覺,她平時除了研究菜譜,待的最多的地方就是書閣,很少會看見白漫殊的身影,要不是他偶爾‘經(jīng)過’書閣檢查九笙的功課,九笙都快要忘記她的仙女姐姐了。
時間一久,在白漫殊黑沉沉的臉色,與那兩獸獸的敦敦教誨下,九笙改口喊仙女姐姐師傅。
聽見九笙的這聲師傅,白漫殊倒是無所謂,反而有一種孺子可教也的乖覺,白玦一臉羨慕加驚恐,這聲師傅是可以隨便叫的嗎?鳳蓮面上毫無表現(xiàn),可是心里卻翻滾難耐。
無論兩獸獸怎么幫助她糾正讓她同他們一樣喊主上,九笙被他兩煩的不行,表面上答應(yīng)的好好的,白漫殊一來她蹦蹦跳跳的跑去抱著他大腿喊師傅。
兩獸獸見主上都不糾正,那也就無所謂了。
九笙負責他們?nèi)齻€的一日三餐,材料嘛當然是被白玦這個貪吃鬼承包了,鳳蓮每次都勉為其難的吃,其實心里五味雜全,曾經(jīng)高高在上的她怎么能夠入庖廚。
日子那么平平靜靜的過著,九笙漸漸的越來越漂亮,亭亭玉立,讓人移不開眼睛,白玦那個吃過但倒是無所謂,而鳳蓮卻滿臉心事重重。
有一天已經(jīng)十四歲的九笙突然想要釀造桃花酒。
鳳蓮說她還是乳臭未干的小丫頭,喝什么酒。
九笙可憐兮兮的數(shù)落到,你兩獸獸活了上千年,又不用過及第禮,咱凡人不一樣再過一年就是我的及第禮啊,一輩子才一回,怎么也要喝點酒慶祝慶祝,要不然過了這個村就沒那個店,無論怎么說都要。
這可讓準備食材的白玦犯難了,鳳蓮滿不在乎,心里默默的說你也千萬歲,何必挖苦我們老了。
方圓十里只有凈月占領(lǐng)的雞公山某一處種著桃樹,可是凈月不準任何人去采摘桃花。
誰讓凈月每次來都被她無情的趕走,兩個女人打起嘴扙來,真沒他們公的什么事兒,只能一旁吃著她做得點心看戲。
日積月累,新仇加舊恨,凈月也不會讓她采摘桃花的。
他又打不過凈月,讓鳳蓮去吧,要是動靜太大驚擾到修行的主上,那就沒有好果子吃了。
悄悄咪咪去偷更加不現(xiàn)實,凈月那只騷狐貍法力無邊,被發(fā)現(xiàn)的話有理說不清,被打也是活該。
白玦與九笙一商量,得跑遠一點的地方去采摘,于是趁著鳳蓮去給白漫殊送東西時,九笙拉著白玦偷偷跑了出來。
九笙騎在白玦變成的白鶴身上,感受著飛翔的快樂,“哇哇,小胖子,你太厲害了,這么胖,難為你還能飛得起來?!?p> 正在飛翔的白玦默哀了一下,怎么胖了,明明瘦了許多好不好,什么眼神。
“你可要飛穩(wěn)當,不要讓我摔下去了,要不然讓師傅扒光你的毛,給我烤著吃,哈哈…烤白鶴味道應(yīng)該不錯”,九笙大喊著,大聲笑起來,聲音回蕩在天空中。
幸虧其他鳥兒遇見白鶴的威壓自動避開,要不然沒被白鶴的威壓逼死,也會被九笙的笑聲嚇的掉落下去的。
白玦被她嚇得抖了抖,飛行有些不穩(wěn),突然一陣青光射向白鶴背上的九笙,白鶴感覺到危險,為了九笙不受傷,他側(cè)開一些,沒想到接著又來一束青光,比前面那次更加猛烈。
白玦躲閃不及,翅膀被擊中,直直掉落下去,他忍著痛對背上的九笙喊道,“九笙,抓緊,不要放手,無論如何都不要放開。”
九笙大哭著,“小胖子,我好怕,我會不會被摔死的,要是被摔成肉泥,難看死了,師傅都認不出我來了,嗚嗚…”
“別怕,我會保護你的……哪怕是死”,白玦努力的控制著飛翔平衡,可是一只翅膀受了傷,哪里還能保持平衡,他有些后悔不聽鳳蓮的勸告。
鳳蓮一再提醒,九笙不能出無極山,否則會有危險。
可是他還是央不住她的請求帶了她出門,他的想法很簡單,主上的‘徒弟’誰人敢動,卻忘記明劍易躲暗箭難防的道理,神不知鬼不覺下手??!
他現(xiàn)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拼死護住九笙,要不然鳳蓮饒不了他,主上更是不會饒了他。
他兩自高空中直直墜下,掉落的速度越來越快,白玦看見一片綠油油的參天大樹,他使用靈力慢慢減速,緩沖降落的受傷率,要不然別說護住九笙了,連他自己有可能小命不保。
他明明可以召喚周圍的百鳥來墊背,但是他沒有。
突然天空中驚雷乍現(xiàn),一道氣勢磅礴的黑光閃電劈向青光來源處,一道接著一道,一路追向遠方,明白的人知道天道這是怒擊,也不明白什么東西能惹怒天道,這種追擊方式,對方不死也半殘了。
白鶴用僅剩的靈力拋起背上的九笙,他翻轉(zhuǎn)巨大的身體,以背朝下方,前身朝天空的姿勢,然后奮力接住被拋出去的九笙,用他巨大的翅膀包裹著九笙。
九笙滿目悲傷,“小胖子,不要用背著地,這樣你自己會死的,快翻轉(zhuǎn)回來,腳著地,嗚嗚…”
“沒事,我不會有事的,別忘記我可是活了上千年的仙鶴,最多這次養(yǎng)傷的時間會久點”,白玦苦笑著,這個時候不是應(yīng)該關(guān)心自己會不會死嗎?怎么還有心來關(guān)心自己,一絲感動油然而生。
“我會抓緊的,快翻身轉(zhuǎn)回來…”,九笙的話還沒說完,就一聲巨大的響聲,樹枝壓斷的聲音不絕于耳。
最后‘彭彭彭’結(jié)束了。
一陣灰塵撲起來,九笙被震暈。
當她再次醒來時,是被一陣溪水潺潺的流淌聲驚醒的,她慢慢坐起來,腦袋有些疼痛,環(huán)顧著四周,見一只小小的白鶴躺在她的身邊,渾身包裹的像粽子似的。
她驚呼出聲,聲音帶沙啞的哭腔,“白玦,你怎么樣了?你不要死??!”
“難聽死了,嚷嚷個啥,沒死都要被你的眼淚淹死了”,沒好氣而蒼老的聲音自小溪中傳來,一個裸著褲腳的花白頭發(fā)的老頭從小溪里走出來。
九笙打了個哭嗝,雙眼含淚的轉(zhuǎn)頭看著老頭,“老伯,你誰啊,不會是水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