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天地之間,若白駒過隙,忽然而已,六年后。
天空淅淅瀝瀝的下著小雨,少年坐在寺廟門前,三千黑發(fā)隨風(fēng)飄蕩,他一只手撐著下巴,一只手?jǐn)[弄著發(fā)尖,一雙桃花眼看著大雨中忙碌的僧人。
“老和尚,你說天為什么這么藍(lán)?地為什么這么黑?”少年看著天空,微信的問道。
“臭小子,不來幫忙就算了,還在那里說風(fēng)涼話,你忍心看著老子淋著雨,一點都不尊老愛幼”,老和尚雙手叉腰,膚白貌美的臉上咬牙切齒的盯著離他十丈遠(yuǎn)的…一團(tuán)黑黑的似豹非豹,頭上長著兩只腳的東西。
少年且叫他“大黑子?!?p> 大黑子跟隨了他們好多年了,一直尾隨,趕也趕不走,但是也不靠近。
少年覺得無所謂,可是老和尚非常的不樂意。
“大黑子,跟著我們干啥?整天吃不飽,睡不暖,還不如找尋大山做山大王呢!”少年臉上閃著迷人的微笑,眼睛瞇成一條縫,不懷好意的盯著大黑子。
“小混蛋,老子跟你說了多少次,不是吃不飽,睡不暖……”
“那叫……風(fēng)餐露宿。”
“也跟你說了,咱這叫修行,再記不住就自己弄吃的去?!?p> 老和尚說完,又看了大黑子一眼,轉(zhuǎn)身就走。
“你別打他的主意,他有名字,不叫大黑子,別亂給他起名字?!?p> 沒人看到老和尚轉(zhuǎn)身那一瞬間一閃而逝的淚花。
他在心里默默的流著淚,“你還是喜歡叫他大黑子,怎么老是忘記他的本名呢,傻孩子?!?p> “這臭和尚,不就想吃吃狗肉嘛,又不是你的,這大黑子自己送上門來的,還不準(zhǔn)我塞塞牙縫”,少年自言自語的說著,對著大黑子招了招手,大黑子想要靠近又畏懼,這么大一團(tuán)在那里扭扭捏捏的像個大姑娘。
“嗚嗚……哇哇哇”,大黑子對著陰沉的天空突然悲傷的嚎叫起來。
少年唇角微揚,露出邪笑,“老子喜歡笑,別再老子面前露出悲傷的心情來。”
“雨再大,天也不會塌下來?!?p> “心情再悲傷,也改變不了事實?!?p> 少年站起身抖了抖身上不存在的雨滴,轉(zhuǎn)身走近有點…破,有點…舊,有點…臟亂…的…暫且稱為“破”廟吧!
大黑子怔怔的呆看著“破”廟消失的背影,低下頭默默的留下一滴眼淚,“如果事情重新來過,我還是會選擇那樣做,我的使命是保護(hù)你,別人與我無關(guān)?!?p> “你這又是何必呢?你與他早就緣盡?!?p> “既然緣盡緣滅,那就不要再糾纏?!?p> 老和尚不知什么時候出現(xiàn)在大黑的身后,一臉哀傷的看著他。
“你不怪我嗎?”大黑頭也沒回,冷漠的問道。
“怪你什么?老子怪你她就能活過來,老子怪你她………”老和尚說不下去了,他沒臉說出口,他愛上了自己的主人。
他愿意生生世世守護(hù)她,但是心的欲望誰能控制得住?永遠(yuǎn)都不會滿足與只是守護(hù)那么簡單了,他想要的更多。
他知道她隕落的那一刻其實心里有些雀躍,他是她的第一代守護(hù)者,不管她在哪里他都能感應(yīng)到。
自己是不是可以先找到她,然后帶她離開塵世,找個沒有人認(rèn)識的地方或者帶她回到虛無去,可是無極門隨著她的隕落也消失了。
他又是悲傷的,他再也感覺不到她的存在,但是他堅信她會回來的。
一世又一世的等待,他覺得自己的心有些疲倦了,他想要放棄了,可是長的像她的一個人類小女孩出現(xiàn)了。
可是他沒有感受到人類小女孩身上有一絲她的氣息。
在他又想放棄的時候,他看到了希望,魏子軒出現(xiàn)了,他的心又活躍起來,既然魏子軒都存在且出現(xiàn)了,他想她應(yīng)該也會出現(xiàn)了。
只要守在魏子軒的身邊,她就一定會出現(xiàn),只是時間的問題。
他算了魏子軒的命盤,確實是元英的轉(zhuǎn)世。
他內(nèi)心是痛苦的是自責(zé)的,到最后一刻都只有元英在她身邊,她對身邊的人該是多么失望哪。
老和尚沉浸在過往的回憶里,內(nèi)心痛苦不堪,突然他身邊的氣息暴亂。
老和尚痛苦的大喊出來,“啊啊啊啊…”
旁邊的大黑被突來的氣息振飛出去,“砰一聲”重重的飛出老遠(yuǎn)砸地上,他還沒看清怎么回事就嘴角淌血暈倒了。
暈死前之間只見一襲白衣飛快地飄向老和尚,大黑的眼角傾斜而下的淚水,不知迷了誰的眼。
“我永遠(yuǎn)都不是最重要的,元英?!?p> 魏子軒像是感受到了大黑的心聲,危險的瞇著眼斜了他一眼,嘴角微揚,“你不配。”
大黑痛苦的閉上眼睛,徹底昏死過去。
魏子軒剛靠近老和尚被老和尚身體散發(fā)的強大的氣流給震飛的老遠(yuǎn),他毫不在意的又靠近,結(jié)果一樣。
失控的老和尚渾身散發(fā)著黑氣,那是帶著死亡的氣息,如果仔細(xì)看會發(fā)現(xiàn)黑氣中隱約有金光,感覺陌生氣息的靠近,發(fā)怒的甩出一掌,“找死。”
剛靠近老和尚的魏子軒一身白衣飄飄在空中劃出一條半弧的拋物線,很不雅觀的摔爬在地上,他最在意的臉與大地親密的接觸著。
“啊啊啊…臭和尚,死和尚,老子弄死你,打人不打臉,你不知道老子這張臉是混飯吃的嘛”,魏子軒四肢拍打著地面,哇哇大叫著。
老和尚一個閃身就來到魏子軒的面前蹲下,一只爪子溫柔的抬起魏子軒的下巴,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盯著他看。
魏子軒擺出招牌式的笑臉,“怎么樣?怎么樣?小爺是不是很帥?”
老和尚看著這個鼻青臉腫,豬頭樣的臉,然后干了一件驚天地泣鬼神的事,他對著魏子軒的豬頭臉吐了。
魏子軒臉頰偏移得快,老和尚吐的污穢距離魏子軒的鼻子一指的距離。
“臭和尚,欠收拾”,魏子軒怒火中燒,眼冒綠光,渾身的氣息發(fā)生巨大變化。
“啊~”,老和尚還沒反應(yīng)過來發(fā)生了什么人就飛出老遠(yuǎn),倒在地上,脖子一歪,不省人事。
“啊啊啊~”突然一聲尖銳的聲音從天而降。
“彭”一聲巨響,老和尚所在的位置被砸了一個巨坑,灰塵蔓延周圍。
魏子軒收住氣息,眼中的綠光消失,他左拉拉右拉拉纏破布爛的布條,理了理雜亂無章的頭發(fā),慢悠悠的朝巨坑走去。
“哪個無良的混蛋,給老子站出來,沒事亂放什么屁,害慘老子了?!?p> “白玦,準(zhǔn)備好武器,一起收拾亂放屁的摜蛋去?!?p> “走,疼死老子了?!?p> 魏子軒聽見聲音怒吼的聲音,內(nèi)心抖了抖,大聲喊道:“臭和尚,誰讓你亂放屁的,該打?!?p> 說完一溜煙的跑了,很快消失在茫茫荒山中。
“笙笙,快點快點,我找到亂放屁的臭和尚了。”
“哪里?”
“這里這里,快扁他,快點…”
“找到了”,隨即發(fā)出噼里啪啦的聲音和慘叫聲。
剛被砸醒過來的老和尚又被虐待一番慘叫聲綿延不絕,回蕩在空中,傳出老遠(yuǎn)。
正好被停下來中場休息魏子軒聽見,他拿出那只只剩骨架的扇子悠哉悠哉的扇著涼風(fēng),說著風(fēng)涼話。
“哎喲,太可憐了,太疼了,隔著空氣老子都能感覺痛,誰讓你亂放屁的,呵呵…真是個有性格的~姑涼”。
“老子喜歡,啊啊~忘記問姑涼芳名?!?p> 魏子軒一副懊惱的姿態(tài)。
“老子的芳名叫你老母”,身后傳來聲音,接著“哐當(dāng)一聲”,魏子軒倒地不醒。
他還沒來得及呼痛,來不及看清對方的樣子,來不及問姑涼的芳名,之前知道是誰打的老子,為什么打老子吧,這是他倒地前的想法。
可惜實力不允許哇。
女人看著倒地不醒的男人,用腳踹了踹,“哼…渣男,敢跟老子學(xué)說老子,你配嗎?”
女人扔了手上粗大的木棍拍了拍手,嫌棄的看著地上的男人。
“笙笙,你怎么不等等我啊”,白玦氣喘吁吁的跑過來。
女人就是穆笙,已經(jīng)長成一個亭亭玉立的大姑涼,她戴著面紗看不清長相,單看她那婀娜多姿,妖嬈的身段就能知道是個傾國傾城的美人。
沒錯,有白玦在的地方,一定有穆笙在,白玦已經(jīng)成了穆笙的專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