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查到這只狐借面,每年會出現(xiàn)在某一地點(diǎn),每年準(zhǔn)時殺害少女奪取面皮,可卻是隨機(jī)地點(diǎn),除此之外今年一月它便進(jìn)入了冰泉市附近一帶。”月來雪耐心為她講解得來的情報。
“今年還是最特殊的一年。”故意這樣開口,是想等她詢問。
可夜小心只靜坐著,一如那日她來拐角樓一般淡定從容,就想起自己一開始便輸于了她。
現(xiàn)在耽誤的還是他的時間,心中只哽了一下,又繼續(xù)念下去:“今年的地點(diǎn),是它這百年來頭次出沒作案的第一個地點(diǎn),也是唯一一個重復(fù)了的地點(diǎn)。”
調(diào)查來的情報令他感到怪異,也默默不安,這妖界這幾年出沒的都是些小妖小怪。
這種六百年的老妖怪都在暗處潛伏著,他不相信這世上有什么偶然,一切都是事出有因。
幾百年來都未重復(fù),這一次卻回到了最初的地點(diǎn)再次作案,怎么想都有危機(jī)在伏的感覺。
夜小心也是這樣想的,她原以為系統(tǒng)只是給了一個需要除去的妖怪,但這一切機(jī)緣巧合看來,這個妖怪似乎是有所行動。
若是她能看見就好了,那些標(biāo)注的地點(diǎn)也是很重要的信息。
月來雪讀完便借火把紙張點(diǎn)燃了,夜小心感覺不遠(yuǎn)有熱度,還有火燒味。
閉著眼皺起眉,月來雪瞧見了道:“若是想你知我知天知地知,那就該燒了,地圖和資料拐角樓都備有一份歡迎你隨時來看?!?p> 想到她能令天知吃癟,心情尚好,笑咪咪的再補(bǔ)充道:“不會收你費(fèi)?!?p> 夜小心“噗嗤”一聲笑出來,月來雪這才意識到自己竟然在一個僅兩面之緣的人面前真心的笑。
而她眼睛成了彎彎月牙,兩頰微紅,唇齒輕抿,現(xiàn)在才能仔細(xì)端詳一番她的臉。
第一次面具下的臉?biāo)€想過,到底長得什么樣才能這么淡然的和他對抗,那雙眼仿佛看穿了一切他心里的詭計(jì)。
月來雪認(rèn)為聰明的女人向來不會太好看,人總有些難以彌補(bǔ)的缺陷,比如外貌比如內(nèi)外。
他不被好看的皮囊所吸引,女生可以丑但是不可以蠢,蠢可什么都完了,就像……他那個愚蠢的母親,那個愚蠢的妹妹。
而那個被他認(rèn)為聰明的女人,閉著眼卻露出胸有成竹的笑容:“月先生,也對這件事感興趣?”
他哼哼道:“拐角樓做事明碼標(biāo)價,我從不做這些無用功?!?p> “是嗎?”夜小心輕挑眉動,“那便慢走不送了,月先生。”
如果上天給了夜小心美貌和聰慧,那么一定大大添加了她的無禮!月來雪這樣想著,從窗臺翻出去。
令人捉摸不透的女人。
天知眼睜睜目送那只蝙蝠飛遠(yuǎn),手中的石子一拋一拋,一出手便正中月來雪后頸。
月來雪慘遭暗算,回頭大罵:“天知,你有毛病??!”
他這才解氣了,轉(zhuǎn)身推開房門,剛剛出于禮貌并沒有偷聽他們的談話。
但是并不代表他不會問,夜小心面前的人又換回了他。
夜小心能感受到現(xiàn)在的他與在小陸山時的知了,氣場截然不同。
突然發(fā)問:“這才是真正的你嗎?”
天知被她問的一愣,這是她頭一回追問過去的事,原以為她是不在意的,或許她心中對知了還是有所期待的。
久久聽不見他的回答,夜小心突然覺得自己可笑,還在糾結(jié)什么問題,現(xiàn)在的天知也不可能是知了。
卻聽見他道:“我不明白你這句話的意義,是知了還是天知,有任何區(qū)別嗎?”
夜小心并不認(rèn)同這個回答,別過頭撫摸著床,“沒有意義了,我累了,我要休息了?!?p> 天知知道若是今天不說明白,那么今后無論如何都止步于此了。
一把抓住她纖細(xì)卻有力的手,按在胸前,她被他一系列舉動驚嚇到,頭一回露出無措的表情。
他的嗓音低沉又動容:“與你結(jié)下命線的是知了,但是你感覺不到嗎?此時在你面前的人,對你的心,可有變?”
“知了是我,天知也是我,不可分離,哪怕有所不同,但兩人都有本質(zhì)的相同,心悅于你,怎么會變。”
天知全然將自己內(nèi)心剖析與她看,夜小心張著嘴,看不見他的表情,但聽他的話,摻不得半分假。
這么一顆炙熱的心,近在咫尺,幾乎把她灼燒了。
掌心發(fā)熱,說心中沒有一絲一毫動容是不可能的,可她卻說:“我當(dāng)初,只是當(dāng)你是朋友……”
握住手腕的手,聽到后,漸漸松了力,夜小心也得以收回手,為何會感到心虛,頭朝床偏了偏。
那只手又出現(xiàn),扶著她的頭幫她躺下。
“你休息吧,這幾天我會幫你盡力治好眼睛?!币淮髩K陰影在她床前遮住大部分燈光。
“呃……多謝?!逼婀脂F(xiàn)在怎么成她尷尬了。
被發(fā)了好人卡的天知,并沒有她想象的氣餒或是憤然離去的樣子。
反而笑的像只狡猾的貓,這才是夜小心啊,她的眼里怎么會容得下兒女情長呢,她要做的事情明明還有那么多。
但她卻會因?yàn)榫芙^了他,而渾身不自在,是不是說明,在他不在的時間,她也偶爾會想起他。
時間還很長,天知在她床邊低語:“小心,我們還有很多很長時間,可以去發(fā)生更多的事情,我并不著急?!?p> 不等她回答,說完便起身關(guān)門離開。
一天的時間內(nèi)經(jīng)歷了,雎鳩送寶物,唐堂遇難,再到她受傷,天知的真情表白,夜小心心神俱疲。
雖然看不見卻可以查看系統(tǒng),月來雪給她的情報,讓她想到一種可能。
從一開始來到易寶大會,她就感覺奇怪,這一座靈氣稀薄的城市,卻要舉行一年一度修道界的易寶大會,甚至規(guī)模更為龐大。
一直到雎鳩給她看了易寶大會的內(nèi)部信函后,她看到開頭的那段話,便明白了。
“為紀(jì)念在此座城封印了,童魔阮世英,第五百八十個年頭,就此舉辦第六百一十八次易寶大會,望各門長老攜手維持大會秩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