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要知道,在這個世界上生存,光是一腔愛意能支撐多久?”
“牧辭川啊,就是那牧家二小姐的孩子?!?p> “牧辭川剛出生沒多久,父親就直接消失失蹤了。”
“人間蒸發(fā),沒有只言片語?!?p> “牧家二小姐啊……生下牧辭川之后,取了辭川二字之后,便瘋了?!?p> 紓然看著顧語安,輕聲問:“你知道人瘋了,是什么概念嗎?”
顧語安平靜的開口道:“不管它是什么概念,沒經(jīng)歷過的人,都無法感同身受?!?p> 紓然看著顧語安,忽然笑了笑,“你太理智了?!?p> “一個理智的人很可怕,而應一個失去理智的人,也很可怕?!?p> “一個人瘋了的那一瞬間,誰看得出來?”
“牧辭川就跟著精神出問題的母親一起生活,直到一年前我們才知道,原來那個看起來還算個人的牧家二小姐,早就瘋了?!?p> 顧語安忍不住抬眸看了一眼遠處安靜站著的少年。
他沉默寡言,陰郁,偏執(zhí),甚至瘋狂。
這種人注定很危險。
跟著一個瘋子母親長大的人,思想人格扭曲到什么境界了?
她不知道。
也沒人知道。
他會動手打人,很熟練,看樣子經(jīng)常和人打架。
和一個能打人的,不知道思想扭曲成什么樣子的人在一起,是連自身安全都無法保障的,因為你不知道他會不會下一秒就控制不住自己然后做出一些事情,例如:
……殺人。
她還有很長的路要走,不能放這么放一個不知道什么時候會爆炸的炸彈在身邊。
盡快斷了一切的聯(lián)系,這才是對她最有利的方法。
“哦,還沒說,我和他是鄰居,大多數(shù)時間,是我家在供養(yǎng)他?!?p> “我媽心軟,所有對這個狼崽子關心的比較多?!?p> “所以,我了解牧辭川這個人。”
“他認定你了。”
紓然忽然停下腳步,看著顧語安,顧語安也停下腳步,回過頭,看著紓然。
“但是你呢?”
——
牧辭川看著紓然和顧語安走了過來,紓然看著他,沒說什么,轉身走了。
牧辭川看著顧語安,顧語安也在看著他。
“我……”
“走了,回教室做作業(yè)去了。”
牧辭川有些坦克的看著顧語安,他大概能猜到紓然和顧語安說了些什么,可是顧語安的態(tài)度又是什么?
并不是認定他了,卻也不是要疏遠他。
顧語安的心思,他從來都猜不中。
顧語安看著牧辭川,他還在站在原地沒動,“怎么了?”
牧辭川微微抿唇,聲音輕飄飄的,“我想知道,你最后的決定?!?p> 顧語安看著他,“真的想知道?”
牧辭川看著她,沒說話。
“哪怕我做的決定是不要你,也要聽?”
牧辭川微微咬著下唇,心口感受到一絲疼痛。
顧語安看著他,心情忽然就好了起來,她站在兩三個臺階下面,微微仰頭看著那個少年,他背對著陽光,即使身處陽光之下,看起來與陽光也絲毫沒有關系。
可是他的眼神,如同太陽一樣熾熱的一直看著她,仿佛要看進她的靈魂深處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