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君,梓熏會一些醫(yī)治眼疾的法子,可否讓我一試?”
聽到她的話,墨笙才肯抬起眼眸看向她,淡淡地回了一句:好。
……
許久,殿外許多神君來覲見帝君,七大御神將軍,赤光神君,太上老君,風雨雷電四大天神等老臣都是來請求墨笙出戰(zhàn),即可拿下月魂,就地正法。
墨笙俊臉淡漠,眼神卻愁眉不展。他依稀記得半月前,瑜塵是如何為了月魂和自己吵架的。這……該如何是好呢?
“帝君您不能因為娘娘的話就不顧及六界,請您以大局為重?!?p> 猶豫許久,終于下定決心。下令兩日內六界各君都需準備篩選出精兵,一起去剿滅月魂。他眼神堅定無比,勢在必得。
在旁伺候的梓熏似是明白了整個來龍去脈,她意味深長地看著墨笙許久……
傍晚時分,玉遐宮靜謐得出奇,她坐在桌前等待著他的回來,她要告訴她,她可以看見了。夜晚視線清晰無比,只是白天里,眼還是受不了強光,模糊。
吱嘎一聲,是殿門被人打開的聲音。她尋聲望去,看見墨笙一臉的心事走進來。她有些心疼。
墨笙快步走進她,像抱孩子一樣將瑜塵緊緊擁在懷里,卻沒有半句話,只是靜靜地抱著她。
“怎么了?”她問道。
他這才放開她,為她撥開眼簾的碎發(fā),語氣輕柔地說,“沒什么,只是有些累。”
天帝事務如何繁忙,她自是知道的。纖纖玉手為他化開眉間的愁。“那早些休息?”
他點點頭,起身抱著瑜塵往床榻上走。她反身摟住他的脖子,小嘴輕輕一啄他的唇。接著在墨笙有些驚訝的神情里望著他笑意濃濃。她的眼神明亮生動似是星辰大海波光閃閃。
他這才察覺到瑜塵的眼睛可以看見時,他喜上眉梢。好聽地磁性低音充斥耳旁,“眼睛好了?”
“嗯。”
“為何不早日告訴我?”
“你忙?!?p> “你的事情對我來說最重要,你有沒有覺得哪里不適?”
她搖搖頭。
他捧起她的臉龐重重地壓下來,“小壞蛋……”
心愛人的臉龐近在咫尺,印在心房。
……
第二日,依舊是瑜塵一人睡懶覺,身邊早已沒了溫度,墨笙早早離開了玉遐宮。
也許是早已經習慣了天帝的繁忙,不會覺得墨笙有什么不對勁。她懶懶地伸了一個懶腰。眼睛突然不適,擋住眼前強光。
“纖纖,把緞帶給我?!?p> 殿門吱嘎一聲被打開,有輕盈地步伐走進床榻,來人細心地為她系好緞帶。此人身上的香味十分濃郁,她記得纖纖向來是不用香的。
“你今日用了什么熏香?為何如此濃郁?”
“是我自己煉制的香,不足一提,娘娘見笑了?!辫餮瑸樗岛弥?,又細細為她更衣。
聽到陌生的女子聲音,瑜塵有些不適應。在她跟前伺候的人都知道她向來是不用生人的。何況,她不喜歡梓熏這個人。
梓熏自從跟著墨笙來到九重天之后,就整日伺候墨笙身邊,她相信墨笙,畢竟他們一起經歷了那么多,這點信任是有的。只是她可不相信梓熏這個女子,梓熏在玉遐宮很是有發(fā)言權,在這兒的一個月,她把全宮的宮娥混了一個臉熟?,F在的下人人人叫梓熏為仙子,還背地里討論,是帝君準許她住在玉遐宮的,保不準以后,也是要封個天妃的。
“你不是下人,這些事情不用你來。讓纖纖來就可以了。”
“娘娘身份尊貴,梓熏能夠伺候您是梓熏的福氣?!?p> “纖纖呢?”瑜塵不理會她的話,轉移話題問道。
“赤光神君機緣巧合獲得一枚丹藥,說是可以增進靈力和修復仙體的。纖纖便想為您取討來,估計片刻她就回來了?!?p> 梓熏攙扶她走出殿門,說是今日離晴來天界了,在卿染那兒。梓熏還轉達離晴想見瑜塵的意愿。
她片刻沒有懷疑……
后來估摸約半個時辰,梓熏攙扶著她踏進門檻,只是令瑜塵感到奇怪的是,卿染是醫(yī)仙,他的神殿里該是藥香四溢。
她頓足。
梓熏微怔,心想該不會是被發(fā)現了些什么吧?
小心翼翼地看著臉上蒙著緞帶的瑜塵,確定她看不見,問道:“娘娘怎么了?很快就到了?”
“我想來卿染的神殿外有一株曼珠沙華,想把玩一番,你幫我摘一株,卿染不會生氣的?!?p> “好。”梓熏回應,剛想轉身偷摸摸地變一株,手心發(fā)出微光,突然她一愣,她去過卿染神殿為墨笙取安神的湯藥,不曾記得有什么曼珠沙華。她臉色一變,深沉些許。聲線更是低啞,“你是什么時候發(fā)現的!”
“我是沒了眼睛,也沒有神力。但是不代表你可以我!”瑜塵反而是平淡有據地回道。
梓熏用靈力定住她,把她帶到了一個地方。不知道是哪?但是卻邁了好多的階梯。
一會兒,梓熏才將她放下。
“你敢動我?”瑜塵一個高冷眼神攝入對方的眼睛,霸氣側漏,絲毫沒有了往日的溫和。
梓熏見狀一愣,隨后面不露聲色。她道:“娘娘得知帝君追殺月魂,情急之下為其跳下鳳青爐鼎。不幸仙去。”
瑜塵冷笑一聲,果然這個女人不是善茬。原來在意有預謀。如果今日她真的從這兒跳下鳳青爐鼎,九成的結局是她被烈焰焚燒,尸骨無存。一成的機會還是她夸大了些,她無仙體護身,無神力等同一介凡人。活著……根本不可能,除非她真的是月魂所說得那樣,她就是涅槃的金鳳凰麗。
“你是如何得知的?”師父曾經說過此事,只是因為機率渺茫,加上史無前例,就沒冒險。
梓熏嘴角一抹笑意,記憶回溯到三月前她剛剛來到九重天那些日子。
那日,墨笙在玉遐宮溫泉沐浴,他摒退了下人。他不喜歡有人伺候。
墨笙洗完之后,穿著長長的睡袍及地,胸口衣衫濕答半敞,一頭比女人還秀亮的墨發(fā)散在身側,平添了些許魅惑。
他欲走出大殿,梓熏出其不意地從外面冒事闖入。
“帝君,梓熏無意沖撞您,請您責罰。”梓熏連忙跪地求饒。
墨笙臉色不是很好,俯視著眼前這個“柔柔弱弱的女子”,攏了攏胸前的衣衫。十分冷淡地說,“本君不是說過,不許旁人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