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空中,蘋張開手,一只麻雀飛來,落在她的掌心啄了兩下。
“你怎么做到的?”蘋問道。
“山人自有妙計?!睏钊鹆匦π?,“你只能給一個人傳信。”
滿身斑點的麻雀轉(zhuǎn)動小腦袋清理翅膀,末了抖抖,圓圓地縮著。
蘋做出了選擇:“傳給青娘姨?!?p> 林嬸參加佩花婚宴,人多眼雜,再加上她人精明,應該不會出大事?;羟嗄飬s是與蒙面人搏斗受傷了,蘋決定給霍青娘報信也是防止霍青娘為救自己深陷重圍。
希望現(xiàn)在不會太晚。
楊瑞霖點點頭,用額頭輕碰了麻雀:“提前說一下,如果你的青娘姨不在北德鎮(zhèn)了,便不會傳到她手里。”
麻雀展開翅膀起飛,羽翼根根分明。
蘋懵了,看著麻雀飛遠:“等等,不該寫信傳書嗎?”
麻雀傳信,從來沒有聽說過。這是蘋第一次見到。
楊瑞霖這人太玄乎了,且不說借助藤蔓快速趕路令人驚奇,當初救出自己的過程也順利的可怕。
楊瑞霖會不會是光義會的大頭目?
所以他才自稱是遲冉的師兄,并且順利地救出了自己。若是這樣,他圖什么?一個心甘情愿為他賣命的火元神?
她只是一個十五歲的孩子,面對困境和特殊的存在,絞盡腦汁也無法想明白。
“世上沒有萬全之策?!睏钊鹆啬_下的藤蔓交錯糾纏,牽引他們前往砂國方向,“蘋,睡一會兒好嗎?今晚休息的時候再問,現(xiàn)在我得努力操控藤蔓?!?p> 灰衣鋪蓋的胸膛寬闊,他的長發(fā)及膝,順滑地向后散開,仙風道骨。蘋看著楊瑞霖溫和的眉眼,聽著他清潤的嗓音,有些倦了,眼睛半睜半閉的乖巧。
路過高山,有樵夫忽覺天暗,抬頭卻是艷陽天。
*
白雪皚皚,石頭屋里燒柴取暖,小火煮一鍋透亮的冰當水喝。
幾個人商討什么,幾個人研究地圖。
獨自坐在屋外的遲冉展開信紙,思索片刻,提筆寫道:“遲蘋果小丫頭,你大概會生氣吧。
哥哥很想早點回來,只是該忙是沒有忙完,所以耽擱了。
上次見面笑話你胖了是假的。
北德鎮(zhèn)的小混混要躲著走,你要是敢擅自做主跟了誰,你的遲冉哥哥便永遠不會再和你說話了。
霍青娘是我專門安排給你的,蘋蘋認真學東西,將來保護哥哥也不錯。我倒是很樂意日后每天做飯管錢,蘋就負責養(yǎng)家哈哈。
但是咱們的蘋蘋若是真的喜歡別人……”
遲冉筆尖頓住,冰冷的雪花粘上睫毛。身體橫七八豎的受了許多傷,被厚厚的大衣遮擋。
昔日光滑的背脊不復存在。
“嫁衣一定要交給我去選。
蘋蘋會喜歡怎樣的男子呢?
哥哥有點怕,把妹妹交給別人實在不放心。
哥哥每天都很好,你也得平安阿。
過了年,蘋蘋十六歲,哥哥二十九歲。我們相差十三歲。
……
真希望這封信能寄給你,蘋蘋?!?p> 寫完,遲冉劃了一根火柴,將整齊對折的信紙沖做木柴,任由紙張卷曲焦黑。
待雪地落了灰燼,他還不放心,用腳踢雪埋好。
很久沒給蘋寄過信了。
即使這次的主要領導權在自己手里,他也依舊不敢做惹人懷疑的行為,所有向外傳遞的消息都必須確保利于光義會,摻雜私人感情的信件只是給屬下推翻自己的機會。
對此,他無計可施。挺好笑的,朝夕相伴的屬下說不定會在何時殺了自己反叛。
所以他從不嘗試寄信。
但有時候,他又慶幸這樣的信沒有一時沖動送到北德鎮(zhèn)。
回了狹窄的小屋,這兩天的商議和晚睡基本都是一起待在屋子里度過的。
一群大老爺們擠著睡,氣味過于嚴肅。
“討論的如何了?”李染生推門,暖和的空氣使他打了個哆嗦。
立刻有人答道:“臨國邊界戒備士兵比往年增加了,靠挑釁引戰(zhàn)不太可能……”一長串講解。
“哦,就這個?”李染生冷笑。
幾人低下頭。
“方圓百里,我可以找到幾百個替代你們的人。給你們情報和地圖,不是讓你們跟我說那些已知的東西?!崩钊旧粷M意,非常不滿意,“現(xiàn)在食物稀缺,今天由你們?yōu)槠渌耸〕鰩讐K窩頭吧?!?p> 他們都的臉色變了變,糧食三天后才能有新的,現(xiàn)在每人一天兩個窩窩頭,根本吃不飽。
更何況今天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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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龍蝦的尊嚴
今天吃了麻辣小龍蝦,一口一個,嚼一嚼,Q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