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長歌見那女子轉(zhuǎn)過來了,就又問了一遍:“請問這位道友,忘川河邊為何聚集了這么多人?”
那女子見墨長歌又問話了,且并未有問罪之意,趕緊回過神來,呆愣不在,驚懼尤存,行禮回答道:“稟殿下,前面是陛下和河間界的沐陽真君在斗法。”
聞言,墨長歌皺眉,心中不安成真,不禁惱怒。
怎么回事?她不是和夜青寒說過了,若是接到了鳳沐陽的消息要馬上通知她。夜青寒,好的很!墨長歌咬牙切齒,在心里把夜青寒罵的狗血淋頭。
墨長歌心里再怎么焦急,面上還是那一副蒼白又淡定的模樣,仿佛泰山崩于眼前而不變色。
墨長歌扶起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女子,向她道了聲謝,然后駕云向忘川而去。
一路上有不少人認出了墨長歌,給她避讓。
……
“怎么連墨長歌也來了啊?”
“這位道友不知道嗎?這件事本來就是因墨長歌而起的啊。”
“這倒是未曾聽說過,不知道友可否方便解答一二。”
“當然當然,這件事起因六界皆知,今日不如與君一說。”
……
夜青寒看著對面的鳳沐陽,俊麗的眉間籠罩著陰翳,他邪笑一聲,道:“本君倒是沒想到沐陽真君會接下長歌的戰(zhàn)帖?!?p> 鳳沐陽身著青衣外袍,額間還帶著銀色抹額,此刻他端坐云間,膝上還放著一尾枯木琴,眉目淡然,眼皮微闔,目光所處琴處,指尖輕撫,端的是一派溫柔。
聽了夜青寒的話,鳳沐陽也笑了,他笑時和旁人不同,只嘴角微微往上提了一下,并且一閃而逝,細微的讓人幾乎看不出來這是一個笑
只聽鳳沐陽笑了之后道:“這不正是陛下所希望的嗎?”
聞言,夜青寒笑更深了些,眼中血色涌動,他道:“本君是希望你能應戰(zhàn),但是未料到你會應戰(zhàn)?!?p> 鳳沐陽聽了,正撥著琴弦的手一頓,隨即恢復如常,眼睫低垂著,沒人能看到他眼中的神色,只聽他道:“既是應了,便是應了,如今我既已在此,便不會毀約,魔帝陛下,請吧。”
夜青寒瞇著眼,他是很在意鳳沐陽為何會應下墨長歌的戰(zhàn)帖,同樣的,在天帝的生辰宴上,鳳沐陽對墨長歌的態(tài)度也讓他很有疑慮。鳳沐陽是眾所周知的避世神仙,冷心冷性,對所有事與人都是不聞不問拒之千里,為何對墨長歌的態(tài)度如此不同,竟然還問她傷勢如何,這不由得夜青寒不憂心,剛走一個南山,他可不希望再來一個鳳沐陽。
但是觀鳳沐陽的態(tài)度,不欲與他多言。也罷,夜青寒想,現(xiàn)如今現(xiàn)把眼前的事解決了。
墨長歌到忘川岸邊的時候,鳳沐陽已與夜青寒戰(zhàn)到一處。
空中時而劍鳴清顫,時而琴聲悠揚。
墨長歌見夜青寒無事,心中長舒一口氣,正在此時,墨長歌眼角瞥見一個畏首畏尾的熟悉的身影,隨即抬目望去。
那人本來一邊在小心翼翼的看著墨長歌,一邊緩緩的向人群中移去,不料墨長歌忽的望過來,登時嚇得他三魂丟了七魄,渾身一個激靈,勾頭一轉(zhuǎn)就要向人群中竄去。
墨長歌見此冷笑一聲,身形輕移,霎那間,便抓住欲逃的那人的領(lǐng)子將他甩到了地上,周圍有的驚叫,有的瞪眼,不約而同的齊齊后退,登時空出來一大片。
那人倒在地上先是哀哀的叫著,叫的很是抑揚頓挫,情感豐富,后來又一手扶地,一手扶在腰間,還慢慢的揉著,像是他之前那一摔摔得有多很似的。眼睛看著像是閉著的,但還是留了一道縫,來觀察墨長歌的表情。
墨長歌早知他的脾性,見他大庭廣眾之下如此刻意出洋相雖覺丟人但也不甚驚訝,只上挑的眼角微微下拉,朝倒在地上的青年冷冷一瞥。
涼風倒在地上叫著,叫的很是投入起勁,他從前在街上不止一次看見別人這么叫來博取同情,雖然他認為墨長歌有無善心還兩說,但面對突然而至的墨長歌,他心中一時半刻實在是想不好好的說辭來搪塞,只得出此下策,來為自己拖延些時間,但是任憑他演的再熱血沸騰,墨長歌一瞥下來,也瞬間凍成了冰碴子。
涼風灰頭土臉的從地上爬了起來,手先伸后面拍了拍土,然后不甚規(guī)矩的向墨長歌行禮:“屬下涼風,參見長歌殿下?!?p> 禮畢,抬頭朝墨長歌一笑,露出一對小虎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