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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俠

第四十一章 暗夜無邊

小女俠 志林個個 1007 2020-01-15 23:08:25

  啊痛,嘔!

  眼睛好痛!

  紫一昏迷了好久,發(fā)絲與泥沙混為一根麻繩,凌散邋遢,胸部突兀起伏一下,嘴中接連嘔吐幾口嗆水,再次朦朧蘇醒,躺了好一會兒,神智才有些恢復(fù)。

  似乎浮上岸了,因為肌膚觸感不再那么柔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堅硬,還有小沙粒,石子,雖然眼睛依舊看不見,但比起之前,四肢可以活動了,這倒是個好消息,對于又到了一個不知啥地方的地方,她已經(jīng)習(xí)以為常了,可能一切只是一個真實的夢,又有可能同上次那樣,消融的棲霞鎮(zhèn),最終跌落懸崖,不過無論如何,得盡快找個大夫治治眼睛,看不見絕對是一件極其可怕的事。

  心底打定主意,堅強地站起來,身體依舊吃不力,踩在江湖碎石上,顫巍欲倒,腹中饑餓,冰涼滴落在青白石塊上,清脆沁骨,霜白手指摸上手臂膀,輕撫衣裳,殘破襤褸,渾身濕噠噠的,左眼模糊七彩,想著應(yīng)該是那道異樣光彩將自己刺瞎,但是右眼黑暗,如置身地獄。

  也不知此時此刻是白天還是黑晝,算了,四處尋尋吧,小心邁開腳步,試探性地找路,只希望前面有戶人家,能施舍一些溫飽,維續(xù)生命。

  ......

  閉住眼眸的臟亂的面容上,攜帶著憔悴與疲憊,紫一杵著一根老藤棍,不知踩過了多少崎嶇,踏過了許多凹凸平仄,腳早已經(jīng)麻木,踝骨以上盡皆酸痛,不過身體倒有了些暖和。

  鼻尖前的氣息隨著越走越遠逐漸消沉,步伐也歪歪扭扭起來,意識也快沉迷,就快堅持不下去了,就在這時耳畔響起人群粗魯?shù)脑捳Z聲,極為彪悍。

  鬧音先是模糊之后逐漸清晰,紫一心中一喜,卯足了勁,沖著前方歇斯底里喊話。

  “哎,前面是有人嗎?”

  在紫一的振聾發(fā)聵?biāo)唤新曔^后,談笑聲截然而止,緊接著數(shù)聲腳步窸窣聲紛至沓來,心態(tài)由低糜變成竊喜,最后竟然有一絲恐慌。

  畢竟如今自己勢單力薄,渾身乏力,要是遇上歹意之徒,自己可就慘了。

  “原來是個瞎乞丐婆啊,這么晚了,一個人往林子里穿,顯然是不要命啦?!蹦凶营毺馗挥写拄斴p佻聲如同驚雷在紫一耳邊轟隆,讓得她羸弱的身軀忽悠下,藤棍在作用力下,向稀松土壤里陷入了半寸。

  “請問你們是什么人,莫非是買路財?shù)?,我我可沒有啊!”

  紫一原本下意識眉頭一皺,只不過在暗夜和凌發(fā)遮掩下看不出來而已,想到誰是瞎老太婆乞丐啊,明擺著一個纖纖弱質(zhì)和綽約風(fēng)姿并重的尤物,硬生生被人說成一個瞎乞丐婆,可憎的莽夫。

  心上氣惱,反面但面上還要唯唯諾諾客套道。

  “瞎說什么,這是個姑娘,看她破落神情與臟衣亂衫的,想必是逃荒過來的吧,姑娘,我們不是壞人,只是貧窮山村的老實人獵戶,剛才說話的叫單產(chǎn),我叫秦甲,還有他叫易平,這個最小兄弟叫于洗,大家和你一樣都是苦人家,這荒郊野外的,還是夜間,一個人的話,極其容易碰見豺狼虎豹,你跟我們回家吧,孤苦伶仃也是可憐人?!庇幸粋€聽聲音明顯年長且粗啞點的人道,先是呵斥同行的人,而后面對紫一話語中略帶了一點質(zhì)樸與同情,少了對前者的利落干脆與戾氣。

  想來自己現(xiàn)在狀態(tài)模樣很糟糕了,“貧窮村”,是不是還有個孿生村叫富貴村的,有意思,看樣子是要帶自己回家了,紫一本來想著應(yīng)該矜持客氣下,就算在最困難時候,也不可失了風(fēng)度,于是推諉唉聲道。

  “不必了吧,我小心點就是,再說我身上可是沒銀子可以付給你們?!?p>  這句話倒是實話,莫名到了不知名地,從水里漂起來,什么也莫得了。

  “對哈,多一個人多份飯,村子里可沒剩下多少糧食了啊,這林子里的畜生被我們打了不少,讓她去喂喂豺狼禽獸,我們隔幾個月再去撲殺,分量也重上不少,最......最重要的就是我們村子小,不接納外人,你啊,還是另尋別處落腳茍命吧?!眴萎a(chǎn)先是哈笑了一聲,旋即說到后面語氣格外沉重與緊張,不過還是善意建議道。

  呃,紫一沒想到對方會這么說,有點出人意料,心底納悶輕驚一聲,也對,別人要過日子,非親非故,沒必要接濟一個村外之人,還是一個看樣子沒都多少錢瞎眼女人,正欲往前踏步離去。

  “住嘴,我們雖然人窮但心善,咋能明知是火坑,還讓人往里跳,這可不是我們貧窮村老實人該有的德行啊,姑娘你隨我們一起回村,正好打了些野味,補補身體。”秦甲斥聲遏制道,隨后攙扶著失明的紫一往前走。

  “多謝秦甲大哥,雖然我看不到見你長什么樣子,但我肯定你是個好人,有一天,定豐厚酬謝?!弊弦槐犻_眼睛,可依舊左眼恍惚朦朧,右眼黯淡陰晦,只能模糊象征式?jīng)_他微笑道。

  “沒有事,這年頭......來都不容易,理應(yīng)互幫互助。”秦甲話語明顯頓了頓,欲言又止地說道。

  “姑娘,你就隨我們一道走,只不過我們處在山野偏僻處,野獸兇惡得緊,前幾天我們村一同伴被這林中畜生咬去了一條腿,到現(xiàn)在都躺在床上,無法動彈,我們只得高舉火把,四人同行才稍有所持,一個人是萬萬走不出去的?!边^了片刻,秦甲語氣帶有憂慮與猶豫,語重心長道。

  將他們的干糧給了一點紫一吃掉,簡做休息,感覺體力恢復(fù)差不多就隨他們上路。

  紫一手搭在秦甲的肩膀上,觸手之感是一片血肉,破爛的粗布,很粘稠,混作一團漿糊,空氣隱略中還有濃濃的血腥味,在鼻息間徘徊,說不出的不安與同情,想出言關(guān)心可有覺得紫一是否多事,可若是閉口不言,心又難安,一時間矛盾不決。

  “你肩膀上的傷...不用包扎下嗎,不然會化膿癱瘓的.....”紫一沉吟會兒,斷斷續(xù)續(xù)道。

  紫一摸著傷口面積很大,血腥味也屢加刺鼻,覺得還是應(yīng)該問候下,不然也枉費別人力排眾議讓你隨行。

  試著秦甲肩膀停頓了下,不過很快繼續(xù)走動起來,傳來粗厚但有溫和的惋惜的話語,

  “我們都上山好幾天了,本想尋點山中野物,想儲備點食物過這個冬天,可到頭來是弄得一身傷疤,今天比較幸運,我們下的陷阱,捉到一只大野羊,本想捕捉回去,可這茂山密林中,獵人可不止我們四人,被那東西撓了幾下,肩膀收了點傷,最后沒辦法只得要命舍羊了?!?p>  “獵人?難不成還有其他人也在此處捕獵,”紫一試探地問候,

  “他們不是人,而是像我們一樣要吃其他野獸的野狼。”秦甲說道此處時,紫一氣息略重了些,身體稍微愣下,想必吃了不少虧,連身體都有了這般應(yīng)急反應(yīng)。

  其實仔細想想也對,對食物的渴求可不止只有人,還有兇殘的食肉孽畜,最可怕的是它們可能還會吃人。

  “那我們這是回村嗎?”紫一略感冒犯,明明是別人好心帶著自己,卻還這般多舌,所以語氣比較輕微,并不確定他能聽清。

  “不,還有一處陷阱,我們放了三天,不知道有沒有效果,若是沒有便立即返村。”秦甲往后輕佻了下頭,語氣溫和且篤定。

  在叢林小道之中,四人和紫一一行人向前行去,紫一感覺,周遭的長枝敗葉不時臂膀上掃來掃去,有時瘙癢,有時刺疼。

  更糟糕地是,猛禽的嘶鳴與惡獐的咆哮,在耳邊縈繞,久蕩不去,只是這叫聲離他們幾人還尚遠,左臂攏了攏身上單薄的衣袍,現(xiàn)在心比剛剛稍微暖和一點,因為現(xiàn)在不再是紫一一人獨行,而是他們多了四雙眼睛,這樣的話,如是有野獸突然襲擊,也能早有防備,至少不會手足無措。

  眼前依舊一黑一暗,居然過了許久,還是看不清事物,可真當(dāng)紫一陷入對突然失明懊惱中,周圍似是有什么不測,因為眾人大氣都沒喘,剛才還錯落有致的腳步,現(xiàn)在是一步?jīng)]往前踏,很是靜謐與沉重,心下預(yù)感,肯定大事不妙。

  濃郁的夜色交纏著林中藤蔓,像千條地獄里爬出的魔手繾綣在高高樹干頂端,根根透著攝人心魄與誘人魔性,而在他們之間縫隙分叉處,似乎有一雙紅彤彤的眼睛在注視著他們,那股沖天的低喘在自從幾人來到這里后,愈發(fā)深沉且加劇。

  紫一只聽得一人有點興奮但聲音壓得極低,像是壓抑心中的喜悅,

  “秦甲哥,呵,這是我們第二個陷阱了,聽這叫聲,比上一個還大,這會我們......”

  不過在紫一聽得到一半,那人的話語就戛然而止,似是被人打斷掉了,原來是于洗沉不住氣,掩蓋不了激動,附在秦甲耳邊細語,被秦甲立即打斷。

  想必害怕驚動林中其他東西,就像秦甲剛才說的,獵人可不止是他們的營生。

  幾人定眼一處,那里的樹枝藤蔓交錯匯集,稠密復(fù)雜,像自然而成的牢籠,堅強牢固,里面的東西猛力聳拉著外面禁錮,不時有藤條樹枝斷裂的碎碎聲,就算是常年在山野混跡的秦甲四人,也不寒而栗,心不住跳動。

  “秦甲哥,你說現(xiàn)在該怎么辦?”單產(chǎn)小聲道,

  “小心點,把周圍路輕輕掃開,手腳麻利點把殺死,然后抬回去,老天保佑這次不會遇到其他野獸,”秦甲悶聲決絕道。

  其他三人對秦甲說的極為聽從,說干就干,紫一眼睛失明,幫不上忙,只能在一旁休息,四人拿出刺刀,削掉擋路之物,輕手輕腳往那里面竄去,劈開蹊徑,往哪里面伸頭探去,果然和心底預(yù)料的不錯,是一只肥大的野豬栽在挖好的陷阱洞穴中,身體上又粗又長的豬毛如根根锃亮的針,大部分插在硬泥里,少數(shù)夭折。

  一股難聞的土腥血味撲散摻雜在四人的鼻息氣,眾人試探性趴在黃葉和灰土混雜上,眼睛皆向下望去,那豬深灰黑色的糙皮,映著斑斑黑光血跡,下面倒刺如眾人所料起到了大的用處。

  對于落在陷阱中獵物,幾人處理起來顯的得心應(yīng)手,可他們依舊小心謹(jǐn)慎,分派人手去勘探周圍動靜,上一次的教訓(xùn)傷疤可還在他們身體上貼著,目光所及,無時不刻提醒。

  “這家伙可真夠重的,抬起來,人都瞬間矮了一截?!庇谙醇毬暠г沟?。

  “行了,趕緊完事,這東西已經(jīng)夠我們過個冬天,出來好幾天,回家報個平安,老娘肯定急得快瘋了?!鼻丶渍Z氣帶有一絲欣慰與緊張,眼睛不時往身后瞟,那里空洞黑暗,像是有什么東西讓他感到極為忌憚發(fā)憷。

  四個人握住肥胖野豬的腳蹄,道路的狹隘,極為不好行走,豬的背脊在地上時起時落,粘連上不少樹葉枝條,幾人也是摸摸揣揣,氣喘如牛,拖拉拽終是將這家伙從斜低的山坡里抬到小道上,也是紫一蹲守的地方。

  “這是你們遺失的獵物嗎?有個家伙說拿錯了,特地過來還?!弊弦宦牫鍪菐兹说臍庀?,用木棍戳了戳地上的毛絨絨的野羊,鼻息稍微急促且沉重笑道。

  四人不約而同地看向所指之處,觸目驚心的是,地上所躺著之物正是上次捕獵被其他惡獸所奪的野肥羊,灑落在地的灰麻色鬃毛。

  幾人皆是眼瞳放大,目光呆滯地回過頭來,打量下自己身上以及同伴體膚上早已經(jīng)結(jié)痂傷痕烙印,最后眼睛都定格在這個閉目的破衫少女身上,前者冷淡與安逸,渾然不知四人目光中的質(zhì)疑與震驚。

  那只和他們爭搶野肥羊,是一只窮兇極惡的野狼,所幸它是一只獨行,可就算這樣,秦甲四個年輕威猛之人也照樣不是對手,保命已經(jīng)綽綽有余。

  “那只野狼來過,怎么可能你還完好無損,還有你眼睛一直閉著,怎么會知道你腳下的東西就一定是我們丟失的那只羊。”單產(chǎn)恍然醒悟,語言包含著不敢置信。

  “哦,原來你們把我安排在背后就是為了給你們后路喂狼的,它吃飽走了,才保你們幾人的安然,心真夠歹毒的。”紫一故作驚悚表情,愕然地回懟,身子往后佯退幾步,手中的棍子抵在胸前,搞出一副嚴(yán)陣以待的態(tài)勢,剛才擊退那只野狼已經(jīng)不易,還要被說三道四,自己又向來不喜歡解釋,只好這樣子。

  “算了,人平安就行,出門在外,心眼要留,可同伴之間的信任還是必須的,可能真的上神保佑,將我等辛苦之物物歸原主?!鼻丶宗s緊站出來,擋在三人面前,護住紫一,打圓場道。

  三人聽了秦甲的話,收起臉上的難以置信與猜忌,去旁邊砍起了樹干,準(zhǔn)備拼搭成架子,那只肥野羊分量也不輕,外加這頭野豬,路上順便打了些野兔,還有其他野味,說來此行收獲頗豐,不過要將這些成果拿回貧窮村,可得想個既省力又方便走路的法子。

  四下交叉,四人總算把這些獵物放到肩上,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靥е弦灰讶皇执钤谇丶咨砩?,現(xiàn)在他們得往回去的路走。

  貧窮村地址處于山坳坡里,夜空月華普照著民風(fēng)淳樸二十戶人家,他們房屋聚居成院,看起來格外團結(jié)和諧。

  通向山村的只有一條崎嶇,鞋底傳來的沾滿泥濘厚重感,行走起來有點如履薄冰,十分地不好走,村民房子不外乎是些泥磚砌成,風(fēng)雨吹刷的破敗痕跡顯而可見,更有甚者是茅草肆意遮掩鋪蓋而成的房子,填空補漏,醒目摧殘跡象,每家每戶門口頂梁上都掛有長條花白或麻黑的獸皮,且燈火通透,如此造作,大概是可以規(guī)避走獸侵犯。

  紫一杵著荊棘藤杖行走在雜草叢生處,凹凸的地面極為難走,須得極為小心,聆聽從漫無邊際的黑暗里傳來悅耳清新的蟲叫鳥鳴,夜風(fēng)陣陣撲打在面目上,吹拂臃腫的雙眸,清涼而又輕柔,眼睛不似那般鉆心疼痛,這時候倒覺得手指略微冷寒凍僵,聽他們幾人談?wù)摻褚乖铝潦亲蠲赖囊淮危上ё约嚎匆娏恕?p>  秦甲介紹說從二十年前因為中原人界紛爭導(dǎo)致家園破碎,才遷徙至貧瘠窮苦之地,那時候自己都是小孩子,具體因為因為什么,也記不清了,長輩也沒講過。

  紫一想的話應(yīng)該就是所謂的妖界進軍中原,旋跡仙宗聯(lián)合眾大城抗擊御敵,無數(shù)黎民百姓慘遭天禍厄運,所以才如今有了貧窮村,想著也為他們哀嘆了口氣,這年頭普通人家活著都不容易,比如前些日子碰見的百里爺孫。

  四人將獵物放在村門山頭的單產(chǎn)與易平家中,然后各自歸家,行至秦甲的住所,母子二人相依為命,父親早年逃難不幸離世,正堂高位上還擺放著靈柩牌位,而他們的房子是三間的泥瓦房,簡陋但不失去整潔,房屋修繕的非常不錯,遮風(fēng)避雨自不在話下。

  紫一閉著眼被秦甲帶進屋里,秦母先是一驚,而后在秦甲小聲商量下,收留了她,給了她一套自己年輕時干凈的麻布衣裳換洗,待人頗親。

  聽著外面咔咔劈柴聲,紫一緩緩摸著床緣起床,昨夜是睡得最踏實的一晚,略顯亞黃的木盆邊沿上,一條干凈麻布,熱氣云霧往半空攀升,洗漱用品剛剛秦母交代過,房子里透著平靜與淡泊生活氣息,紫一抿了口氣,讓她格外心安。

  眼睛沒了昨日那般腫脹感,取而代之是迷惘與畏懼,因為依舊不見光明,對未知乃至身邊的一切,那份恐怖無人可以理解與替代。

  昨日秦甲大哥與紫一講了,他們村子只有位給動物接生的獸醫(yī),照葫蘆畫瓢平時也給人治治病,所以紫一打算今天便離開這里,一來去大城找找大夫,二來不給秦甲他們家添麻煩。

  手按照平時梳理頭發(fā)的軌跡,沾濕的帛巾在束發(fā)間來回穿梭,洗滌著略顯邋遢的發(fā)際,將它挽著一個盤,固定在頭上,十分干練灑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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