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這么快就覺察到了?”
楊肆可不清楚對方持有金丹真人制做的陣盤,事實上他對這個時代的陣道一無所知,因此不驚反喜,他需要從對手的反應(yīng)了解到更多的情況。
“師兄!”
花娘子擔(dān)心的喚道。
“無妨!”
楊肆大聲應(yīng)道。
八門金鎖陣的原理是八門連環(huán)如金鎖,環(huán)環(huán)相扣,是奇門遁甲在陣法上的演變與運用,寓攻于守,攻守兼?zhèn)?,陣法隨天地人神的變化而發(fā)動。
在三國演義中,曹仁曾布八門金鎖陣,與楊肆布的原理相通,但是曹仁沒有靈機發(fā)動陣勢,只能拿人湊,而楊肆有靈機可用,不必拼人數(shù),直接以陣旗,通過計算引動靈機。
奇門遁甲原有一千零八十局,經(jīng)姜太公與張良將之相繼簡化,演化為陰陽二遁共十八局,與四時八節(jié),二十四節(jié)氣相對應(yīng)。
每一節(jié)氣有三十天,十天一旬,每旬一甲,兩月有六旬,從甲子旬首至甲寅共六甲,要想推算陰遁或陽遁幾局,需要熟悉洛書,熟讀煙波釣叟賦,排盤復(fù)雜。
在二十一世紀(jì),可以用手機排盤,下載個風(fēng)水遁局APP,瞬即成形,但是也失了領(lǐng)悟其內(nèi)在精髓的機會,因此老道嚴(yán)禁楊肆用手機排盤,只能以心算推衍。
楊肆雙手掐著訣,默默心算,很快就拔出中央陣旗,插在了傷門天英戊壬位,因生門屬土,按五行相克,傷門屬木,克土,其用意是蓄力。
五行相克而不生發(fā),只會約束靈機,又因八門金鎖陣有鎖閉之用,就如一道水壩把河水?dāng)r了起來,上游的水位越蓄越高,一旦開閘放水,其勢奔涌,鬼神難擋!
“輸入六成靈力!”
另一端,靈華低喝。
畢竟八門金鎖陣雖然暫時不生發(fā),卻仍有約束作用,靈華感受到了地脈被拖動的勢頭減緩下來,連忙撥了撥陣盤,繼續(xù)加入靈力輸入。
靈天對靈華的語氣有些不爽,自己才是大師兄啊,可這種時候,靈華是專家,他沒法多說,只是哼了聲,就與靈蕓再次加大靈力輸入。
法晨老道煉制的陣盤,類似于汽車的檔,調(diào)檔,一腳油門下去,耗油量增加,速度加快,靈華便是根據(jù)感受到的阻力不斷調(diào)檔,這看似沒什么技術(shù)含量,可是老司機在調(diào)換檔上的經(jīng)驗是新手能比么?
楊肆那頭,也根據(jù)靈力變化,不斷變幻中央陣旗方位,漸漸地,他對于昴宿星域陣道有了些猜想,恐怕更多的在于對力量的運用上,而地球陣道重勢。
這其實是被逼的,沒有靈機,無力可借,只能在勢方面想辦法。
兩者談不上高下,只是因環(huán)境不同,發(fā)展方向有所不同,事實上,如果有充沛的靈機,地球陣道的發(fā)展方向也會逐步向昴宿星域靠近。
有力可借,誰還去研究虛無縹緲的勢呢?
總之,在經(jīng)義方面,地球陣道強于昴宿星域的陣道,但是在實際應(yīng)用與細(xì)微操控上,又有所不足。
楊肆不由暗道一聲僥幸,對方的操控雖然精細(xì),卻匠氣明顯,又很僵硬,顯然是低輩弟子主陣,他也聽說過太乙峰法晨老道陣道無雙的名頭,如果換了法晨老道親來,那他除了眼睜睜的看著地脈匯聚節(jié)點被拖走,沒有第二條路,如今卻是有機會拼一拼。
楊肆一邊按逆五行操縱著八門金鎖陣,一邊暗暗體會著昴宿星域的陣道變化,那頭的靈華卻是久戰(zhàn)不下,心里有些焦急,深吸了口氣道:“師兄,師妹,那小子除了以陣法束住地脈,并無別的手段,但是他坐在地脈上,天然占有優(yōu)勢,與其和他耗下去,不如來把猛的,你我輸入全部靈力,一把頭將地脈挪過來,包教他回天無力?!?p> “這……”
靈天略一遲疑,便道:“師弟有幾成把握?”
靈華哪有什么把握,主要是他的心態(tài)崩了,打起了孤注一擲的主意,可這種話不能說,于是道:“六七成把握是有的?!?p> 不過他有一句話沒說錯,楊肆坐在地脈上面,具備主場優(yōu)勢,以逸待勞,靠水磨功夫磨不過楊肆,畢竟靈天師兄弟的法力再深厚,能厚的過地脈靈機?
陣法本就有四兩撥千斤的妙用,楊肆出一分力,恐怕他們要出十分才能持平。
“那姑且一試!”
靈天想想也是,點了點頭。
靈華與靈蕓都是筑基初期修為,真元遠(yuǎn)不及筑基巔峰的靈天,每人吞了顆小還丹,這是筑基期專用于恢復(fù)法力的丹藥,稍作調(diào)息,就恢復(fù)了七八成,雙雙看向靈天。
“開始!”
靈天低喝一聲。
三人不再保留,把全身的真元輸入陣盤。
陣盤頓時嗡嗡聲大作,轉(zhuǎn)動的速度陡然加快,那甩出的靈力線條明顯粗大了許多。
“不好!”
楊肆面色一變,他就感覺到,那頭的拉力暴漲,原本被陣法束住的地脈有了不受控制的趨勢,好象有人用暴力在摧毀堤壩一樣。
這顯然是畢其功于一役,他沒料到對方會如此瘋狂,畢竟如地脈移動過快,最終的結(jié)果是誰都掌控不住,就如剎車失靈,一頭撞上山壁,地脈也會斷裂崩潰,山體坍塌,大家一起被活埋,同歸于盡!
“楊家兄弟,怎么了?”
李小妹急喚道。
“有靈石沒?”
楊肆的額角冷汗都流出來了,猛擦了下,就大聲問道。
“有!”
“給我!”
李小妹立刻跳入洞穴底部,把身上的靈石全部掏了出來。
楊肆催促道:“你和花娘子先離開,快!”
“到底發(fā)生什么了?”
花娘子在上面問道。
楊肆連連揮手:“現(xiàn)在沒空解釋,趕緊走!”
“是不是遇上危險啦?”
李小妹想都不帶想的說道:“我好歹有些修為,留下來說不定能幫到你,你別一個人硬撐,大不了一起死!”
花娘子也道:“是啊,多一個人總是多點力量,別耽擱了,反正要不是你,在商洛山我就該死啦!”
“好,做了鬼別怨我!”
楊肆不再勸說,抓起一把靈石吸收,滾滾靈力在經(jīng)脈中流趟,都有種發(fā)脹的感覺,但是他的修為太低,哪怕把靈力發(fā)了瘋的注入陣旗,與對面那全力催動的陣盤相比,仍是杯水車薪。
而在另一邊,靈華也意識到了失控,這時已經(jīng)不是注入真元,而是陣盤在吸他們的真元,三雙手掌,被陣盤牢牢吸住,真元瘋狂的涌入陣盤,化作靈力線條,死命的拖拽地脈。
“師兄,師兄,怎么回事?”
“靈華,你到底行不行?”
靈蕓與靈天驚怒交加,大叫道。
靈華分辯道:“那小子也不知搞了什么,咱們頂住,他必然撐不了太久,挺過去就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