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陳綬坐在悅來客棧飲酒,忽然一口鮮血噴出,體內(nèi)法力紊亂,境界不穩(wěn)竟然有跌落之虞。
“怎會如此?”
他豁然起身,面上全是驚愕,不明所以。
一個隱身術(shù)、穿墻術(shù),再加上木遁,桌子上只留下一個殘影,陳綬就回到了自己房間中。
“怎么回事兒?我這個境界怎么會有跌落的危險?”
陳綬連忙打坐穩(wěn)定法力,維持著丹田空間不讓它崩塌,以免境界真的跌落,斷送道途。
境界跌落對于修仙之人是一件非常嚴重的事情,因為一旦境界跌落了,丹田空間就必然會坍塌萎縮,如此輕的十年八年不得寸進,重的更是一輩子都無望真仙。
這基本等同于自廢道行,自廢丹田、法力。
半響,陳綬才穩(wěn)住了體內(nèi)的法力,也幸好這次的法力紊亂,只進行了一小會兒,讓他成功的穩(wěn)固了境界。
究竟是怎么回事?
陳綬心頭一陣陰霾,要是不弄明白為什么會無端端的出現(xiàn)境界跌落,那他日后豈不是要寢食難安?
他先檢查自己功法的運行路線,兩相對照,發(fā)覺沒有錯誤,于是排除了運轉(zhuǎn)功法出錯的問題。
再接著檢查身體的經(jīng)絡(luò)、五臟六腑、四肢,以及丹田和泥丸宮。
卻發(fā)覺全部都沒有問題,這就奇怪了,可是境界也不可能無緣無故的不穩(wěn)吧?問題肯定有,只是自己沒有發(fā)現(xiàn)。
陳綬分析了起來,遇到這種情況,應該有兩種解釋。一種確實是自己本身出了問題,但是自己能力有限,沒有排查出來而已。
第二種解釋,這不是自己的問題,自己境界不穩(wěn)、有跌落現(xiàn)象,其實都是外部的原因。
陳綬想了想,更偏向于第二種解釋,倒不是他有多相信自己的排查能力,而是他不相信也沒辦法。
內(nèi)視都排查不出來,他也沒有別的手段了,只能將思路放在第二種解釋上。
“那有什么外在的因素,能讓自己有境界跌落的危險呢?難道是……詛咒?”
陳綬第一時間就想到了‘詛咒’這種惡毒的禁術(shù),但是隨后他就推翻了。
因為他陳綬也沒幾個生死敵人,而且才剛剛下山,總不可能是他的師兄弟們吧。
盡管他不怎么受茅山的師兄弟們待見,可也不至于到了不共戴天、需要施展詛咒的程度。
還有就是如果真的是詛咒,那絕不會如此輕飄飄的放過他。
可如果不是詛咒,那到底又是怎么回事呢?
陳綬都快撓破腦袋了,也想不出來究竟是為什么,就在他苦惱的時候,泥丸宮內(nèi)的照神燈忽然發(fā)亮,竟然自動跳了出來,浮在他的面前。
“照神燈?難道和照神燈有關(guān)?”
陳綬心中驚疑,接過照神燈仔細觀察。
“也沒什么不對……咦?這是怎么回事?”
剛開始觀察,陳綬就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兒的地方,照神燈的燈芯竟然被灼燒成焦黑的形狀。
這不可能!要知道照神燈的燈芯可不是普通的燈芯,它乃是菩提樹枝干做成的燈芯。況且燒的又不是普通燈油,根本就沒有明火,又怎么會被燒黑?
陳綬的意識沉入照神燈中,開始查探原因,這一查頓時發(fā)現(xiàn)了問題的所在——功德。
功德是一柄雙刃劍,有可能利己,也有可能傷己。而陳綬很不幸,就是被功德之力給反噬了。
陳綬明白了原因,心中的怒火蹭的一下竄上來了,這是有人在暗算他啊,而且這人十之八九就在云來鎮(zhèn)內(nèi)。
如果是旁人好心做了壞事,最多也就是因果纏身,而不會像陳綬一樣造成法力動蕩,境界不穩(wěn)。
他之所以會如此,全因為成也功德,敗也功德,陳綬拿功德來沖擊瓶頸,可一旦功德變成了毒藥,那么之前他吃進去多少,事后就等于吃進入多少毒藥。
一個不好境界跌落事小,直接身死道消也不是沒可能。
陳綬沖出了山陰縣,使用神行符全力以赴的趕往云來鎮(zhèn),他要弄清楚云來鎮(zhèn)上,究竟出了什么問題。
一個時辰左右,他趕到云來鎮(zhèn),但是卻被眼前的景象給驚呆了。
“是誰?竟敢下此毒手,他不想活了嗎?”
神州浩土畢竟是人族在主宰大地,要是有妖魔敢屠村滅鎮(zhèn),亦或者是襲擊縣城。那都是會被人王下令誅殺的,要是鬧的太厲害更是會被天庭派遣天兵天將下凡斬妖除魔。
所以從來只有名門大派去斬妖除魔,幾乎幾乎沒有妖魔敢沖擊縣城。
陳綬喃喃自語:“這妖魔他怎么敢?雖然沒有屠鎮(zhèn),但是死傷如此多人命,也必然會被各大名門大派追殺的??!”
這妖怪是哪里來的鄉(xiāng)巴佬,難道一點潛規(guī)則也不懂的嗎?莫非是癲的?亦或者是癡傻?
難怪會遭受功德反噬,陳綬本以為是遭人暗算,現(xiàn)在看來應該是因果牽扯。他心中的怒火消了一半,這小半個云來鎮(zhèn)遭到了滅頂之災,傷亡人數(shù)起碼上千人啊。
陳綬的眼睛都泛紅了,不忍直視這人間慘況,心中也是羞愧難當,‘啪啪啪’的一聲,連打了自己數(shù)個耳光。
“就你這蠢樣,還想學師父師兄們斬妖除魔?連那山魈有沒有同伙都沒弄清楚,就急沖沖的回來了,真他娘的窩囊!”
前些天他聽聞大唐國異族入侵和大宋國東海之戰(zhàn)覺得殘酷,可終究沒有親眼目睹。
現(xiàn)在的他,才是真正的意識到這妖魔之害,究竟是多么的血腥和殘酷,對于普通人來說造成的傷害,又是多么的大。
陳綬的道心遭受了一次全新的洗禮,對于這種作惡的妖魔,現(xiàn)在的他只有殺戮,恨不能將之斬盡殺絕。
愧疚過后,熊熊怒火再次燃燒,他要進云來鎮(zhèn)詢問情況,他要找到這只妖怪,他要殺死這只妖怪。
“神州浩土雖大,你我不共戴天,這回真的就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
短翅天牛妖倉皇逃竄,他的內(nèi)心充滿了恐懼,本來就神經(jīng)質(zhì)的他,現(xiàn)在簡直到了草木皆兵的程度。
每次看見花朵他都躲著走,尤其是牡丹花,或者類似于牡丹花的花朵。
被黃衣天女一擊重傷后,短翅天牛妖慌不擇路,直接往西南方向逃跑,誤打誤撞之下,竟然往周辛的方向逃去。
短翅天牛妖飛了許久,見天上的天女沒有再出手,終于緩了口氣,狼狽的落在一處草地上。
“啊!該死!痛!該死?。 ?p> 落地的瞬間,由于沒有了雙腿,短翅天牛妖的傷口直接與地面摩擦。
那種劇烈的疼痛,讓他整個身體都痙攣起來,冷汗淋漓。
“全是那兩個該死的人類害的,若不是他們我又怎會得罪真仙,更不會失去雙腿,此仇,我‘池澤’必將百倍奉還。”
短翅天牛妖綠色的眼睛中,也涌現(xiàn)出滔天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