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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冬潔的上下河

山坡

霍冬潔的上下河 心愿呼嚕 2625 2019-11-07 22:05:16

  假如把所有人的痛苦聚集在一起然后平攤給每個人,相信每個人都會滿意的領(lǐng)走自己那一份。

  村里有音信說國家要建設(shè)新農(nóng)村,這之前下河村幾乎每家都通了公路,雖是毛土路,但是三輪車和摩托車已經(jīng)可以跑起來了,唯獨冬姐家一戶土路都還沒有挖通。大智從老汪嘴里聽到了這個消息,心里有些激動,之前他本打算帶著冬姐和玉蘭回郭家坳算了,但是冬姐執(zhí)拗要留在山腳。其實冬姐覺得這是熊忠欠自己的,她甚至想奪回以前和云山造的那棟房子。

  下河村地勢低一些,積不了雪,只有枯草地上落了一層淺淺的雪花。大智開始做著修路的打算,和冬姐一合計,倆人決定這個冬天自己掏腰包先砍條線路出來。冬姐頭上裹著頭巾跟在大智身后,拿著鐮刀循著大智指好的線路開始干活。

  “冬潔,我聽村里有些人講,說你和楊博大叔真有那什么。”大智回過頭哆哆嗦嗦的對冬潔講道。

  “你干嘛呢?不信我覺得我是不守規(guī)矩的人?”冬潔停下手里的事情沒有好氣的回道。

  “不是,不是。我當(dāng)然信你噠,我就是問問?!贝笾腔剡^頭繼續(xù)埋頭割著雜草。

  “嚯!好你個郭大智,就問問?我不信你心里就是問問!”冬潔奮力一甩,鐮刀險些砸到大智腿上。冬潔怒火中燒扭頭就往家里走去了,大智急忙上去道歉。

  “哎哎哎......你別生氣啊,我......”大智張腿就要去追,不料褲子纏在了藤曼上,大智只能停下先解開。

  大智兩口子正鬧別扭呢,這時玉蘭卻從家里急匆匆地跑了上來。

  “媽!爺爺去世了?!痹掃€沒說完,玉蘭就哇哇的哭了起來。

  “什么?”冬潔慌忙摘下頭巾,朝玉蘭奔了過去。

  “剛剛......剛剛老汪叔來家里了,說爺爺昨晚上吊自殺了?!庇裉m邊說邊摸著眼淚,可憐巴巴的望著冬姐。

  冬姐一聽頓時心里一顫,便轉(zhuǎn)身對大智喊道,“大智啊,你快回來?!?p>  等冬姐和大智趕到時,楊博大叔的尸體已經(jīng)被取下安置在一塊木板上。周圍人見冬姐來了都有些躲閃,仄歪著身子生怕貼在了冬姐身上。云路拿了一塊白布蓋在尸體上,瞧見冬姐進(jìn)了屋便不懷好意的“哼”了一聲。冬姐見狀,立刻明白了這些人的意思。

  “怎么了,你們以為是我害死他的不成?”冬姐叉著腰咬牙切齒的說道。

  “你自己說的啊,我們可沒多說一句。”這是云河的媳婦從屋內(nèi)端著篩子就出來了,擦過冬姐邊上理直氣壯的跨過門檻就出去了。原來當(dāng)?shù)赜欣先巳ナ篮螅H人都會按照習(xí)俗準(zhǔn)備一個篩子,把糯米和發(fā)糕一類的放在里面,篩子放屋外樹底下,寓意打發(fā)游魂野鬼不要讓他們附了亡者的身。

  “你來干什么,裝什么好人!”云河也惡狠狠的對冬姐說道。

  “你們都是放屁!”冬姐一腳揣在了門板上,大智看冬姐發(fā)怒了,便急忙上去安撫起來。

  “和你沒關(guān)系,老人自己想不開,和你沒什么關(guān)系。”大智緊緊拽著冬姐往屋外走去,邊走邊輕輕拍冬姐的背讓她消氣。

  楊博大叔去世了,冬姐心里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滋味,像是一塊粘稠的糖卡在了喉嚨里,吞不進(jìn)去吐不出來。

  云河云路依舊去請楊先生算出了適合下葬的準(zhǔn)確時間、并且把楊先生請到了家里來希望先生施展本事替老人尋一塊造福后代的福地。楊先生拿著羅盤在附近的山林里找了又找看了又看,終于在楊博大叔的屋后山坡上插下一根木頭,并滿意的對云河云路說寶地就是這兒了。

  大智雖然和劉家沒什么關(guān)系,礙于玉蘭的關(guān)系還是請了一班鑼鼓隊敬送了花圈。冬姐十分不滿意大智的做法,一個勁的罵大智,“郭大智,他劉楊博不是什么好東西你還不知道?我就快被他......”冬姐氣的臉色發(fā)青,試圖踢大智兩腳。

  “我知道我知道,那就算是為了玉梅我們還是應(yīng)該走一下過場的嘛?!贝笾且膊辉趺茨蜔?,坐在板凳上吸著旱煙。

  到了送葬那天法師要求所有親屬必須到位,冬姐也不想讓玉梅太難堪就捏著鼻子去了。

  當(dāng)天下河村又下起了鵝毛大雪,雪花簌簌的下著,幫忙的伙計們吆喝著號子、抬著靈柩往山坡上走去。隔遠(yuǎn)一看,行進(jìn)的人群前前后后的往前蠕動著,多像一條風(fēng)燭之年的白蛇。

  “破土咯!”法師吆喝著舉起桃木劍、插在了楊先生指的那塊寶地上。

  大伙兒忙著挖泥挑土,一邊是分派好挖坑的人,另一邊則是安排好背石頭砌墳墻的人。冬姐和一眾親戚跪在桃木劍前,她隱約感覺這塊地方怎么那么熟悉。果然不出所料,挖坑的人中有個老漢突然喊停,“等會兒,這好像有個東西?!贝蠹曳畔率掷锏墓ぞ?,紛紛圍了上來。

  “這是什么?”法師挽起黃色的道袍俯身問道。

  那老漢輕輕從泥里摳出了一個包布的紅罐子,大伙都十分好奇這到底是個什么東西。冬姐從人縫里看見了那個罐子,心里馬上一緊,“糟了糟了,被發(fā)現(xiàn)了!”冬姐額頭上開始冒起冷汗,心里想要是被大家知道是自己做的惡,那該如何是好。

  法師一看那布上有符文,便連忙招呼老漢把罐子遞給自己。法師端起罐子仔細(xì)看了半天,忽然領(lǐng)會了什么似的垮著臉對人們說道,“是誰這么歹毒啊?!?p>  云河云路一聽立馬走到法師跟前,“怎么了?”云河率先問道。

  法師輕輕解開罐子外的那層布,把有符文的一面對著大家說道,“你們看這可是養(yǎng)小鬼的符咒啊?!贝蠡飪和且琅f有些光鮮的金色符文,既覺得新奇又有些害怕。

  “?。∵@是誰這么缺德,搞這些東西放我爸家后面?”云路氣不打一處來,搶走法師手里的紅布,憤怒的發(fā)問道。

  冬姐額頭的汗越冒越多,密密麻麻的都快順著鼻梁流下來了。

  人群也騷動起來了,按理來講除了冬姐那件事,楊博大叔一輩子也沒害過別人,雖然多少和別人有些口舌之爭,那還不至于耍這樣的把戲呀。

  “那您看這里還適合安葬我爹么?”云河有些疑惑的問著法師。

  “碰到這樣的臟東西,看來這里無論如何是不適合了的。我建議先停棺,我們回去商量后再選個合適的地方吧?!狈◣煋u了搖頭,面露難色的對云河云路說道。

  無奈之下,云河用個塑料口袋裝著那個罐子,招呼大家先回家歇著。

  回到了靈堂里,法師還有云河云路三人圍在一起,他們準(zhǔn)備打開罐子看看能不能從里面找出什么蛛絲馬跡出來。去掉了塞子,法師從里面又掏出了一坨用紅布包著的東西,云河云路湊上腦袋仔細(xì)的看著。只見紅布一打開一股皮肉腐爛的味道就飄了上來,三人紛紛往后扭開頭去。

  “這是什么啊?”云路問著云河。

  “不知道捏。”

  “你們看這應(yīng)該是個公雞頭?!狈◣熡檬执亮舜聊莻€骨頭,隨即又說道,“你們爹是得罪誰了啊,對方連白公雞頭都用上了?!?p>  “這有什么說法呢?”云河不解的問道。

  “你們不知,白公雞頭包在紅布里放在罐子里是那些不學(xué)好的先生用來害人的,這叫養(yǎng)小鬼索命呢?!狈◣熞槐菊?jīng)的說道。

  “狗日的,等我查出來我不把他頭給敲破!”云路聽罷兇狠的說道。

  “要害別人,搞這個玩意兒的還得寫上自己的八字生肖的,我們剝開看看。”法師繼續(xù)剝著那團(tuán)東西。

  果不其然,撥開公雞頭后旁邊還有一塊小白布,法師輕輕的用食指攤開來看,云河云路也頭頂著頭瞪著那塊布仔細(xì)的瞧著,原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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