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菩提圣水之毒現(xiàn)在可還能解?”藍錦看著星河衣襟上大團大團的血漬,不敢想星河要是變成毒人該怎么辦?
“還不算太晚。需要無雙城主跟我一起助星河解菩提圣毒?!便宄秸{(diào)動靈力查探了下星河的情況。
“事不宜遲,快動手,決不能連累南鏡城的子民,要我怎么個配合你??!睙o雙公子情急之下沐老鬼都忘記叫了。
“煩請長老差人安排一間密室,一個時辰內(nèi),任何人不許打擾。”有沐辰在的地方,就是令人安心的地方。
“凌霄,你去安排吧。”普陀長老對著凌霄揮了揮手,神情疲憊。
“幾位請跟我來?!焙蠚g樹后面有一排屋子,凌霄推開一間屋子沉重的木門,走到一幅青松仙鶴圖旁,掀起畫卷一角,按下墻上的一塊暗磚,畫上緩緩打開了一扇門,凌霄開完門默默退了出去。
青櫟把星河背進去,暗室里光線尚足,靠窗的墻邊放了一排花架,姹紫嫣紅的花朵在花架上生機勃勃地綻放。
“阿錦,你在外面幫我和沐老鬼守著吧,不要讓任何人來打擾。”無雙公子不想藍錦到時候看著星河的狀況只能干著急,自己會因此分心。
“好,我跟青櫟去外面守著?!彼{錦退出暗室,才發(fā)現(xiàn)這是一間書房,一排排的木架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醫(yī)藥典籍,藍錦隨手拿起一本打開準備翻翻看。
門前有拐杖聲響起,藍錦看到普陀長老杵著拐杖已走到門前,藍錦正好還有問題想問普陀長老。
“老朽知道藍掌柜還有疑惑之處,有什么想問的就問吧?!逼胀娱L老誓言符在身,事情沒了結(jié)之前,會身不由己地跟著施符人藍錦。
“藥門對菩提圣水知道多少?”藍錦覺得此事蹊蹺得很,可又毫無頭緒。
“藥門古籍記載,老朽也只是略知一二,相傳菩提圣水長在紫蘿禁地,紫蘿禁地深處有一棵活了幾萬歲的菩提樹,樹下有一條清澈見底的溪流,菩提樹下的活水便是那菩提圣水,它本是可以救命的圣水,將死的修行者只要一滴便能起死回生。但是菩提圣水遇到蝎毒、蛇毒、蠱毒和埋在土里的熾荊芽毒,這四毒恰好關(guān)星河的地方都有,菩提圣水經(jīng)過毒化演變成菩提圣毒,中毒之人就是一個行走的毒源,傳染性極強,無藥可醫(yī),只能殺死,別無他法。”普陀長老似乎有點疲倦,把拐杖放到一邊,在一張書案前坐了下來。
“妖女,你對我?guī)煾缸隽耸裁??”凌空走在凌霄前面,遠遠看見師父似乎體力不支,就開始朝靠在書架上的藍錦吼了起來。
“凌空,不得無禮?!逼胀娱L老聲音帶著一股威嚴,凌空帶著一臉怒氣噤聲了。
凌霄搬了個小板凳坐在青櫟旁,凌空朝凌霄蹬了好幾眼,凌霄當做沒看到,盯著藍錦看去了。
“這么說長老之前不知道那個粉色玉瓶里是菩提圣水?”藍錦對比還是有所懷疑,務(wù)必有此一問。
“不知?!逼胀娱L老臉色灰敗。
“妖女,沒看到我?guī)煾溉绱穗y受嗎?就不能歇會再問?”
“小女子還有最后一個問題?!彼{錦咄咄逼人。
“你問?!?p> “星河中毒乃至把整個南鏡城置于危險當中,普陀長老自問可是一點私心一點責任也沒有?黑衣人到底是誰?”藍錦盯著普陀長老那雙清明又混濁的雙眼。
“我…我…”普陀長老“噗”吐出一口鮮血,面色蒼白如紙。
“妖女,還我?guī)煾该鼇?!”凌空正愁找不到理由朝藍錦動手,這下正好,送上門來的借口,揮劍朝藍錦刺去。
藍錦青櫟二人加入戰(zhàn)局,以多欺少,氣得凌空目眥欲裂。
“師父,你撐住?!绷柘雠苓^去扶住普陀長老,給師父服下一粒丹藥。
“不要再給師父吃霧伶草丹丸,沒用的,師父深知大限將至,以后藥門就交到你手上了,你大師兄整日只喜歡…打打殺殺,藥門給他師父…不放心。”普陀長老喘了一口長長的氣。
“能留住師父一時半刻也是好的,是徒兒醫(yī)術(shù)不精,如果二師兄在的師父一定沒事?!绷柘鲂睦锓浅W载煟孕≡趲煾干韨?cè)長大,師父如同再生父母,從未想過師父會這么早離開自己。
“霄兒,為師知道你也疑心二師兄如今這般模樣是師父所為,師父從沒想傷害你二師兄。是為師太心急,不顧他人死活以人血澆灌霧伶草只求加速生長,沒聽你二師兄勸告??蔀閹熞恍膿湓谒庨T上,想讓藥門的日子不再舉步維艱,逐他出師門,這次關(guān)他,師父也是迫不得已,是那個黑子女子……”普陀長老喉間多了一枚淬著藍光的銀針,見血封喉,普陀長老瞬間已咽氣,死不瞑目。
“有刺客殺了你師父,你還要跟我們繼續(xù)打下去嗎?”藍錦聽見了普陀長老那沒說完的一句話,問向瘋了般只知出劍的凌空。
“妖女,是你殺了我?guī)煾?,是你,我要殺了你?!绷杩湛戳艘谎厶稍诘厣系膸煾?,舉起劍在空中亂砍亂削。
“他瘋了。”青櫟在凌空脖子上敲了一法杖,凌空身體軟倒,暈了過去。
“女刺客就是那黑衣人,她的修為在你我之上,她之前一直沒離開過藥門,她此番就是來滅口的?!毙呛舆€在關(guān)鍵時刻,藍錦就算修為在女刺客之上,也不能離開這間屋子。
“公子回去一定會把她揪出來的。”青櫟也恨的咬牙切齒,居然有如此心思歹毒的女人。
“凌霄,對不起。”藍錦看著凌霄跪在地上抱著師父的遺體痛不欲生,覺得自己當時不該問那最后一個問題,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就算普陀長老有私心,也不全是他的責任,人活一世,誰還沒有個私心,沒犯過錯,罪魁禍首已逃走,普陀長老只是被人利用了。
“不怪你,你若一開始就對師父用誓言符,我想師父早就去了。況且?guī)煾敢巡∪敫嚯粒幨療o醫(yī),師父早就知道自己大限將至,我只是沒想到有人會對師父下此毒手,師父一定認識那個女子,有生之年,我一定要讓她償命?!绷柘鲭p目赤紅,合上師父的雙眼,恨意洶涌而出。
“你師父把藥門交給你了,你要振作起來,好好打理,這是你師父的遺愿?!彼{錦太熟悉這種恨意,并非一時半刻就能消散,怕是只有到恩怨兩清的那一天吧。
“我要安排好師父的身后事,來人?!绷柘龀饷婧傲艘宦暎兴幫奔北歼M屋。
凌霄之前特意交代不管聽到任何動靜都不要闖進來,聽得凌霄如此喊,必是有大事發(fā)生,守在外面的藥童進來一看,頓時慌了。
“師尊,師尊怎么了?”小輩弟子中佼佼者濟谷鼓起勇氣問。
“師尊去了,通知其他弟子,師尊遺命火葬,去安排吧!”凌霄用最后的理智交代完,全身無力往墻上靠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