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吧!藥門我待不了太久,我來替藥門清理門戶。藥門師父交給你,你只管把藥門打理好便是?!毙呛诱f完右手被藍火包圍,手掌掐住凌空的脖子,一點點收緊,凌空雙手指向前方說不出話來,雙腿蹬了幾下不動了。
“二師兄,我怎么能讓你代我背負那么多?!绷柘鲆膊皇菦]考慮過,有凌空在,自己怕是掌控不了藥門。想著到時候大不了藥門交給大師兄,自己卸去藥門的重擔(dān),下山去體驗體驗不同的風(fēng)景也不錯。
凌霄看著大師兄被燒得漆黑一片的脖子,竟悲傷不起來。
“我了解凌空,他日后必不會放過你,不如早點解決掉。二師兄不是以前的二師兄了。剩下的路,作為星河的我注定不能再陪你走,你以后要好好保重,藥門還有那么多弟子等著你去守護?!毙呛雍荛L一段時間都忘了悲傷是什么,每天用明月齋后院種的稀有材料做糕點賣糕點,挺開心的。
如今,這雙手上又沾上血跡了,只要可以守護在乎的人,星河在所不惜。
“濟谷,再找副棺材,明日午時就燒這個?!毙呛又钢杩盏氖w,說完就朝凌霄房間走去,熟門熟路。
“遵命,二師叔?!睗群土柘鋈ド坪?,幸虧凌霄下令藥門弟子不得接近靈堂。
經(jīng)歷了腥風(fēng)血雨的洗禮,藥門恢復(fù)了寂靜。
次日正午,朝霧臺上,普陀長老的棺木架于層層木柴之上,熊熊燃燒的火把置于四角。
朝霧臺下,站著一排排身著素白衣衫的藥門子弟,個個面帶悲傷之色。
“藥門長老普陀昨日不幸為奸人所害,凌霄慚愧,至今連仇人是誰都不知。凌霄臨危受師父遺命,此后由凌霄擔(dān)任藥門長老。凌霄在眾藥門子弟面前起誓,有生之年必手刃仇敵,替師父報仇,讓師父在九泉之下能安息?!绷柘鳇c燃三炷香,朝棺材方向拜了三拜,插入香爐。
“點火?!睗日驹诠啄厩?,拿起火把扔進柴堆里,火苗一遇干柴,就噼里啪啦燒起來,頓時濃煙滾滾。
藥門弟子齊齊下跪磕頭,朝霧臺下頓時哭聲一片。
“藥門遭此大劫,本公子在此深表遺憾。既然你們有了新任長老,本公子有一事宣布,即日起,藥門更名為藥宗,稍后會有城主令會下發(fā),本公子只是好心提前通知你們一聲?!北緛碚驹诮锹渑杂^的無雙公子突然飛上朝霧臺,俯瞰著跪成一片的藥門子弟,說了一番擺明落井下石的話。
“無雙城主,在下藥門濟谷,斗膽一問,為何藥門要更名?”濟谷緩緩站起身來,看著師父凌空的棺木已被熊熊烈火吞沒,被無雙公子無理的要求惹怒了。
“就是,為什么要改名?”
“藥門叫了幾千年,更名豈能兒戲?”
“無雙城主,你必須給我們一個信服的理由!”
“藥門開宗立派數(shù)載,頭可斷血可流,藥門弟子絕不受此辱!”
……
朝霧臺下頓時吵吵嚷嚷亂成一鍋粥。
“無雙公子,你確實該給藥門一個說法,否則藥門寧死絕不接受?!绷柘稣酒饋恚牧伺纳砩系耐?,盯著對面一身白衣,風(fēng)流倜儻的搖著玉扇滿面笑意的無雙公子。
藍錦站角落里傻眼了,無雙公子這是砸場子,好好的火葬儀式被毀完了。咦,小白跑哪去了,主人星河醒都不見它,太不像話了。我昨晚太困了忘記它了,待會讓星河找找。
藍錦看向站在一應(yīng)藥門弟子前鶴立雞群的星河,好想給星河一個抱抱,只怕星河會非常不樂意,哎,當(dāng)掌柜難,當(dāng)姐姐更難。
公子從來不按套路出牌,青櫟也很無語,在人葬禮上搗亂,青櫟都很難為情。
沐辰坐在屋頂喝酒,眼睛瞇起來,無雙公子是個不在意細枝末節(jié)的人,非要把藥門改為藥宗,很奇怪的要求!
“你們在南鏡的土地上生存,城主令就是不可違抗的。另外,今年藥宗的歲供,加收三成,七日之內(nèi)我要在扇樓看見?!睙o雙公子不以為然,本公子才沒有閑工夫搭理你們一群廢柴,照做就是,廢話真多。
沐辰繼續(xù)灌下一大口酒,凡人的煩惱,與我何干!況且這個閑事可不好管,整個南鏡城的歲供怕是都不夠。我徒弟沒事,繼續(xù)喝我的酒!
“那要是不改呢?”凌霄不服。
“你們要么全都死在這,要么立刻滾出南鏡地界?!睙o雙公子玉扇收起來,雙手摩擦著扇骨。
“你欺人太甚,跟彼岸門的魔頭有什么兩樣!”凌霄氣得一手推翻香爐,香灰飛得到處都是。
“既然藥門說彼岸門是魔,那你們?yōu)楹胃У劳靡粋€字,改了豈不是更能表明你們的立場?”無雙公子臉上露出一絲邪魅的笑容,散發(fā)著攝人心魄的魅力。
“你……”凌霄被無雙公子氣得說不出話來了。
“凌霄,改了吧,一個稱呼而已。藥宗就藥宗,跟彼岸門撇清關(guān)系?!毙呛幼叩匠F臺上,拍了拍凌霄的背?!八庨T弟子有條活路更重要?!毙呛痈皆诹柘龆叺驼Z。
“好。藥門即日起更名為藥宗。敢問無雙城主,那多出來的三成歲供是怎么回事?藥宗的歲供已經(jīng)如數(shù)上繳過了。”凌霄此刻體驗到了師父昔日的心酸忍耐,要公道就無法生存。以往不恥師父的很多做法,原來在以武為尊的南鏡,藥門根本就沒有選擇。
“今年,南鏡各大世家,宗派,商鋪,小販的歲供都加收三成。本公子親自通知你們藥宗,算是給足你們面子了。本公子耐心有限,就不奉陪了。”無雙公子朝藍錦那邊走去,扔下一眾怒目而視卻又無可奈何的藥宗門人。
“凌霄長老,師尊的骨灰還等著你親手供入祠堂?!睗扰踔杩盏墓腔?,朝凌霄走去。
“走,去祠堂?!绷柘鼋舆^骨灰壇,領(lǐng)著藥宗弟子去祠堂供奉師父的骨灰。
濟谷早就準(zhǔn)備好了昨夜燒好真正的普陀長老骨灰,到時候替換到祠堂排位里,享受藥宗弟子的香火供奉。
“藥宗很窮的,今年霧伶草行情又不好,為何要多收三成歲供?”藍錦朝湊到身邊的無雙公子問道。
“扇門暗衛(wèi)今早來報,已查實收上來的歲供比往年整整少了三成,是各個商家在賬本上做了手腳。本公子自然只能加收,不然除夕夜鳳主會不高興的。”無雙公子無奈地聳聳肩。
“看來藥宗是首當(dāng)其沖了?!彼{錦替藥宗惋惜,不論他們的賬本有沒有問題,這三成歲供是跑不掉了。
“荊無雙,我可找到你了?!鼻G溪芷的聲音在無雙公子身后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