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沖動的卯蟄
—方圓之外·芒山云島—
卯蟄醒了。
“娘親!你醒了!你終于醒了!”
“娘親!”
“女王大人!醒了!哦!女王大人!”
卯蟄不存在的手臂疼得要死,周圍嘰嘰喳喳吵得頭疼!
“嗯——吵死了!”
所有人瞬間安靜了下來,大家都是一樣的驚呆了的表情。
卯蟄看著一張熟悉的臉和一張有些熟悉的臉:“沁蛾,你長大了!”
卯蟄看著酷似朦朧的青蘢:“青蘢?你的變化好大??!你們不應(yīng)該是在暗夜之地嘛?跑這里來干什么?”
“我們擔(dān)心你?。 ?p> “我睡了多久?”
“七年?!?p> “七年!這么久!那我是不是變成老太婆了?”
“娘親,您可比我年輕多了?!?p> 卯蟄眨巴著眼睛:“朦朧呢??。∷娜馍磉€在海底煉獄!??!怎么辦!我得去救他!”
沁蛾和青蘢看著性情大變的卯蟄有些不適應(yīng):“娘親,您冷靜下來。你的聲音把精靈們都嚇到了!”
花精靈顫抖著從沁蛾背后探出頭:“女王大人好可怕??!”
“我哪里可怕了,我有變嗎?你們好奇怪??!嗯?你們什么時候?qū)W會說話的?為什么叫我女王?我還挺喜歡的。”卯蟄站了起來,低頭看著腳下踩著的花冢,“花兒們,回去吧?!彼謱⒒ㄚW兓亓嘶ê#簧倩ò陱拿⑸皆茘u掉落下去,在天圓地方下了一場花雨。
卯蟄自己花海中跑了起來,粉蝶回到了卯蟄的頭上:“我感覺我變年輕了。”
卯蟄站在沁蛾的身旁,比她矮了一大截:“我還變矮了!我是回到十六歲的模樣了嗎?”
“你醒了!”觀海趕到了芒山云島,兩眼淚汪汪地看著卯蟄,“你醒了!你終于醒了!”
“師父!不要哭哭啼啼的嘛?”
觀海將卯蟄緊緊抱在懷里:“你怎么還變小了?”
卯蟄不開心得推開觀海:“你才變小了!我年輕,這是年輕!”
“我說的就是這個意思。”觀海抹了抹眼淚,“感覺像是回到你的小時候?!?p> 卯蟄一下子收起來了笑容,眼神犀利:“朦朧呢?他在哪里?”
卯蟄情緒起伏之大讓沁蛾有了不好的預(yù)感。
“師父我再問你一遍,朦朧呢?”
觀海支支吾吾:“他在血爻那里。你不是沉睡了嘛,他傷心難過也跟著你沉睡了。但是為了讓他的靈魂趕緊回到身體,失離想辦法復(fù)活了朦朧。”
“朦朧是安全的對不對?你告訴我?!?p> “血爻沒有傷害他,他是安全的?!?p> “那就好。”
“最近,人族怎么樣?”
“人族慢慢在壯大起來,但是西山的妖族已經(jīng)被滅了。”
卯蟄瞪大了眼睛:“我不是把他們救了出來嗎,怎么……”
“他們說不想?yún)⑴c戰(zhàn)爭,把力量回歸自然。所以導(dǎo)致了他們沒有力量反抗,但也救出了朦朧的肉身?!?p> “海底煉獄應(yīng)該會有許多關(guān)押的妖犯,那些妖犯呢?”
“那些都是血門一族,他們現(xiàn)在聽命于血爻?!?p> 卯蟄瞇著眼:“血爻實(shí)力強(qiáng)大了,為什么沒有大的行動,在等我?”
“沒錯,我們猜是這樣。”
卯蟄想不明白:“為什么?為什么朦朧是安全的:”
觀海眼神躲閃:“聽失離說,血爻對他是另外的打算?!?p> “嗯?不會是?”卯蟄倒吸一口氣,“她,她喜歡,朦朧?”
“嗯。”
“那個老太婆!搶我的男人!”
觀??戳搜勖U:“你變了好多,感覺,感覺怪怪的?!?p> “我怎么了?”
“粗魯了許多?!?p> 卯蟄看了眼觀海:“師父,我也覺得我可能是把我身上的所有束縛都給解開了?!?p> “我以前把朦朧忘了,我以為我是為了眾生?,F(xiàn)在我想起來了,我因朦朧而生,我做的只是為了他,我修煉是想幫他對付襲,想要幫他報仇,但是我的承諾沒有兌現(xiàn)。襲傷了他,我也沒能保護(hù)他。最后我還忘了他?!?p> “但是你還不是和他成了婚,有了孩子。”
“這不一樣,這不一樣。”卯蟄搖著頭。
觀海不明白:“結(jié)果一樣不就行了?!?p> “但是我覺得那個不是我,如果我記得,我就不會發(fā)生……你不懂!”
“好吧好吧。你剛醒,力量應(yīng)該沒有恢復(fù),你先好好休息幾天吧?!?p> “我不需要休息!我都睡了這么久了!還讓我休息!我要去找血爻,讓她把朦朧還給我!”卯蟄動不動就會生氣起來。
觀海擔(dān)心卯蟄:“你醒了,朦朧可能也會醒。血爻應(yīng)該很快就會知道的。不差這段時間?!?p> 卯蟄緊鎖眉頭:“不差這段時間,血爻她隨時會對我的朦朧下手的,不能讓朦朧受到那樣折磨了。我要去地獄宮殿!”
觀海以前攔不住卯蟄,現(xiàn)在也攔不住她。她迅速飛走了。
沁蛾和青蘢在一旁也插不上話,只是看著卯蟄跑出芒山云島。
“觀海先生,娘親是怎么了?以前,從來不會這么沖動,這么粗魯,什么行動都會考量三思?,F(xiàn)在怎么會變成這個樣子?”
觀海嘆了口氣:“應(yīng)該說,卯蟄小的時候就是這樣沖動。忘記朦朧之后,她才變得,變成冷靜成熟穩(wěn)重的卯蟄。她說的沒錯。那個不是她,她不應(yīng)該在那個年紀(jì)經(jīng)歷這種壓力和痛苦。這也是為什么她一定要你們留在暗夜之地,好好享受自己的童年?!?p> 沁蛾看著青蘢,摸了摸她的頭。
觀海惆悵地望著天空:“一出生就學(xué)著當(dāng)大人,做了幾十年的大人和母親,讓她做回那個任性的孩子吧。你們留在這里,我去追她。她這個狀態(tài)不適合見血爻?!?p> 觀海勉強(qiáng)追上了卯蟄,拉住她的肩膀:“你等等,你剛剛有句話說了一半,你想說什么?”
卯蟄轉(zhuǎn)過頭看著觀海:“我怎么可能在沁蛾的面前說這件事,如果我記得朦朧,我怎么都不會讓暗夜得逞,我會殺掉他!打掉那個孩子!然后自殺!那個不是我!我不會和別的男人生下孩子。如果我記得我愛朦朧,我就不會留下沁蛾。不是說我不疼了,我的傷就好了。師父,你知道我的痛嗎?”
“卯蜇,你冷靜一點(diǎn)。時間過去這么久了,暗夜也遭到了天譴……”
“但是我過不去!”卯蜇一點(diǎn)一點(diǎn)走向奔潰的邊緣,“我不能原諒我自己,我不能原諒他,我更加不能原諒襲對朦朧的傷害。血爻也不能放過,沒有她什么都不會發(fā)生?!泵厣砩系南x鱗顫抖著豎了起來。
“卯蜇,你冷靜一點(diǎn)!”
“我想見朦朧!我要去見他!”
觀海一巴掌打在卯蜇的臉上,把她打蒙了:“你冷靜一點(diǎn),你這樣朦朧看到不會傷心嗎?等你狀態(tài)好一些了,我們在去救他再去見他好吧,你這樣我很擔(dān)心你??!”
卯蜇想哭但是淚水卻沒有辦法從眼睛里流出來,心中積郁的卯蜇抬頭對著天空怒吼了一聲而后暈了過去緩慢地倒在地上。
觀海把她帶回去了,大家都回到了芒山云島。是所有人,他們聽說了卯蜇醒后奇怪的狀態(tài)都擔(dān)心起來。但是能夠治療她的也只有朦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