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燕虎谷斜坡上面警戒的是燕石頭,這小子也是十六歲,人長得虎頭虎腦,力氣大,又很激靈懂事,是跟燕翅虎從小玩到大的光腚娃娃。
燕石頭老遠(yuǎn)就看到了穿過草場飛奔過來的燕翅虎,趕緊從拒馬木的空隙下到坡下,迎接燕翅虎。
燕翅虎老遠(yuǎn)就喊:“石頭,快回部落去,讓燕山甲大叔帶兩個人拉一架爬犁到東邊河對岸,快點!”
燕石頭答應(yīng)一聲,扭頭又上坡上跑,燕翅虎也調(diào)轉(zhuǎn)馬頭,趕回藏貨的地點。
看來需要下次進(jìn)城買幾匹拉車的馬,馬拉爬犁跑得快,現(xiàn)在手里這只幾匹戰(zhàn)馬是不能用來做苦力馬的,那就把戰(zhàn)馬給廢了。
起風(fēng)了,緊接著,漫天的雪花就借著風(fēng)勢洋洋灑灑刮了下來,好在風(fēng)勢不大,大片的雪花飄落,好一派北國風(fēng)光。
人力就是不如馬力,燕山甲帶著兩個身強力壯的漢子,拖著爬犁跑過河,用了差不多半個時辰,雪也越下越大。
燕山甲跑得呼哧氣喘,到了燕翅虎的跟前,問:“出什么事兒了?”
“沒事兒,就是運點東西,裝上吧,快點回去,凍死我了。”燕翅虎裹緊了羊皮大氅指著身后的雪殼子說道。
燕山甲過去扒開雪殼子,眼睛就瞪大了,“哇哇,這么多箭,少族長,你,你哪里撿到的?”
“嘿嘿,少廢話,快點裝貨,你看看人家的開山斧,這才叫斧頭!”燕翅虎笑著說道。
兩個漢子趕緊搬貨裝上爬犁,燕山甲拎起一桿長柄開山板斧,輪了兩下,點頭道:“分量足,能劈開黑熊的腦袋!”
兩個漢子裝完貨,拉起爬犁就頂著風(fēng)雪快速向前走。
燕翅虎上馬,拿了一把買來的硬弓,搭上一支鐵箭,策馬拉弓,向前滿弓射出,鐵箭筆直地穿過風(fēng)雪,向前急速飛馳。
燕翅虎追過去,目測箭支下落的距離,果然有七八十米。
這個直射射程足夠用了,拋物線四十五度角射出,就能達(dá)到百米之外了。
“好箭!”燕山甲是資深狩獵長了,一看就知道是好東西。
回到燕虎谷,燕翅虎看到谷口里面堆了小山一樣的崖石,十幾架雪爬犁還在搶運石頭。
大家看到燕翅虎回來,都圍攏上來,看到爬犁上的東西,都吃驚不小。
燕黑虎驚訝道:“孩子,你這是哪里弄來的呀,這可都是昆城漁獵店的好東西呀,我每次去,都只能看看,咱們買不起呀?!?p> 燕翅虎笑笑說:“快點放起來吧,我餓死了,我娘吶,你們都吃過了嗎?”
燕黑虎連忙說:“那你快回家去,俺們都吃過了,鍋里還有些肉湯,粟米餅子也還有些,快去吃吧!”
燕翅虎把馬交給燕靈狐,自己回到了族長家的窩棚。
窩棚里面,燕琪格正跟牛蘭花坐在一起說話,看到燕翅虎進(jìn)來,兩個女人都站起來。
燕琪格問道:“你才回來,我們正擔(dān)心你吶,吃飯了嗎?”
燕翅虎對兩個女人笑笑,說:“正餓著吶,還有吃的嗎,快點給我拿點來,這么大的雪,屋里還真暖和!”
牛蘭花馬上說:“我那邊還有馬肉,我去給你拿?!?p> 燕琪格也跟著往外走,說:“我跟你一起去,給他盛點熱乎的肉湯來。”
兩個女人出去了,部落統(tǒng)一管理食材統(tǒng)一做飯分發(fā)食物,所以各家自己是沒有吃的,都要去一個專門做飯吃飯的大窩棚里。
燕翅虎連忙把身上纏著的十串金幣拿出來,藏在自己的草鋪下面的一個麻布袋子里面。
還剩下七串銀幣,燕翅虎想了想,反正今天不能再去昆城了,就只在身上留了一串銀幣,其他六串銀幣,被他放在自己的衣服包里。
剛把錢幣藏好,兩個女人就端著食物回來了,牛吉利也跟在后面,紅著臉,手里端著一個柳條編的小筐,里面是焦黃的粟米面餅子。
燕翅虎這幾天忙得腳打后腦勺,都沒有正眼看過自己這位“未婚妻”,現(xiàn)在,他終于近距離打量了這姑娘。
牛吉利生在族長家里,從小沒有受過太多苦,長得相對與那些粗糙的牧民家的姑娘來說,算是細(xì)皮嫩肉的了,就是膚色有些褐色,看上去卻也健康。
牛吉利身高在一米六五左右,不高不矮,身材包裹在厚厚的狍子皮做成的皮襖皮褲里面,完全看不出來,但是感覺很健壯。
看她的手,不大,但是很光滑,燕翅虎接過她手里的柳條筐的時候,故意碰了一下她的手指,牛吉利的臉色更加黑紅了,害羞地低下頭去。
“我們吉利就跟你過吧,這個時候,也別舉行什么儀式樂了,等牛刀回來,我就讓他給你們搭一個窩棚?!迸Lm花把一大塊馬肉塞到燕翅虎的手里,笑呵呵說道。
燕翅虎沒有接這個話題,轉(zhuǎn)移話題道:“對了牛刀狩獵長走了多長時間了?”
“一大早就走了,到現(xiàn)在也沒回來,我還真擔(dān)心他吶?!迸Lm花嘆口氣道。
燕翅虎趕緊坐下大口吃東西,牛蘭花還要說什么,看看燕翅虎,對燕琪格笑笑,帶著牛吉利走了出去。
燕琪格看著燕翅虎,說:“兒呀,你就同意了吧,牛吉利那孩子,能做一手好活兒,她會熟鞣皮子的手藝,跟她爹學(xué)的,你娶了她,皮衣不愁穿了,你沒看她自己身上的,和她娘身上的皮衣嗎,都是她的手藝!”
燕翅虎不說話,悶頭吃肉喝湯。
燕琪格看看門口,小聲說:“兒子,將來你是要成大事兒的人,你娶了牛吉利,牛頭部落的人才能真心跟著你干,你懂嗎?”
燕翅虎一下子醒悟了,是呀,要讓牛頭部落的人,尤其是牛刀能真正跟自己一條心,娶了牛吉利,是最好最直接的途徑。
“好!我都聽娘的,這事兒,我沒意見,你們安排吧,我都聽你們的?!毖喑峄傉f完,燕飛狼就從外面跑了進(jìn)來。
“少族長,華海驃騎,華海驃騎奔咱們燕虎谷來了!”燕飛狼大聲說道。
燕翅虎馬上站起來,跟著燕飛狼就跑了出去。
外面的人們都有些慌亂地看著燕翅虎,燕黑虎迎面奔過來,說:“有兩百多騎兵,剛過河,說話間就到谷口了?!?p> 燕翅虎大聲喊道:“狩獵隊,抄家伙,全都到谷口!”
燕翅虎邊跑邊對燕黑虎說:“快去,叫人把我拉回來的弓箭武器都送到谷口!”
五個狩獵隊都聚集到谷口,燕翅虎向口外看去,兩百名全副武裝的華海驃騎整穿過草場向這邊奔來,看距離,十幾分鐘就到。
“會使弓箭的,都拿上弓箭在谷口站好,其他人用石頭砸,騎兵到了坡下面就得下馬,有拒馬木他們的馬沖不上來,但是他們?nèi)硕?,會下來搬開拒馬木,我們就用弓箭和石頭打殺他們!”
燕翅虎看到加在一起,只有二十張雪藤弓,加上他買回來的兩把硬弓,好在石頭多。
“弓箭手分成兩排,前面一排射箭,后面一排搭箭準(zhǔn)備,前面一排射完就后退,后面搭好箭的一排上前射,不要怕浪費箭支,給我狠狠地射殺他們!”燕翅虎做著戰(zhàn)前部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