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醒嘆了一聲,斂眸微微低下頭,故作出難過的模樣,低聲道:“曾經(jīng)那個一口一個傅哥哥的孩子多好啊,你看看他現(xiàn)在都變成啥樣了?!?p> “臥槽,傅醒你還是人嗎?!你不去當演員真是暴殄天物!”
黎巷瞧著傅醒真的一副要哭出來的樣子沒忍住爆了句粗口,又氣呼呼的坐下,別過頭不再看他。
“說正事,你來找我做什么?”
玩歸玩鬧歸鬧,黎巷一個大忙人這個點兒不好好上班兒跑自個兒這里一定是有事要說。
黎巷再回過頭來時已是一片嚴肅之色。
“婦產(chǎn)科有個孕婦生了孩子,得了產(chǎn)后抑郁,我想請你去看看?!?p> 傅醒微微詫異的看著他:“醫(yī)院里不止我一個心理醫(yī)生,隨便尋一個都行,再說我的費用可不低。”
“我看你是掉錢眼兒里了?!?p> 黎巷笑罵了一句,神色倒是不那么嚴肅了,又說:“那孕婦是十五年前綁架犯里其中一個的女兒,朱蘭,你確定不去看看?”
傅醒聞言沉默了足有一分鐘,起身撈起椅背上的白大褂,“走。”
“就知道你一定會去,快走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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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大不分伯仲的帥哥并肩行走在婦產(chǎn)科的走廊里,引的許多護士小姐姐們駐足觀望,如同在看動物園里的珍惜物種似的。
傅醒有些厭惡這些肆無忌憚的目光,微蹙眉加快了腳步,很快二人就來到了朱的病房。
正巧負責(zé)朱蘭的主治醫(yī)生拿著病歷本出來,見是從國外回來赫赫有名的心理專家傅醒,露出一抹喜色。
“傅醫(yī)生,你先看看她的基本情況吧?!?p> 傅醒接過病歷掃了幾眼,點頭:“知道了,你先走吧?!?p> 黎巷隨即往后一退,笑了笑:“那我也不進去了,我那兒還有一堆事要處理?!?p> “嗯。”
傅醒瞥了一眼嬉皮笑臉的黎巷,他在或不在都沒什么區(qū)別,也就由他去了。
進了病房。
只見朱蘭抱著雙腿靠在病床的一角,蓬頭垢面,雙目無神的盯著窗外淅淅瀝瀝的小雨,干裂的唇一張一合似乎在說些什么,對身后的動靜不為所動。
傅醒走到病床的對面,面無表情的看著她。
“難受嗎?”
朱蘭怔怔的點頭,聲若蚊蠅:“難受,很難受…”
“三天沒睡了,能不難受嗎?”
傅醒的聲音冷冽刺骨,諷刺至極。
朱蘭像是沒聽出他刻意的諷刺,緩緩指向自己的心,喃喃:“是這里難受,你能幫我看看嗎?”
傅醒不答,靜靜地看著她眸中一點一點溢出的淚水。
“每天晚上我的耳邊全是他們的指責(zé)咒罵聲,他們都喊我是綁架犯的女兒,他們都討厭我…我明明什么都沒做錯…”
朱蘭的母親早在丈夫被抓進去就卷了家里所有錢跑的干干凈凈,只留下一個十歲的小女孩一人自生自滅,獨自面對周遭不斷的唾棄和指責(zé)。
沒有人教她該怎樣面對,沒有人擋在她的身前護住她。
但日子終歸是要繼續(xù)過下去的,即便是頂著重重壓力,她依然是向著光生長,并交到了一個全心全意為她好的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