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境還在繼續(xù)著??粗?jīng)親密無間的玄白宇和月縹朱漸行漸遠(yuǎn),我滿是傷感。那一吻像一柄利劍,在他們中間畫出了楚河漢界。
似乎是為了不刺激玄白宇,玄夜宸常常獨自去國師月府看望月縹朱。他們儼然已是一對不避長輩的情侶。月家長輩對他們也是默認(rèn)的態(tài)度。
一向冷著臉的玄夜宸對月縹朱的感情如火般炙烈。從那個吻后,每次見面他都會抱著月縹朱吻上許久,如同上癮般。那架勢像是恨不能把她揉碎到自己的身體里,再也不分開。
他也常常盯著月縹朱出神,特別是那窈窕的身姿和盈盈一握的細(xì)腰,看一次他就緊握一次拳頭。
隨著長大,他們也各自在發(fā)生著重大的轉(zhuǎn)變。
月縹朱慢慢的由之前的開朗活潑變得寡言少語。玄夜宸陪伴她的時候,還能看到她臉上有著笑容。其它的時間,她都愁眉不展常常還伴著淚水連連。
用我們今天的看法來說,她正在經(jīng)歷青春期,她的變化就是青春期的一大表現(xiàn)。很多女孩青春期都變胖了,她卻瘦了很多。臉也由原來的鵝蛋臉瘦成了瓜子臉。
深秋時,月縹朱病了。先是一場風(fēng)寒引起,后來越來越重,病了整個冬天,形容日趨消瘦,湯藥無效。國師月府上下焦急萬分。玄夜宸更是天天帶著王宮里的醫(yī)師去探望。
而玄白宇也并沒有好到哪兒去,本就身體虛弱,這個冬天也整日纏綿于病榻。國師來看他時,帶給他一些書帛,并教他清心之法。
當(dāng)鏡頭再轉(zhuǎn)到春天時,玄白宇似好了些。玄夜宸叫他一起去探望月縹朱,他也不再拒絕。他的眼神和他手上細(xì)微的動作告訴我,他無比的思念月縹朱,對她的久病不愈很擔(dān)心。
看著那個曾經(jīng)青春明麗的女孩一病不起,像是時日無多一樣。從兄弟倆的眼神里,我感受到了他們都心如刀絞。
“宇哥哥!”在兄弟倆陪伴寬慰了月縹朱許久,不得不離開時。月縹朱叫住了玄白宇。
玄夜宸眼里一暗,只看了他們一眼,走了出去。
所有人都散去,房間里只剩下了玄白宇和躺在病床上的月縹朱。
“朱兒。”玄白宇在床沿邊坐下,盯著自己日思夜想的人輕輕地叫了一聲。
“是朱兒不好,讓宇哥哥那般傷心。”月縹朱說著眼淚順著眼角流了下去。“宇哥哥不理朱兒…是朱兒…活該。”她越說越傷心,眼淚也越流越多。“宇哥哥和南紫闕姐姐…那般…那般般配…朱兒應(yīng)該高興的?!?p> 她艱難地說完后,拉起被角捂在被子里痛哭。
我就站在她的旁邊,看著她很想拼命的擠出一絲大方的祝福,卻痛不欲生的樣子,很心疼。
玄白宇聽完她說的這些,滿臉的心疼中透著些許的難以置信的表情。
“朱兒,我心里只能裝下你,南紫闕跟我無甚關(guān)系?!彼p執(zhí)起月縹朱的手,緊緊的攥在手心里。“我以為我是你和宸中間多余的人…”
“宇哥哥不是多余的人。”月縹朱忽然掀開被子,露出頭堅定地說。
原來她是深愛著玄白宇的,只是不懂拒絕玄夜宸而已!就在我如此斷定時,縹緲看著我笑了。他在這個過程里始終沉默,只輕攬著我立在旁邊。任我看著他給我的劇集。
心事郁積才會成病,當(dāng)病因拿出來見過太陽后,病自然就祛除了。玄白宇恢復(fù)了往國師月府的走動,兩個病了一冬的人都在以神奇的速度痊愈。
玄夜宸并沒有因為玄白宇的關(guān)系減少去國師府的次數(shù)。他一有空就會去,即使有時因公事去找國師或月啟正,也一定會抽空去鳳儀苑抱抱月縹朱。
月縹朱與他們?nèi)我庖粋€單獨相處時,都挺好的,就像沒有發(fā)生過這段故事。但是,當(dāng)他們?nèi)艘粔K兒時,三人間的互動卻變得異常微妙。準(zhǔn)確地說,三人都變得有些克制。
鏡頭一轉(zhuǎn),我被縹渺帶到了一家古樸的餐館——藏味閣??腿藗凕c的那些菜,我似乎都沒見過,一道菜的名字也叫不出。想來,他們的世界里與我們這里的動植物都不同吧。但看那菜的做法似乎差不多,無外乎煮、炒、蒸等。
“聽說沒有?心高氣傲的南紫闕被羿王拒絕了?!蔽冶澈笠蛔赖囊粋€灰衣男人喝下一杯酒后,抓了一把像是花生米一樣的下酒菜邊吃邊說??磥磉@個世界的酒肆茶樓也是八卦傳遞的場所,或者說是信息傳輸站。
“我要是羿王,我也會選月家大小姐,那可是天定的王后,而且還是天下第一美人?!彼麑γ娴纳钏{(lán)色衣服的男人不以為然地應(yīng)了一句。
“可這月小姐只有一個,羿王和厲王可是兄弟倆?!彼麄兺赖目Х壬路哪腥怂朴行┩裣А?p> “誰說不是呢?厲王善武,赤烈六城平亂那可真是雷霆萬鈞,經(jīng)營七八十載的磨家老巢被一鍋端了;羿王善謀,自他到戌城,連收被東帝占去二十年的北方十五城,被東帝封為“玉面鬼王”??墒撬麄儽W×宋倚聡兀 毕惹疤羝鹪掝}的灰衣男人又喝了一口酒后,唾沫橫飛。
“奈何,王位只有一個,月家大小姐也只有一個!”
“不知道將來,他們會不會為了王位和月大小姐…”咖啡色衣服的男人有些擔(dān)憂。但他話沒說完就被旁邊藍(lán)衣男子搶白了,“言多是禍,喝酒!”
在大廳里聽到了這些,樓上也有跑堂的傳下點菜的聲音。于是,我上了樓,那是一個個雅間。見我旁邊不遠(yuǎn)一個房門半掩著,我就進(jìn)去了。
大大的圓桌,圍著十來個男女。看其裝扮都是來自富貴人家。
“虞老兄,近來為何悶悶不樂?”一個大腹便便的四十多歲的男人,看著他對面的一個精瘦男人問。
“暗月落勢,羿王和厲王得勢,國內(nèi)穩(wěn)定,你那布絲生意要好做起來了,偏為何這般模樣?”他旁邊一個看上去有幾分溫文爾雅的男人輕碰了碰他問。
“你們的生意都在玄都周圍,自然不知道我的苦楚?!本菽腥搜鲱^喝了一口酒才一臉擔(dān)憂地開口?!拔疑蟼€月剛從默城回來,一路上聽到一些消息,他們說那兩位已經(jīng)開始內(nèi)斗了?!彼f著指了指頭上。
“不會吧?他們一向關(guān)系很好?!彼赃吥俏荒腥擞行┮馔狻?p> “王位與美人,自古都是沾滿血腥的?!毕g另一個頭發(fā)有些稀疏的男子似看透一切般。
“你說他們怎么不調(diào)換一下呢?月大小姐生到帝王家,那兩位生到國師府。這樣不是兩全齊美了嗎?”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捏了一把他旁邊的女子后,笑著說。
“我們樓里有客人還說,可以兩王一后,輪流呢!”那個稀頭發(fā)男子摟著的花枝招展的女人扭動著身子,故意細(xì)聲細(xì)氣說完還捂著嘴輕笑。
“可不是嗎?外面已經(jīng)有人在說月大小姐魅力真大,兩位都成了她的裙下客?!蹦贻p男子接口道。
“小心禍從口出,這是什么地方,你們這樣亂說!”稀頭發(fā)男子拍著他旁邊的女人,故作一本正經(jīng)地警告。
“悠悠眾口,白的也能說成黑的,那樣三位人中龍鳳,卻被說的這樣不堪!”那位溫雅男子搖了搖頭嘆道。
我又去幾個包間,他們?nèi)说囊笆钒奁谷怀闪怂腥说南戮撇肆?。想來坊間其他的地方也差不多。
月縹朱要是知道自己被說成這樣,不知道會是什么樣的感受。難怪阮玲玉會留下“人言可畏”,真是眾口鑠金,積毀銷骨。
“國師月府的人就不知道這些嗎?”我扭頭問一直摟著我的縹緲。
我的話一落音,他就讓我出現(xiàn)在了一個廳堂上。這里是國師月府,廳上有四個男人。
“稟爵爺,外面關(guān)于長小姐與兩位殿下的傳言四起,甚是污穢?!币粋€背對著我的看不清面目的男子正在向坐在主位的月啟正匯報。
“誰帶頭說的?我要去殺了他們!”站在一旁的月慎言一聽怒不可惡。
“你能殺多少?”另一邊的月簡言沉聲問。“有沒有人推助?”他又問向他們匯報的男子。
“有?!蹦凶诱f著遞上了一卷絲帛,想來應(yīng)該是名單。
“讓伴在兩位殿下身邊的月影衛(wèi)將同樣的信息傳給他們?!痹聠⒄_口道。
鏡頭再一轉(zhuǎn),到了月縹朱的鳳儀苑。她的母親大朱氏正在與她閑聊。
“朱兒,在宇兒和宸兒之間,你總要做出一個選擇?!贝笾焓吓c她聊了幾句后,終于扯到了正題上。“坊間已有閑言碎語了?!?p> 月縹朱看了眼母親低下了頭,沒有說話。
“唉!若你是個男兒身,宇兒和宸兒是一對女兒身,該多好!”見月縹朱不語,大朱氏也有些無奈。
看來無論是在哪個空間,只要處于男權(quán)社會,世人對男女的標(biāo)準(zhǔn)都是不一樣的。也許母系社會時也是如此吧,只是那時女子的地位可能與此時男子的地位一樣。
“待這個故事完結(jié),帶你去看看母系社會?!蔽业倪@個想法剛冒出來,縹緲就出了聲。
“真的嗎?”聽他如此說,我很驚喜。我真的想看看真正的母系社會到底是個什么樣子的。
跟縹緲在一起久了,我覺得我正在回到青春快樂時期的樣子。盡管對外而言,我依然孤身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