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西西正在追殺楊柳?”原野有點不確定地問陳琳。
陳琳點點頭。
原野最近經(jīng)歷的不少,她沒有覺得特別驚訝,她只想快點找到更好的方案,如果楊柳一開始就離開的話,也不會有林西西追殺他的事情發(fā)生。
原野問陳琳,“你有好的辦法?”
陳琳回答,“原野,我們現(xiàn)在都自身難保?!标惲照酒饋?,目光犀利地掃了下門外,冷冷地說:“楊柳那邊我們現(xiàn)在是管不著了,林西西對他這樣的執(zhí)拗,也只有林西西自己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剛好我們可以利用林西西追殺楊柳的時間,辦我們接下來沒辦完的事情。原野,我們我們可以出發(fā)了,從后門走,我們直接開車去w集團,不等楊柳了?!?p> 陳琳的一番話讓原野徹底說不出話來,不過她說的也沒有錯,她們現(xiàn)在別無選擇,只能先去w集團去求那個所謂的高人。
林西西對楊柳這么執(zhí)拗,也只有林西西才清楚到底什么狀況,原野坐上陳琳的副駕駛上,腦袋有點放空地瞇上了眼睛,最近她實在太累了,尤其是今天一整天。
小汽車開的很急,偶爾會來個急剎車,不過原野太累了,輕微的震動影響不到她。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陳琳突然推了她一下,“原野,w集團到了?!?p> w集團是小和鎮(zhèn)當?shù)氐拿?,主要?jīng)營的是地板行業(yè),廠區(qū)和辦公區(qū)連在一塊。
原野他們是從工廠區(qū)進去的,當時保安還攔了一下,后面經(jīng)過陳琳的一番恐嚇,保安終于把他們給放行了。
大晚上的,原野算是見識到陳琳的厲害。
原野笑陳琳,“看不出來,你還有這一面。”
陳琳冷冷地說:“出來混的,沒有幾下子,怎么能行?就你這樣,文文弱弱,經(jīng)不起風吹雨大的......舉個手術(shù)刀都能扎到自己的腳趾頭。”
原野沒有反駁。
原野甚至想反駁好像也找不到反駁的理由,她不得不承認陳琳在某方面確實比她強。
比如,陳琳會開車,她不會,陳琳犀利自信,而她剛好沒有陳琳那股自信的光芒,用那句俗話說,人比人氣死人吧!比身高,比臉蛋,源材質(zhì)上就不如人,后期怎加工還是改變不了多少,就算原野不接受現(xiàn)在的自己,可她還是認清這個事實。
他們很快到了辦公區(qū)域,沒有預約,w大廈樓下又被前面的前臺攔了下來。
大晚上還有人在,原野頗感到意外。
前臺說:“對不起,沒有預約,不能進去的?!?p> 陳琳揚起下巴,生氣地敲前臺的柜臺,冷冷地說:“喂!搞什么,有你們這樣接待客人的嗎?我是你們xx的經(jīng)銷商,你解決不了,把你們上司給我喊來?!标惲沼质且粋€下馬威,后面又大聲呵斥對方,以什么什么客戶為本理由把前臺給震躡住了,最后,前臺不得去打電話去通知上面的人,一層又一層的往上提去。
前臺打了好多個電話,后面很快有個人下來接待她們了,那個人自我介紹是個行政總監(jiān),原野她們最后在這個行政總監(jiān)的帶領下,他們來到了一個接待室。
w集團的行政總監(jiān)是個帥哥,他把原野和陳琳引到了一個寬敞的辦公室,然后給原野和陳琳倒了一杯水,臨走的時候客氣地和她們說:“我們董事長臨時還有點事去,可能要過兩三個小時才能過來,二位若是有什么事情要幫忙,可以前邊最末端的行政辦公室找我?!?p> 兩三小時,時間不算短,尤其是大晚上這個剛好快要睡覺的這個點上。
當然人家是老板,更何況是個能人,能和林師父相比媲美的能人,就算是十小時,原野都會選擇等。
陳琳之前說只幫他們推薦人,具體由他們來說服客戶,原野以為陳琳把她弄到這里來了,后面會走。
結(jié)果陳琳沒有走,反而和她一樣坐了下來。
今天一整天都是在和楊柳聊天,原野在車上睡了一覺,現(xiàn)在精力很充沛。
陳琳則不一樣,陳琳在店里忙了一整天,后面又帶著原野兜兜轉(zhuǎn)轉(zhuǎn)這么久,她一坐下來,喝了一口溫水,打算睡一會再說。
兩三小時有點漫長,如果從現(xiàn)在的時間點來推算,再過兩三小時,已經(jīng)是夜間的十點至十一點左右了。
十一點左右再回去,原野開始有點擔心飯桶了......原野已很久沒有這種牽掛了,在那個女人沒有出現(xiàn)之前,她以前有過這樣牽掛自己的父親,可從那個女人出現(xiàn)之后,父親慢慢的和那個女人,回來越來越晚,然后,有時候徹底沒有回來,到了后期,兩人成雙成對回來,原野從最先的牽掛,從后面沒有了牽掛,甚至有了嫉妒,仇恨,怨恨......直到現(xiàn)在,她開始覺得,有和沒有那份對父親的牽掛已經(jīng)是無所謂了。
那女人奪走了屬于自己的父親,原野在一個很漫長的成長期都是孤身一人,以前放學的時候,她會選擇去外面溜達一圈再回來,甚至還會溜達兩圈,三圈,直到天很黑了才回去。
有牽掛的時候她很害怕孤獨,后面沒有對父親的那份牽掛,她發(fā)現(xiàn)自己喜歡上了孤獨。
然而,最近,她生活好像又出現(xiàn)了這份消失已久的牽掛,以及她一直以來可望不可即的欲望。
遇到飯桶后,她開始對飯桶有了牽掛,認識陳琳后,她覺得陳琳要是自己的朋友該多好。
反正,許多奇奇怪怪的欲望,她怎么填也填不滿,甚至還會出現(xiàn)了臆想癥,比如和六月坐到一塊的時候,她感覺六月好像喜歡她一樣。
這種錯覺,有點讓她害怕,她怕她迷失自己。
陳琳在睡覺,原野在想自己的事情。
不知道過了多久,陳琳醒過來了。
還沒有等原野主動開口和陳琳搭訕,陳琳就問她,“晚上你是不是還有其他的事情要做?”
原野點點頭,自嘲了起來,“我家養(yǎng)了一條狗,你應該知道的,我擔心回去晚了,沒有人給它喂飯。”
陳琳有些聽不懂原野的意思,帶著一絲原野琢磨不到的疑問:“你家那條狗不是跟你過來了嗎?”
原野驚訝不已,“跟過來了?什么時候,你在什么地方看到它了?沒看錯了吧?”
陳琳冷冷地說:“你到底真瞎還是假瞎了?”
原野眉頭兀起,腦子里飛快的轉(zhuǎn)要轉(zhuǎn),若有所思地問,“你在哪里看到它了?”
陳琳微微抬起下巴,犀利地掃過原野臉上的各種浮云,當她確定她確實沒有騙她的時候,陳琳才緩緩開口,“就在這層樓,隔壁的那個玻璃門內(nèi),好像跟它在一塊的還有個穿道服的老頭子?!?p> 原野腦袋有點控制不住自己的行為,忍不住咳出聲來。
“愛花姐,愛花姐,漂亮的愛花姐我來了......你要等我呀.....”從船上回來之后,飯桶飯量下降了,張口就喊什么愛花姐,愛花姐的,原野耳朵都快要長繭子了。
她說她這幾天老是看到飯桶神出鬼沒,敢情這個愛花姐和這個w愛花的能人是一個人?
原野有點無語啦!
陳琳看她有點怪,問她,“你家狗是不是出了什么問題了?”
原野連忙否認,“沒事,沒事,”
陳琳側(cè)目看她,“你還是不要把所有精力都放在一條狗的身上,現(xiàn)在還是好好想想兩三小時后怎么說服愛花小姐幫你們?!?p> “說服?”原野看陳琳一臉的認真,繼續(xù)說:“你有什么辦法?”
陳琳說:“實不相瞞,我并不認識她。具體怎么說服,得靠你自己了?!?p> 陳琳果然有點不同凡響,先是故意靠近她和楊柳,后面主動說要幫他們引薦一個能人,現(xiàn)在卻說她并不認識這個能人。
不過,陳琳從一開始也沒有說認識這個愛花,她只是說推薦個人給他們認識......具體怎么說服得靠他們自己。
楊柳不在,看樣子,陳琳只把她弄到這里來,下面的事情還得她自己一個人解決。
原野有點悶悶了起來,該來的還是要來。
還是和以前一樣,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也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陳琳看原野仙術(shù)震驚,后面又一臉的平靜,冷冷地問她,“我說我不認識她,你沒有話想問我嗎?”
原野說:“問了,結(jié)局都不一樣?!?p> 陳琳冷笑,“真是個怪人?!?p> 原野接著上面的話題,平靜地笑著說:“我不是本地人,不過自從我來這里以后,遇到的怪事比你這個事情還要雷人很多,你說你不認識愛花,還這樣努力幫我們,我很感謝你,不該問的,我不會多問的。”
陳琳細細打量她,看她一臉的平靜,陳琳只覺得好笑,“圣女,就是神圣的女性,婊子的含義是不要臉的女人,圣女婊,你大概知道什么意思了吧?現(xiàn)在的你就是圣女婊,活生生的一副圣女婊的模樣。你其實沒有必要說那些什么感激,感謝的話。你不覺得你說這些話,顯得你更加令人討厭嗎?”
聽陳琳這樣說,原野猛然側(cè)臉看了下陳琳,以為她現(xiàn)在的表情應該是很憎恨她,或者是很討厭她,可原野發(fā)現(xiàn)陳琳冷冰冰的臉上一如常態(tài)。
她苦笑了起來,“你太高抬我了,我倒是希望自己是個圣女婊?!闭f到這里,她長嘆一聲,“原野遇到的怪事太多了,用原野的個人視覺去看待圣女婊,她至少覺得圣女婊是個普通人,然而,原野用自己的視覺去看待自己,原野覺得原野就是個怪人,連個普通的圣女婊都不如的怪人?!?p> 陳琳冷笑了起來,“怪人?我怎么覺得你好像在說自己是圣女,多么與眾不同一樣?!?p> 陳琳話里行間有點挑釁的意思,原野想生氣,不過這些年,遇到的那么多形形色色的人,她有點麻木不仁了,陳琳?嗯?她到底是什么樣的一個人?想到這里,原野這個時候開始審視她,發(fā)現(xiàn)她依舊的面無波瀾,有著她平常該有的模樣。
原野覺得自己的疑心很重,前面聊天的時候有懷疑過陳琳憎恨她,才會和她說什么圣女,婊子。
現(xiàn)在她又審視她,覺得她在挑釁她。
然而她這兩次對陳琳的觀察,都發(fā)現(xiàn),陳琳說話的時候,面無波瀾,她還是那個她,說笑話的時候,說別人不中聽話的時候,好像都是一個表情。
原野不確定,陳琳所表達的是不是全是她內(nèi)心真實的想法。
原野原本不想再說些什么了,可是還是忍不住說:“其實我也不知道我是什么樣的人,有時候也想去想自己是什么樣的人,也想從朋友口中得知自己是什么樣的人,可惜,原野遇到的怪事太多了,她的大腦里都是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她沒有心思去想自己是什么樣的人。至于別人口中的她,她從小一直被冠著幾個相對比較負面的名詞,比如:‘拖油瓶’,‘掃把星’,‘克星’......‘‘不祥之物’’......我也不確定自己是不是不祥之物,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圣女婊子......”原野說完,忍不住低頭看了下自己規(guī)規(guī)矩矩放在大腿之上的雙手,淡淡一笑,“我不記得從哪里聽說過這樣的一句話,這句話是這樣說的:每一個人都有三五件不堪回首的回憶,只有少部分人會逢人就說自己的不幸。我覺得這句話很有意思,你覺得呢?你是不是覺得現(xiàn)在的我很丑陋?”
陳琳沉默了一會兒,冷冷地說:“刻薄的人?!?p> 原野沒有說話。
陳琳繼續(xù)說:“你說這么多,就是想證明,你是圣女婊,我就是那個丑陋不堪的人?!?p> 原野心平氣和地說:“我們都是普通人。”
陳琳的語氣突然放緩了下來,沒有以前那樣的鋒利,“你是故意讓我抬不起頭來對吧?”
原野聽陳琳的語氣有些變動,敏感的她不由的覺得有點意外。
她悄悄抬起頭來偷看陳琳,發(fā)現(xiàn)陳琳坐的很直,國字臉菱角分明,面色比剛剛還要柔和了許些。
原野突然覺得松了口氣。
她開始調(diào)整自己的心情,“陳醫(yī)生喜歡帶著批判別人的眼光去看待一樣事情,不過,都出于善意,真正能抬起頭的是像陳醫(yī)生這樣的人,美麗大方,自信,追求真理,原野很羨慕你這樣的人,陳醫(yī)生是我的榜樣?!?p> 陳琳說:“你要不要和我做朋友?”
這陳琳,有點怪嚇人。
原野以為自己聽錯了呢,反復琢磨她說的朋友的含義。
陳琳重復了句,“原野,你要不要和我做朋友?”
原野抬起頭來,忍不住噗了一聲,她學著六月同她平時說的語氣,“你是在求我嗎?陳琳?”
陳琳冷冷地說:“老實交代,你是不是和我表哥有一腿?你這語氣太詭異了,我好像在那里聽說過?!?p> 原野說:“你小時候是不是經(jīng)常被他欺負?”
陳琳說:“欺負倒是沒有,我勸你林西西這個事情結(jié)束快點逃吧!我這個表哥并不好惹?!?p> 原野說:“你說的是真話嗎?”
陳琳突然大笑了起來,“假話,你要是跑了,我表哥找我要媳婦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