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我咬牙,奮力的開始爬著,但卻一點作用都沒有。
嘩嘩嘩的海水聲,就在我耳邊,我親眼看著自己的雙腿被河水一點一點的淹沒。
周圍漆黑一片,除了能看到自己之外,什么都看不到,而眼下我的雙腿還在被海水吞沒,我卻無動于衷沒有一絲的辦法。
“放開我,你聽到了沒有放開我!”我發(fā)瘋似的大吼。
可依舊是徒勞,雙腿就像是被嵌在水泥里面一樣,紋絲不動。
一絲絕望涌上我的心頭,難道我要死了嗎?
我有些瘋狂的抓著海灘,刨著海灘上的沙子,試圖讓我爬上去,但冷不丁,嗚嗚嗚嗚,居然是一陣女人哭的聲音。
我嚇得雙手一顫,撲通這一次徹底的跌落在洛河,我連忙手腳并用的爬起來,大口的喘著粗氣,可遠處,果然就在距離我不足十幾米的地方,一個大著肚子的女人居然在哭!
黑夜我看不清她的樣子,只能看到她挺著一個大肚子,坐在沙灘上,冰冷的河水不斷沖刷的她的雙腿,但他卻一點也不在乎,就在這里原地哭。
我此時嚇得已經(jīng)是說不出話來,腦海中冷不丁的想起了一個名字!
錢芳芳!
難道這個人是她?
我顫抖站起來,發(fā)現(xiàn)我居然沒事了,可眼前容不得我多想,我邁步走了過去。
果然眼前的女人,就是錢芳芳,但此時她的小臉煞白,我不知為何想起了之前撈尸的時候,錢芳芳那白花花的尸體,胃里面一陣的翻騰。
我猛地向后退了兩步,嘎吱一聲,不知道踩到了什么東西,傳來了一陣的聲音。
正在哭泣的錢芳芳,聲音戛然而止,突然頭機械性的向右邊一扭,整張臉沒有任何血色,直愣愣的看著我。
我嚇得一哆嗦,隨即頭也不回,直接向后跑。
身后啪嗒啪嗒,一陣踩水的聲音,我聽到之后感覺就像是催命符一樣,可等到我大著膽子向后看一眼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錢芳芳居然正在向我跑過來。
我尼瑪?
心里面一陣發(fā)苦,恨不得長了三條腿的開始狂奔。
啪嗒啪嗒的聲音,依舊不斷出現(xiàn)在耳邊,這一次我再也不敢回頭看了,低著頭也不管什么的開始向前狂奔著。
刺鼻的血腥味,差點熏得我眼睛都睜不開,我還沒走兩步,借著月光冷不丁的發(fā)現(xiàn),在自己面前,居然站在一個幾十厘米小人,小手小腳,身子大半被陰沉在了陰影之中,可強烈的血腥味,讓我瞬間意識到了,這難道是那個鬼娃子。
我感覺自己要瘋了。
這對母子,你們要是想要我命直說,為什么還要折磨我。
我咬咬牙,人在極端恐懼的時候,有時候反倒是什么都不在乎了,我直接扭頭,打算和這個錢芳芳來一個痛快,大不了就是一死。
可轉(zhuǎn)身,背后靜悄悄的一個人都沒有,錢芳芳就這樣憑空消失了。
我一臉茫然,可身后冷不丁的傳來了一陣陰風,吹得我全身僵硬,我猛地回頭。
面色慘白的錢芳芳就站在我面前,她張開了嘴,濃重的血腥味瞬間傳來,一團黑色的血,居然順著她的嘴不斷的留著。
“啊!”我嚇得大喊。
撲通一聲,腦門和磚石地來了一個親密接觸。
此時我也顧不得疼了,猛地爬起來,驚魂未定的看著四周。
發(fā)現(xiàn)自己就在自家的院子里面,冷風一吹,感覺額頭冷颼颼的,身上也全都是冷汗。
剛剛什么洛河,什么錢芳芳就好像是不存在一樣,全部都是自己的幻覺。
我抹了一把頭上的冷汗,扶著門框慢悠悠的站了起來,雙腿直到現(xiàn)在還一陣陣的發(fā)軟,剛剛的事情還心有余悸。
可看著四周,黑漆漆的院子,摸了摸身上的衣服也是干的,明顯自己根本就沒有離開過這里。
“看來一切都是夢?”我喃喃安慰了一下自己
就在此時,自己耳邊突然傳來了一陣嘆氣的聲音,異常的清晰就好像是身邊突然多出了一個人一樣。
我瘋狂的扭頭,開始大喊道:“誰,誰在哪里?”
一陣白色的煙霧,二大伯默默的扭頭叼著煙斗,一臉責備的看著我:“現(xiàn)在是凌晨三點,你瞎叫什么呢?”
“二大伯?”我一臉。
才發(fā)現(xiàn),原來是我神經(jīng)敏感了。
“廢話,不是我是什么?小點聲,看你滿頭大汗,臉色蒼白的樣子,怎么了做噩夢了?”二大伯擺手示意我過來。
我咽了一口唾沫,坐到了二大伯面前的凳子上,二大伯給我倒了杯水。
我顫巍巍的接了過來,可我發(fā)現(xiàn)二大伯的臉色也是異常的蒼白,就好像是剛剛的錢芳芳一樣。
我心里面咯噔一聲。
“二大伯,你臉色怎么也這么白?”我警惕的看了一眼。
二大伯嘆了一口氣,吸了一口煙說道:“做噩夢了,忽然猛地自己掉在洛河里面爬不出來,然后就遇到錢芳芳那個女娃了,可能是白天去墳地幫你爺爺運尸體的時候看多了!”
什么?
瞬間我腦子嗡得一聲。
握著茶杯的手都有些僵住了。
二大伯此時低著頭,繼續(xù)說道,并沒有發(fā)現(xiàn)我的表情。
“唉,撈尸撈多了,現(xiàn)在精神也敏感了,年輕的時候膽子大,現(xiàn)在老了也開始信這些神神鬼鬼的了!你說是不是洋洋?等一下,洋洋,你臉色怎么這么不對勁?洋洋!”
二大伯足足叫了我好幾聲,我才發(fā)應過來。
但我現(xiàn)在的臉色十分難看,我看著二大伯默默的問了一句:“二大伯,你手腕上是不是有一個鬼手??!”
“??!”
二大伯拿著煙袋的手,猛地一哆嗦,隨即瞪著大眼睛死死的看著我。
我緩緩撩起了自己的袖子,一個偌大的黑斑露了出來。
“我也有,不光是我,吊死的村長媳婦,還有那些在墳地出事的人,還有那些死了的人,他們都有!”我面無表情的說道。
我真的憋不住了,這個鬼手印就像是催命符一樣,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我,你馬上要完了,所以當二大伯說出這些話的時候,我崩潰了。
可我沒想到自己居然如此的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