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無風(fēng)不起浪
劉熙用偷梁換柱之計，害的吳德來自刃在金鑾殿上。這樣，他還不解恨。又秘密授意劉四，在荒無人煙的斷魂嶺，殺害了他的家眷二十幾口。
他在暗自得意之余，又覺得好像遺漏了什么。尤其是近來坊間傳聞，說吳德來之子還活著，更是讓他如坐針氈。假如吳德來之子真的還活著，這意味著什么？意味著他一定會來尋仇。
盡管他一個人的力量，微不足道，對自己的人身安全，不會構(gòu)成太大的威脅。但是，他在暗處，我在明處。俗語說，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吳望龍不死，會給自己留下一個心病，真是睡不安眠，吃不知味！
不行！一定要徹底地查清楚，吳望龍究竟是死了，還是活著。但只能暗中調(diào)查，否則，別人會笑我聽風(fēng)就是雨。
于是，劉熙便叫來了管家劉四。
一進(jìn)門，劉四便問：“老爺又有什么吩咐？”
“叫你過來，也沒有什么大事。只想叫你回憶一下，在斷魂嶺殺害吳德來家眷時，有沒有一個吳望龍？最近坊間傳聞，說吳望龍沒有死?！?p> “真有此事？”劉四有些吃驚。
“虧你經(jīng)常在外面走動，沒有聽到什么風(fēng)聲嗎？”
劉四苦了臉，雙手一攤，說：“別人躲我都來不及，誰還敢和我說閑話?！?p> 劉四閉著眼晴，好像在想什么。一會兒，他慢悠悠的說：“我們在清點人數(shù)時，好像沒有見到吳望龍的尸體?！?p> “我要的是確定，而不是好像。”劉熙瞪了他一眼。
“時間久了，真有些記不清了?！?p> “別人說吳望龍還活著，決不會是空穴來風(fēng)。吳望龍身上有一只定情信物——吉祥玉蝴蝶。你秘密去一趟吳德來的老家，暗訪吉祥玉蝴蝶的下落，便知道吳望龍的生死。假如吳望龍真的還活著，你一定要想辦法把他做掉，徹底鏟除后患。”
“小人明白。”劉四說完，起身便走。
這時，書僮稟報：“老爺，刑部的公孫大人求見，正在客廳等候。”
“知道了。”劉熙起身走向房廳。
走入房廳，劉熙揖一揖手，開玩笑說：“今日是什么風(fēng)把公孫大人吹來的？公孫大人公務(wù)繁忙，怎會有閑情雅致造訪寒舍？”
公孫禮還了一揖，笑笑說：“怎么？沒有事就不能來陪劉大人聊一會天嗎？”
玩笑過后，兩人哈哈大笑起來。
落座后，兩人聊了一會朝廷的事。劉熙試探性地看了看公孫禮，問：“坊間有一個傳聞，公孫大人是否也聽說了？”
“坊間傳聞，不一定可信！不過，劉大人想說的是哪一個傳聞？說來聽聽?！?p> “吳德來之子吳望龍還活著?！?p> 公孫禮一聽，感覺有些意外，繼爾，連說幾個不可能。突然，好像想到什么。說：“劉大人這么一說，使我想到一件事。”
“什么事？”劉熙似乎很感興趣。
“有一次，我到王思竹家去，正好遇見兩個少年在讀書。一個嘛！肯定是王家的三公子，我認(rèn)識；還有一個少年，我也覺得很面熟，似乎在哪見過，就是想不起來。問了王思竹，他說是他家的遠(yuǎn)房親戚，姓周，叫什么念嶺?！?p> “周念嶺！”劉熙重復(fù)了一遍。
“這個少年，從體型，年齡各方面，都和吳望龍相近。這個少年，不會就是吳望龍吧！”
劉熙遞給公孫禮一杯剛沏好的茶，分析說：“假如，我是說假如。假如吳望龍還活著，他一定不敢還叫吳望龍。他肯定會改名換姓。周念嶺這個名字，就有深意了。吳望龍的岳父姓周，他改姓周也有道理。念嶺嘛！就是想念斷魂嶺的意思?！?p> 好你個劉熙！分析得入情入理。公孫禮聽了，頻頻點頭，說：“按你這么分析，周念嶺肯定就是吳望龍了?！闭f完，豎起大拇指，為劉熙點贊，說：“劉大人這么聰明，難怪皇上這么倚重你。”
“過獎了?！逼鋵崳瑒⑽醯男睦锖苁苡?。
“公孫大人！不，應(yīng)該叫你公孫兄弟。老夫想拜托你一件事，因為我不方便出面。”
“什么事？不妨說來聽聽?！?p> “我曾經(jīng)與王思竹鬧過不愉快，也許你是知道的?？赡懔?！在朝中人緣很好，這我是知道的?，F(xiàn)在，我想拜托兄弟一件事，你再去一趟王府，聽說他老婆最近欠安，你以同僚的身份，去拜訪關(guān)心一下，也是在情在理。然后，再打聽一下那個周念嶺的去向。如何？”
“好說，好說！”
再說，自從吳望龍離開王家，轉(zhuǎn)眼幾個月了，不曾給家里來信。王思竹還好，整天忙著朝中的事，并不把此事放在心上。而王夫人就不同了，家里的小事大事，她都會關(guān)注和關(guān)心。
最近，王夫人身近欠安，是因重感冒引起的。經(jīng)過郎中的醫(yī)治調(diào)整，身體恢復(fù)了很多，正在家中調(diào)養(yǎng)。
王思竹退朝回來，便前來探望。王夫人關(guān)切地問：“最近有龍兒的消息嗎？”
王思竹搖了搖頭。
“這孩子，在家里說的好好的。出門了，就不把寫信的事放在心上了。老爺！你說，會不會出什么事了？”
“這孩子聰明得很，應(yīng)該不會?！蓖跛贾裾f，“聽朝中有人在議論，說吳望龍還活著。”
“他們怎么會知道？”
“天底下沒有不透風(fēng)的墻。吳望龍活著，短時間內(nèi)沒有人知道。時間長了，肯定也是包不住的?！?p> “這么說，龍兒就更危險了？”
“既然朝中有人在議論，相信也會傳到劉熙的耳朵里。這奸賊肯定會千方百計加害于他?！?p> “可惜龍兒現(xiàn)在不知道在哪里？我們無法告訴他，讓他多加小心?！蓖醴蛉思钡弥贝晔?，不知如何是好。
兩夫妻正說著話，管家前來稟報：“老爺！刑部的公孫大人在門外候著，說是來探望夫人的?！?p> “這個公孫禮，雖然沒有和劉熙狼狽為奸，可兩人的關(guān)系還不錯。說不定，是借著探病的機會，前來探口風(fēng)的?！?p> “不管他出于什么目的，只要說起吳望龍，我們就說不知道，他們也只能是霸王別姬——無可奈何。”
“夫人說的極是。”
走出了房間，王思竹吩咐管家：“把公孫大人請到客廳，我稍候便到?！?p> 兩人見了面，互相問候。王思竹看到公孫禮手里還提著東西，說：“公孫大人太客氣了，來就來了，還帶什么禮物?！?p> “聽說嫂夫人身體欠安，本來早就想來了，吃公飯的，你也清楚，最近忙得很。今日抽個空便，前來探望一下。這是一點補品，給嫂夫人補補身子。不成敬意，還望笑納?！?p> “如此誠心誠意，如果不收下，倒是見外了。恭敬不如從命。”王思竹一邊說著，一邊忙給公孫禮沏茶。
接過茶杯，公孫禮呷了一口，大加稱贊：“這是什么茶？味道濃香。我可是第一次喝過?！?p> “大紅袍！”
公孫禮重復(fù)了一遍，說：“這個茶名，也是第一次聽過。這茶產(chǎn)自何處？”
“南方的福建北部。還有一種茶，名叫鐵觀音。那才是茶中極品，可惜很難買到。這種茶，卻是產(chǎn)在福建的南部。老夫很想去一趟福建，看看這茶是怎么做出來的?！?p> “看來，福建是個出名茶的地方。”
兩人正喝著茶，說著話。公孫禮的管家跑來說：“老爺！趕緊回去，皇上緊急召見?！?p> 皇上召見，哪敢怠慢！公孫禮放下茶杯，邊走邊說：“以后再聊，以后再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