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令鬼本來就覺得,第一次出門的蘇靖安突然和這種地方的人相處很奇怪,送人回住處休息還被攔,更加起疑了。
“這是什么古怪的規(guī)定?”
下人剛回他:“抱歉,我們樓主不太喜歡有生人住住處?!?p> 仇令鬼怎么都覺得,把自家教主扔這種地方不安全,把蘇靖安從下人手里扯了回來:“不進就不進,我把人帶走?!?p> “這……”下人一臉的為難,“這位公子,您就別為難我們了,蘇公子是我們樓主的貴賓,您這樣帶走了,樓主回來我們不好交代。?!?p> 看著仇令鬼要把蘇靖安帶走,兩位下人邊說著邊攔住了他的去路。
仇令鬼不滿:“你不好交代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這還是我的主子呢,我得為自己主子的安全負責(zé)。”
結(jié)果下人和仇令鬼在門口僵持著,一個不還人,一個不放人。
“你們都杵在門口干什么?”
和南宮執(zhí)睿一起從別處回來的陶青,看到幾人擋在門前,略顯不滿。
下人見自家主子歸來,立即說明了情況。
南宮執(zhí)??戳搜圩淼貌皇∪耸碌奶K靖安,對仇令鬼說:“這確實是我樓里的規(guī)矩,他的安全你倒可不必擔(dān)心,在這里很安全。要見他,明天等他醒來了你再來見便可?!?p> 陶青準(zhǔn)備去扶人,仇令鬼卻騰出一只手,拿未展開的扇子擋住了他的接近:“你們也別怪我多疑,我家少主不常出門,見識少,對人防心不大,你們光嘴上說安全,我可不信。”
陶青覺得仇令鬼很無禮:“我家主子不過是和蘇公子投緣,才往來。能打他什么主意?”
“要是別個,我可不好說,但我家少主值錢得很,打他主意的人可不少?!?p> 仇令鬼看著兩人,完全沒有要把人留下來的意思,又和陶青僵持住了。
醉薰薰的蘇靖安被幾人聲音一吵,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神志不清的問:“誰吃飽撐著了又在……嗝……吵架?嗝……算了,反正也管不了你們,你繼續(xù),我找個地睡覺,好暈。”
蘇靖安說著,誰也不管,也分不清楚東南西北,自個搖搖晃晃地走開。往樓道去的時候,差點栽了下去,幸好南宮執(zhí)睿手快,把他扯住,才沒滾下去。
“別亂跑,跟我回去休息?!?p> “嗯……別吵架。”
蘇靖安迷迷糊糊應(yīng)著,又暈睡過去了。
仇令鬼奇怪了,這人都醉成這樣了,居然還挺聽旁邊這個才認識不久的人的話。
南宮執(zhí)睿也不跟仇令鬼耗了:“你要進就進了,不過就是一般居所,沒什么可看的?!?p> 得了主子的允諾,下人也沒再攔著仇令鬼,而是從南宮執(zhí)睿那里將蘇靖安接過,送進屋里頭照顧。
仇令鬼也不客氣地跟了進去——本來就是一件很小的事情,他不過是想確認一下蘇靖安住的地方安全與否。
安置好蘇靖安,南宮執(zhí)睿邀仇令鬼到客廳閑坐,仇令鬼喝了口水,然后來了一句:“這臭小子向來不會和外人特別親近,沒想到他和隱樓主您才認識幾天,居然就這么要好了?!?p> 南宮執(zhí)睿當(dāng)時聽到仇令鬼的名字時,就知道他的身份了。
傀冥教這四大護法,比起他們家教主名聲,也不小。
南宮執(zhí)睿聽仇令鬼的語氣,像是在試探自己,不動聲色地應(yīng)了一句:“只是投緣而已。”
仇令鬼想從南宮執(zhí)睿的表情上看出點什么,并沒有。
“說是投緣,但我剛才在樓道里看到他時,怎么覺得是在忌憚您?這臭小子做了得罪您的事?”
南宮執(zhí)睿沒想到仇令鬼問得這么直接:“這話怎么說?”
“自小看著他長大,知道他雖然有些小聰明,但在家時大家都護得緊,沒怎么與外人接觸,想法簡單得很,得罪人了,自己也不一定曉得。您這種老江湖要是趁機算計他,他可是一點還手之力都沒有?!?p> 南宮執(zhí)睿笑了一下:“他本人眼力勁一般,他身邊的人卻不錯?!?p> 仇令鬼心一驚,他家教主真把人給得罪了?
眼前這人雖然一眼看過去沒什么殺傷力,但以他閱人無數(shù)的眼光來判斷,絕對是只老狐貍。
“所以臭小子是真的這樣得罪您了?要真是這樣,我代他向隱樓主您道歉,希望您別太跟他計較。等他酒醒了,我就把他帶走好好教育?!?p> 南宮執(zhí)睿以為仇令鬼會是個盛氣凌人的人,似乎并不是,還挺緊張自家主子。
“這倒沒有,只是覺得他有趣,留下來小住而已?!?p> “有趣?”仇令鬼很認真的想了想他家教主哪里有趣,明明就是一個讓人操心的主。
“你說你看著他長大的,他以前性格也這么鬧?”
“隱樓主對他的過去感興趣?”
“有點,投緣也是他像我一位故人?!?p> 所以,這人真的是從前就認識蘇靖安的?這話仇令鬼就在心里想一下,沒問出口。
提到蘇靖安的以前,仇令鬼還可以說些話的。
“他從前簡直像個人偶,不會哭鬧不會交流,花了整整七年的時間,才有辦法開口說第一句話,能正常和周圍人交流,也里這幾年的事?!?p> 仇令鬼說著嘆了口氣。
“現(xiàn)在是能交流了,但這臭小子有心事從不和我們說,別人對他好他就躲,誰也拿他沒辦法?!?p> 仇令鬼想不明白,他們這做護法的,為什么還要操做父母的心。
“他從來不提自己家人的事?”
“說父母被土匪殺了,別的多一個字都沒有。”
南宮執(zhí)睿:……
仇令鬼也沒久坐,離開前交代南宮執(zhí)睿,不要讓蘇靖安知道他把他的糗事說給外人聽,怕他知道了自閉。
仇令鬼離開后,南宮執(zhí)睿去看了看喝醉的蘇靖安,發(fā)現(xiàn)他扒著睡,就把他給辦正了。結(jié)果南宮執(zhí)睿人還沒轉(zhuǎn)身,他又自己翻過來扒著了,還迷迷糊糊的說了句“有點痛”。
背傷都已經(jīng)長好了十多年,不可能還會痛。
南宮執(zhí)睿也不再辦他躺平,讓他怎么舒服怎么睡。
夜半三間
蘇靖安:夢里都有一種不好的感覺,果然是最近過得太刺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