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延山迷霧谷外,一片滿是亂石的山腰上,這里就是蘇誠上次出來的地方。
此時,蘇誠三人正在研究一張地圖。
這張地圖,乃是蘇誠上次在這里偷看之后,憑著記憶畫的。也多虧了他當時機靈,知道短時間內,自己是無法將那地圖全部記下。
于是,他就只記了進出的路線。
只是,這地圖上畫的跟現實中有點不一樣。
李陽指著地圖上的一個點,又看了看四周,疑惑道:“二哥,你確定這就是那個入口?”
葉謹也問道:“是呀,大師兄。怎么看都不像呀?!笨粗車氖?,地圖上卻說這里是個山澗。
這也不怪李陽二人謹慎,主要是迷霧谷太危險了。有句老話說的好,寧入大延山千里,也不進迷霧谷一步。
蘇誠也看了看四周,確認自己沒帶錯路,嘲諷道:“誒,你倆是害怕了嗎?要不,你倆就別進去了。”
葉謹與李陽被嘲諷,連忙矢口否認。
“沒有怕,我們怎么會怕呢!三子,你怕不怕?”
“我也不怕……”葉謹連忙回答,指著一處石縫道:“那個……大師兄,我們走吧?!?p> “哼!”蘇誠冷哼道:“我告訴你們,這可是難得的機遇!別人想進去都難,你倆卻不知好歹,畏畏縮縮的!跟緊點……走了!”話畢,帶頭往石縫走去了。
此次,蘇誠三人可是有備而來,還特地帶了捆繩子。迷霧蘇誠走前面,身上綁著繩子,邊走邊放。李陽與葉謹在后面,摸索著繩子,跟在后面。
可惜,他們也不想想,這樣就能穿越迷霧谷,那迷霧谷豈不是浪得虛名,世人又何必怕呢?
進入迷霧不久后,李陽便感覺涼颼颼的,頭也開始發(fā)暈。嚇得他急忙問道:“二哥!三子!你們有什么異樣的感覺嗎?”
蘇誠不以為然,大大咧咧的說道:“是不是感覺頭暈?別擔心,我上次也是這樣!”
葉謹道:“我也是!”
“誒……怪了,我怎么還感覺很涼呀!”
蘇誠鄙夷道:“涼個屁,你是嚇的吧!大驚小怪的!”
“嘿嘿?!比~謹冷笑道:“二師兄,要不你就別去了!”
“沒有呀,我不怕呀……”李陽有點糊涂了,要不然怎么就自己覺得涼?他邊走邊嘀咕,“不可能呀……我怎么感覺有股怪風在吹我……娘的,好像連我的魂……都吹冷了?!闭f完,還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冷顫。
結果,又被蘇誠與葉謹鄙視了一通。
走了一會,李陽還在嘀咕。蘇誠聽的有些不耐煩了,停下腳步,回頭瞪著李陽道:“我說陽仔,你要是害怕就走后面!嘀咕個沒完,吵死了!”
李陽卻仿佛沒聽見似的,差點撞到蘇誠,嚇了他一跳,“啊!二哥,你怎么……咦,怎么又不冷了?”
蘇誠見李陽又說不冷了,鄙視道:“靠!膽小鬼……差點害的我忘記走多少步了!”說完,便扭頭走了。
結果蘇誠剛走,李陽又感覺涼了。本來就頭暈,此時更是嚇得他又開始懷疑自己,“難道,真的是我在害怕?”
葉謹也走過來了,見李陽沒走了,還推了推他,示意他快走。李陽被葉謹這么一推,又感覺不冷了。
此時,李陽才敢確定,這里絕對有古怪,嚇得他趕忙制止葉謹,急喝道:“快!二哥!快退回來!別走了,咱們趕緊出去!”
這一聲大喝,把蘇誠嚇了一跳,張口就想罵人。可沒等他開口,便聽到上方迷霧中,便傳來石頭滾動的轟隆聲。瞬間,他就明白了這迷霧谷肯定還有別的古怪,急忙大叫:“上面!注意上面!”
李陽二人也聽到石頭滾動聲,急忙抬頭。只見上方迷霧里突然滾出數顆巨石,這些石頭最小的都有磨盤大,看樣子,少說也有幾百斤。
轟隆……
嘭!……
第一顆巨石落下,三人感覺到地面都震動了起來。蘇誠作為大師兄,他首先想到的是修為最低的葉謹,急喝道:“李陽,保護下葉謹!”說完,他也是急忙閃躲,避開一顆即將落地的巨石。
這個時候,也管不了什么歷練,逃命最緊要!
李陽也是第一時間將葉謹拉倒身邊,同時躲避上面的落石。
“葉謹!跟緊我!”李陽怒吼,他整個人已經很暈了,幾乎感覺天旋地轉一般,差點被石頭砸到。
此時,原本不是很濃的迷霧也也變濃了,周圍幾乎是白茫茫的,連一丈遠的地方都看不清楚了。巨石還在連接滾落,三人剛才所處的地方幾乎都被石頭填滿了。
三人此時很被動,他們怕迷路,不敢亂跑。
“不行,這樣早晚會被砸死!”蘇誠暗道,他此時心里很是后悔,后悔因為一時之氣,使兩位師弟陷入險境,他大喝道:“李陽!抓著繩子,帶三子出去!快!”
蘇誠明明是大喝,兩者相距也不過數丈遠,可聲音傳到二人耳朵里,已經很小了,仿佛是隔了一里地一般。二人還以為蘇誠為了躲避,已經走了很遠了。葉謹聽到蘇誠要自己先出去,也來不急感動,大呼道:“大師兄!保重呀……”
李陽已經無暇說話,他左手抓著葉謹,右手拿著一把短刀,頂著頭暈躲避巨石,現在已經無暇回話,只能沿著繩子,往外飛奔。
走了片刻,霧氣越發(fā)濃烈,片刻間,都快到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步了。好在此時已經沒巨石落下,否則,兩人現在鐵定無法躲過。
李陽與葉謹已經走到入口石縫處,看著腳下的繩頭,葉謹徹底傻眼了。這里本來是沒有濃霧的,可現在卻是白茫茫一片。
葉謹此時暈乎乎的,心神以亂,他悲憤道:“這是要亡我?guī)熜值苋搜健?p> “呵呵……”看著葉謹如此表情,李陽居然還笑了笑。他眼里的葉謹似乎是變成了七八個,整個人也變得奇形怪狀的,好奇的問道:“三子……你怎么變成這樣了?……你瞎說什么?你都會分身術了……怎么還怕死呀?”
明顯,李陽此時已經意識模糊了。葉謹抬手就想給李陽一個巴掌,好把李陽給打醒??蓜偺?,他就發(fā)現,自己的手似乎出現了重影。他此時神志還在,知道自己也快意識模糊了,他一狠心,這一巴掌就打在了自己臉上。
啪!
這一巴掌下去,葉謹整個人也清醒一些了,當即反應過來,急忙拉著李陽往來時的方向走去。走了一會,葉謹又感覺眼花了,又打了自己一個巴掌,打自己是眼冒金星,耳中‘叮叮’聲回響。
“該死!好疼!……不對,這聲音不對!我怎么會聽成‘叮?!暳恕比~謹暗罵,聽著自己的耳鳴聲。忽然發(fā)現了一個問題,自己好像是快要中邪了。
葉謹想起一件事,發(fā)生在自家的黑冥竹林里的事。
有次,他們家的黑冥竹林里更換看護人員,無意間調來個新招的人。這人剛來不知道規(guī)矩,又是個饞嘴貓,自從看見那黑色的黑冥竹筍,他就想嘗嘗鮮。有次輪值巡夜,他就偷挖了一棵黑冥竹筍。第二天早上,他便把那黑冥竹筍做成了一道菜,一個人偷偷的吃了。當天夜晚,那人便被竹筍里的邪靈之氣給入侵了,中了邪,陷入幻境里了。
葉謹還清楚的記得,自己曾好奇的問過那人,中邪是什么樣。
那人的回答有點玄乎,說什么中了邪,就像將真實當成了虛幻,虛幻當成了真實。后來,他還是靠魂師以魂力幫忙,把體內邪氣給逼了出來,才脫離了中邪的狀態(tài)。
其實,中邪,說白了就是靈魂被邪氣入侵,出現的一種特殊幻覺。這種幻覺會影響人的感觀,失去本心。
可知道怎么解又能怎樣,葉謹又還沒成為魂師,自是無法以魂力破解。他心里都快急出火了,自言自語道:“冷靜,靜下心來,我要靜心……”
“咦?靜心?”葉謹說著說著,整個人突然一震,似乎想起了什么,可又記不起來了,他連忙又打了自己幾個耳光,嘀咕道:“靜心?靜心……清心……清心咒!對,清心咒!”說到《清心咒》,葉謹恍然大悟,立即閉眼,大聲念起了清心咒。
念了幾遍后,葉謹感覺到,自己快要進入空冥狀態(tài)。他連忙睜眼,只見周圍已經沒有迷霧,而自己正站在離出口數丈遠的地方。身邊的李陽雙眼緊閉著,似乎是陷入了昏迷,可左手仍然死死的抓著自己。
此時李陽雖然沒有睜眼,可他的臉卻在動,眉頭深深的皺在一起,牙齦緊咬,嘴里還時不時的喊痛,仿佛是受了什么重傷似的。
葉謹見李陽到了如此地步,還能死死的抓著自己,心里十分感動,他輕輕地拍了拍李陽的手,輕聲道:“師兄!醒醒!你醒醒呀!”
可李陽卻沒一點反應,依舊有規(guī)律的‘哎呦、哎呦’喊疼,聽起來真像受了重傷一樣。葉謹以為李陽真的受傷了,連忙把他平放在一塊大石頭上,仔細的檢查了一遍。
結果發(fā)現他根本就沒受傷,氣的葉謹直接就是踹了他兩腳,叫道:“師兄!師兄!醒醒,快醒醒!”
別說,李陽還真被踢醒了,緩緩地睜開了眼睛。只是他的眼神很空洞,仿佛是一個重傷將死的人一般,看見葉謹叫自己,當即無力的回道:“師父…師父…我是不是……要死了?”
“師父?還你要死了?這是說的什么鬼話!”葉謹聽的是一愣一愣的,他連忙叫道:“陽仔!陽仔!你看清楚點!我是三子呀!”
李陽一聽到三子,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又變得悲痛起來,哽咽道:“師父……三子死了……被砸死了,就在我腳下……”
葉謹無語了,看來這李陽是中邪了,胡說八道的,還說自己被砸死了。對了!葉謹想到自己打耳光能恢復些神志,于是,二話不說,對著李陽就是兩個耳光。
啪!啪!
兩聲脆響過后,李陽面色又變了,變得面目猙獰,惡毒的瞪著葉謹,怒吼:“混蛋!是你殺死三子的!我要殺了你!”說完,他就飛快的起身,摟住了葉謹,張嘴就想咬。
這可把葉謹嚇了一跳,右手飛快的抵住李陽的下巴,左手成刀,狠狠的敲在他的脖頸處。
李陽吃痛,“??!”的一聲,暈倒了。
“呼……”葉謹長呼一口氣,瞪著暈倒的李陽,噓聲道:“好險,差點就被咬了……這就是中邪么……”
剛才太玄了,好在李陽神志不清,只知道用嘴咬,萬一要是拿了把刀……想到這里,葉謹有點糊涂了,為什么上次蘇誠沒事?
上次蘇誠可是在里面轉悠了個把時辰,結果也就是頭有點暈。
可他倆進去不到一注香的功夫,就中邪了,連特別是李陽,連自己在哪都不知道了。
“憑什么呀!難道是我倆沒他高么?”葉謹想來想去,還是想不通,他索性也就不想了,看了眼躺著的李陽,嘀咕道:“沒辦法了!大師兄又沒出來,只能念經了……也不知道有沒有用……”
隨后,就盤腿坐到李陽身邊,開始嘰里呱啦的念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