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城正氣自己太輕敵,這下把自己落了絕地,怎么想都不舒服,閃了身就將一人踩在腳下,稍一用力,便魂飛魄散。
這些都是鬼身,看來這里是有人盤占,倒是她不長眼的入了人家的地盤。失策失策。
鬼眸四處探測一番,隨處跳下一處,眼前便是一處平地,入眼便是迷障,隱隱約約的聽到有聲響,她走了過去,見一人跪在地上垂頭沉默,看著背影有些眼熟,她疾步走了過去。
“嚴(yán)苘?”
嚴(yán)苘猛地清醒,一把抱住傾城:“清流清流...”
傾城著實尷尬,正等著他平復(fù)情緒的空隙,四處打量了四周,此處似有詭異,嚴(yán)苘如同陷入痛苦,又抱著她訴盡恐懼,一個八尺男兒抱著她顫著身子叫著名字,嗯...情之深切,感人肺腑。
雖然作為當(dāng)事人的她并沒有一點波動,甚是平靜。
“此處有幽冥花。”傾城嗅出空氣中的異樣,暗道不好,這些都是降鬼之用,她道行深了些沒立馬中招是已是大幸,趕緊拉起嚴(yán)苘就要離開,那知嚴(yán)苘那雙濕潤的朗目才對上傾城的鬼眸,傾城鬼眸一閃,頓時疼的蹲坐下來。
‘父親,救她...’
‘你且出去,我自會還你一個完完整整的闔宸?!?p> ‘呵呵呵,好一個執(zhí)念深厚將死之人,哈哈,煉成鬼將定然威力上乘,那狗賊日日譴著皇無極來炫耀,我便也煉一個,哈哈哈...’
‘闔宸,闔宸,你快醒醒...’
傾城只覺得腦子里的記憶閃的極快,抓都抓不住。也來不及細細的去品味,腦中就如有人伸了手?jǐn)囘M去,頓時鬼氣失控。
幽冥花本是讓鬼意識大亂的鬼花,一不小心竊了嚴(yán)苘與自己的相關(guān)的意識便似開了水閘。傾城狂躁的甩袖。
‘你這無情之人...’
‘...你殺孽甚重...’
‘...好玩成性,不思進取...’
‘...那婦人被活活打死,骨瘦如柴...’
‘...對不起...’
傾城綠油油的鬼眸瞬間染紅。她尖銳的大叫,鬼氣震開了想要靠近的嚴(yán)苘。
“為什么為什么?。∈钦l,是誰!!”
傾城狂亂的大吼,墨發(fā)亂舞。
‘...我說孩子是我的就是我的,你敢不要試試...’
‘我會帶你出去,別怕...’
‘別怕...’
“清流!?。 眹?yán)苘大喚。傾城渾然不覺。突的一陣狂風(fēng)而來,吹散了迷障。渾厚的佛語在傾城耳邊底喃,一陣一陣,金色的佛光將傾城的鬼氣壓制,最后一陣清心咒,讓傾城恢復(fù)些許神智。但還沒等傾城緩過來,便是一陣眩暈。
“嚴(yán)苘,你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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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城醒來時靠睡在一處溫?zé)嶂兀а劬吧逦?,便知面簾不在,微微移眸,卻是一張蒼白的俊臉,她枕在他雙腿上,見他面色線條柔和,姿色并不出眾,但就勝在耐看,但呼吸有些繚亂。似乎受了重傷。
“季秦淮?”傾城輕喚,季秦淮沒有動靜,她出手堪看,暗覺不好,竟是被鬼氣所傷,這只鬼的法力定是高超,那被鬼氣腐蝕的內(nèi)傷黑氣蔓延,就連季秦淮的本門佛法都難以抵抗。傾城趕忙施法,但哪些鬼氣就如同纏繞在上面一般,似乎要廢好大一番功夫。
哪知傾城的手還沒落下,就被抓了手腕,低啞的聲音:“你如今七魄不全,容易被人侵?jǐn)_,莫要浪費自身法力。”
說是這么說,但這么一個大傷員在自己面前,多多少少傾城還是看不下去。遂拍開了季秦淮,自顧要施法療傷。
“你...”
“閉嘴?!?p> 探入季秦淮體內(nèi),那鬼氣就如同一張狗皮膏藥一般,揭開一角都廢了傾城不少功夫。見傾城蹙著眉頭,季秦淮又拉開了傾城的手。
“泉城離此處不遠,我自回禪嶸德寺便可。”季秦淮干脆站了起來,離得傾城遠了些。
“泉城離梓潼最少五日行程,哪里不遠?你也見不得能御劍?!眱A城出口反駁,季秦淮低頭沉默。傾城氣突然就上來了,真是好心沒好報:“也罷,你自行回去即可,我也省的浪費使勁在你身上?!?p> 季秦淮身形一震,還沒等傾城反應(yīng)過來,一龐然大物就朝著她倒了下來。傾城一把接住,頓時欲哭無淚。
當(dāng)還你救命之恩了。
季秦淮醒來時,正在一輛搖搖晃晃的馬車上,他猛地起身,左顧右看,在搖晃的車簾看到在外面驅(qū)馬的傾城,這才安穩(wěn)下來。
“醒了?你現(xiàn)在可莫要動法力,那鬼氣邪的狠,不想被這鬼東西給吃了,就乖乖待著?!眱A城的聲音從外面?zhèn)鱽恚厩鼗次⑽⒋鬼?,盤坐而起,內(nèi)腹一陣疼痛,他看著臂上的袈裟,緩緩入了迷。
“前面便是義渠了,今晚就在那休息吧。”
季秦淮一愣。
義渠,竟到了義渠嗎。
傾城將馬車停頓在客棧處,季秦淮下了馬,默默的跟在了傾城后面,傾城面簾遮容,做起這些馬車的活倒是熟練。
“已往有人找我了卻前愿,但又不得見光,這馬車的活,自是我做。”傾城說完,將馬給了小二,甩了袖入了客棧。
“掌柜,一間房?!?p> 那掌柜的看了看傾城,又看了看季秦淮,欲言又止,但見著柜臺的一錠銀子,瞬間就將話咽了下去,手腳麻利的給了房號。
“一間上房,兩位客觀這邊請?!?p> 季秦淮聞言有些難為情。
“一間是否不妥...”
傾城笑道:“有何不妥?”
“你...我...”季秦淮看也不看傾城,傾城起了逗弄之心:“還怕我玷了你的清白不成?”
季秦淮耳尖微紅,側(cè)了身。
“走吧,堂堂佛手子淮,還怕這種七魄不全的惡鬼不成?”傾城出口調(diào)侃,自顧走離,季秦淮握著拳頭思酌許久,這才跟了上去。
傾城入了放就坐在桌上倒了杯水,杯子遞到嘴邊,她勾唇輕笑:“關(guān)門?!?p> 季秦淮關(guān)了門便僵硬的站在門后,傾城覺得無趣,便解釋道:“那鬼氣怨氣極重,你意識被侵?jǐn)_,入夢時時常囈語,動靜極大,我若不在,怕是擾了人家清凈,雖然我?guī)装倌戟毺幰簧?,?dāng)若是要找男人,自當(dāng)時心甘情愿為佳?!?p> “囈語...”季秦淮底喃,片刻便慌亂的問道:“我說了什么??”
傾城撐著下巴吊了半天:“也沒什么,就是臣啊陛下什么的,你既為修仙之人,修的又是佛道,入世救世便算了,怎還入了情劫?”
季秦淮白著臉看著傾城,傾城又道:“但又是奇怪,你若是對那女帝情深義重,怎還會叫著闔宸的名字?!?p> 季秦淮臉色更是白的徹底。
“我說,你這男人未免也...”
“閉嘴。”
傾城見這季秦淮一臉兇相,輕咳一聲:“好了好了,不說了,我什么也不會說出去,嗯?”
季秦淮被傾城氣的不行,捂著胸口就蒙咳,傾城神色一正,連忙過來扶著季秦淮坐下,見那鬼氣因季秦淮思緒混亂便又生長,著實苦惱。
“這鬼東西真是惡心?!眱A城說完搖了搖頭:“算了,下次不刺激你了。送你去了釜山,我便就走了,那地方我也靠近不得?!?p> 正待傾城要離開,季秦淮抓住了傾城的手腕,他看著傾城的眼睛問道:“你的眼睛極為邪性,而且你竊取別人意識時,似乎不受你的控制。為什么?”
“不知?!眱A城直徑平平淡淡的回了兩個字。
“咳咳咳...”季秦淮輕咳,傾城手附上了他的腹部,施法壓制那陣鬼氣。
季秦淮呼吸急促,他看著認(rèn)真低著頭與自己的傾城,只覺得頭腦一熱,他道:“你關(guān)心我?”
傾城手一僵,只覺得意外。季秦淮別開了頭,抓著傾城的手腕微微顫抖。
“其實......我覺得...”手下的溫度突然猛升,最后她干聲道:“雖然我最近挺想找個男人過日子,但和尚什么的,確實不在我的考慮之內(nèi)?!?p> 手腕猛地被抓的更緊。
“季秦淮...”傾城喚道:“你不會又看上我了吧?”
又......
季秦淮面色又開始轉(zhuǎn)黑,傾城小心翼翼的看了季秦淮一眼。
“咳,佛門之人四大皆空,但人嘛,接觸了世俗,難免也有會雜念,你如今被這鬼東西糾纏,潛意識難免被放大,這些都是虛妄,虛妄你懂得吧,就是...”
傾城在這胡說八道,季秦淮臉色是越來越黑,最后傾城干脆閉眼,收了手退離了季秦淮,轉(zhuǎn)身道:“算了,你休息吧,我出去坐回?!?p> 她出門那刻,狠狠的嘆了口氣。
這叫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