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淚保護父皇。”
靈帝看著花無淚認真的樣子,不由得龍顏大悅:“哈哈!好,好啊!不愧是我大永王朝的長公主?!?p> “常德,著工部打造一把小號的寶劍,給朕的長公主送去!”
隨侍靈帝的內侍監(jiān)常德欣然應諾。
皇后思緒一轉覺得此事沒有那么簡單,花無淚日常見自家哥哥耍劍只是拍手叫好,從未央求過要一把寶劍,不知今日為何如此,還揚言要保護父皇。
“無淚,你為何要保護父皇?。俊被屎笮闹心铑^交錯閃過,但臉色依舊令人如沐春風。
“方才有人鞭打春桃姐姐,若是鞭打父皇、母后、太子哥哥,我必用寶劍先斬殺了她!”
花無淚年齡尚小,不知權勢,只憂心有人會如欺負春桃般欺負自己的家人,素日見哥哥揮劍削鐵斷玉,知道寶劍是個厲害的物事,只想用寶劍砍斷敢欺負自己家人的人。
靈帝和皇后頓時變了臉色。
“朕倒不知何人如此大膽,竟敢鞭打長公主的侍婢!”
靈帝聲若洪鐘,朗朗回鳴于乾坤二殿,天威浩然,直叫人肝膽俱裂。
乾坤二殿頓時鴉雀無聲,落針可聞。
坐在席間的董明珠頓時汗流如瀑,如坐針氈。
轉瞬,董明珠一個嬌滴滴的小姐受不了這天威壓力,踉蹌而出匍匐在地:“稟陛下,臣女不知她是長公主婢女,她先踩臟臣女鞋子,且拒不認錯,臣女才想著給她一個教訓。”
鎮(zhèn)國公的嫡次女,靈帝自然是認得的。
“鎮(zhèn)國公家倒是虎父無犬女啊,我大永皇宮的婢女能得鎮(zhèn)國公府訓誡,是她的福氣!”
靈帝面陳如水,冷冷的直視著鎮(zhèn)國公。
鎮(zhèn)國公驚慌匍匐在地:“陛下息怒!陛下息怒!老臣教女無方,還請陛下見諒!”
皇后手捏著帕子,端方的坐著,柔柔的說道:“鎮(zhèn)國公不涉內宅,教女無方不應怪罪國公大人,想來是教養(yǎng)嬤嬤欺上瞞下,不肯好好教導小主子?!?p> “國公大人,您看我替您尋一個勤勉認真的教養(yǎng)嬤嬤,好好教導二小姐可好?!?p> “幸得皇后娘娘垂憐,老臣自是感激不盡?!?p> “方嬤嬤是我為朝陽尋覓的教養(yǎng)嬤嬤,各方面都是極好的,朝陽尚小,方嬤嬤近幾年得空,且先每日下午去國公府上教導二小姐吧!方嬤嬤,你可要盡心教導才是!”
隨侍在花無淚的身邊的方嬤嬤點頭應諾,這場風波才終于平息。
國公府至此后,每日下午自皇宮大內恭恭敬敬的迎了方嬤嬤去教導國公府二小姐,宵禁前又恭恭敬敬將方嬤嬤送回大內。
聽說,國公府家二小姐不出半年便形銷骨立,不復當初的跋扈。
聽說,貴妃娘娘的金華宮瓷器是碎了一批又一批。
直到花無淚三歲,靈帝降旨給花無淚啟蒙,方嬤嬤才不再去鎮(zhèn)國公府上,呆在鳳儀宮專心教養(yǎng)花無淚。
“哼,怎的偏就她家如此特殊!花若容被父皇帶在身邊親自教導,我等皇子就跟著這些個酸儒武夫學藝?!?p> “別家皇女都在自家宮里學習女工女德,偏就她跟著我們這些皇子學習策論武功!”
校場內,貴妃之子花若相神色恨恨的盯著花無淚。
“二哥,既是學習格斗,何不和她‘切磋’一下?”四皇子花若缺狡詐的建議。
“和她一個女子切磋,豈不是顯得我們小肚雞腸?”花若相遲疑。
“老三和老五素來和太子交好,此時我們三個對他們三個,豈不是正好。叫若年對她,別人也說不得我們欺負她?!被ㄈ羧毙Φ靡荒橁庪U。
此時的花無淚正跟在三皇子花若言、五皇子花若云身后好奇的大量著這個偌大的校場。
不同于御花園的精致,校場古樸威嚴,大氣磅礴。
花若相、花若缺、花若年直直的朝花若言、花若云、花無淚走來,攔住三人去路。
“喲,大妹妹這是來校場上課呢?和哥哥幾個切磋切磋怎么樣,先讓你適應適應,免得待會兒跟不上秦校尉的操練?!?p> 花無淚看著眼前的花若相,潛意識覺得不好,不太想理他,冷哼一聲越過三人就要離開。
“怎么的,你哥哥素日膽小躲著我們,你也膽???果然是有什么樣的哥哥就有什么樣的妹妹!”花若相哈哈大笑,故意激怒花無淚。
“你要戰(zhàn),那便戰(zhàn)!”自家哥哥素來在花無淚眼中是天人一般的存在,花無淚怎么能忍別人重傷哥哥。
“好,我們也不欺你!我們這邊三人,你那邊三人!我對若言,若缺對若云,若年對你!三局兩勝,雙方格斗,直到有人認輸,或者被打下擂臺為止!如何?”
“好!”花無淚鏗然應戰(zhàn)。
花若相自來驕縱跋扈,但是武藝并不精進,很快就被花若言打下擂臺,花無淚方勝。
花若缺和花若云龍爭虎斗,最終花若云不甚敗于花若缺之手,花無淚方負。
最后一場至關重要,若花無淚勝,則終勝,花無淚負,則終負。
花無淚天生巨力,剛和花若年戰(zhàn)在一起,花若年便感覺自己每中一拳都如遭巨石捶打。
但是,花無淚終究是比花若年小一歲,且毫無格斗技巧,且花若年已經習武一年,格斗技巧自然比花無淚好了千萬倍。
一個不慎,花無淚就撲倒在擂臺上,花若相一方早就吩咐好花若年好好收拾花無淚,花若年將花無淚打倒,也不將她丟出擂臺,就將她按在擂臺上瘋狂捶打!
“無淚,快認輸!”花若言和花若云著急,圍著擂臺呼喊!
“哈,花無淚,快認輸吧!和你那膽小哥哥一樣!”
“我不認!”
花無淚是個硬氣的,任是被打得鼻青臉腫,都仍然死咬牙關不肯認輸。
花若言和花若云急的幾乎落下淚來。
“娘娘!娘娘!您快去東宮校場吧!長公主她被六皇子打了!”跟隨花無淚的內侍見事不妙,匆匆來報皇后娘娘。
“什么?”皇后震怒,摔下茶盞便領著眾人匆匆往校場而去。
“皇后娘娘駕到!”
隨著唱喏,花若年才知道害怕,頓時丟下花無淚,匆匆跳下擂臺,瑟縮的站著!
幸好花若年也才四歲,雖然看上去打得挺兇,但是花無淚也只是受了一點皮外傷,未曾傷及根骨,花若年不再壓著她,她便一骨碌爬了起來。只是鼻青臉腫,頭發(fā)散亂,顯得格外狼狽!
見著自己玉雪可愛的女兒如此狼狽,一向雍容端方的皇后娘娘此時怒火攻心。
“同為皇嗣,竟如此手足相殘!來人吶!給我掌嘴!”
“且慢!”
校場內遠遠又行來一群人,皇后定睛一看,原來是董貴妃一脈。
“參見皇后娘娘!”
董貴妃施施然給皇后行了一禮,未等皇后免禮便從容站定,劍拔弩張的看著皇后。
“怎么,皇嗣內斗,我身為皇后,還不可教育一番?”
皇后盯著貴妃,亦是不肯退讓。
“皇后娘娘自是掌教育各宮皇嗣的重任。只是這皇嗣內斗的罪責,眾皇子怕是含冤莫白!皇后為何不容分說便要直接掌嘴?莫不是偏疼自己女兒,而不疼惜陛下其余子嗣?”
董貴妃眼神妖嬈,內含譏諷,看得皇后心頭怒火大炙。
“我親眼見到若年毆打無淚,貴妃言皇子含冤莫白,是質疑我老眼昏花?”
“臣妾不敢質疑皇后,只是這世間之事,必有緣由,想來朝陽公主身份尊貴,若年也不敢無故毆打她。何不問問這緣由呢?常貴,拿椅子來!讓皇后娘娘坐下,仔細審審這其中緣由?!?p> 董貴妃向來在宮闈之內飛揚跋扈,靈帝也暗中忌憚鎮(zhèn)國公府的勢力,如今她分毫不讓,皇后也不可強行觸其鋒芒。
“若年,你說,為何毆打無淚?”
皇后咽下一口濁氣,眼神銳利的盯著花若年。
“稟,稟母后,兒臣,兒臣只是在和無淚妹妹切磋。她自己也是同意了的!”
花若年顫巍巍的站著,四歲的他不知輕重,但是直覺告訴他大事不好,渾身抖得如同篩糠。
“啟稟母后,兒臣有事要奏!”
花若言乃太子一系,且已七歲,皇家孩子早慧,自是明白其中干系。
“你說?!?p> 皇后見是花若言,滿意的點點頭。
“我們確實在切磋,但是無淚妹妹本不曾答應的,是二皇子說太子哥哥軟弱,以此激無淚妹妹,方才有此一事!”
“花若相,你好大的膽子,竟敢辱罵儲君?”
花無相見貴妃在場,才不懼怕皇后,施施然站出來:“稟母妃,我對太子哥哥向來敬畏,從未出言不遜。這是花若言的片面之詞!”
“你有!”花無淚一系三人堅稱。
“沒有!”花若相一系三人堅定否認。
“皇后娘娘,在這武場之內,孩子切磋也是常有的事。既是切磋,難免磕著碰著,小孩子家家,撒謊也是常有的,何必為這些小事,大動干戈傷了皇家和氣?”
貴妃娘娘撫著自己手上的金護甲,慢悠悠的說道。
“無淚從不說謊!”
自己女兒被打得這么慘,皇后自是說什么也不肯放過。
“哦~是嗎?我家無相也是從不說謊呢~”
反正沒有切實的證據,貴妃娘娘自是穩(wěn)占上風。
眼見著皇后落了下乘,這時校場又傳來一聲唱喏:“皇上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