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安眠見狀,知道夏江這番話的意思顯然是表示自己不會善罷甘休。
她雖然極度討厭他,也根本不想再和他多說一句話,但她到底還是不想因此再給傅莫沉帶去什么麻煩,所以便張口打算解釋,
“他……”
只是才剛張口,傅莫沉就已經(jīng)伸出手,不動聲色地將她往自己身后拉了拉,然后神色平常地看著夏江,
“夏先生,不論是我的身份地位還是我和安眠之間的關(guān)系,都沒什么見不得人的,自然也沒什么不能說的,只是……
既然夏先生渠道眾多,想必你一句話吩咐下去,查到的資料會遠比我說出來的要清楚詳細很多,所以我也就沒必要在這兒浪費唇舌了,你說呢?”
說完,他也并沒有給夏江回應(yīng)的機會,只是朝著他淡淡頷首道,
“告辭?!?p> 隨后,他便直接拉住夏安眠纖細柔軟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里包裹住,帶著她往外走去……
“你想走沒人攔你,安眠,你留下?!?p> 看著直接無視他的兩個人,夏江的聲音驟然提高了許多,威嚴(yán)中夾帶著些壓抑不住的怒火。
“讓她留下來等著被夏先生打么?”
傅莫沉頓住腳步,回頭斜睨了一眼夏江,眼底似笑又似嘲。
“你……”
夏江此時已然氣到無言。
夏安眠站在傅莫沉身旁抬眸看著身邊的男人。
只見他嘴巴張張合合,憑借著三言兩語就把夏江堵的啞口無言。
她真覺得特別解氣,簡直爽翻了。
所以,在這樣的大好時機之下,她骨子里那懟人分子也開始躍躍欲試起來,于是干脆在傅莫沉說完后接過話來繼續(xù)道,
“夏江,我的事你以前不樂意管,以后你也最好不要插手,要不是你老婆給我惹了麻煩,今天我也不會閑的沒事跑到這來給自己找不痛快。
我現(xiàn)在真是看到你們兩個就覺得煩的不行。
還有啊,你懶得管我沒關(guān)系,反正我也不稀罕,但你總應(yīng)該抽出時間來管管你的親老婆,省得她整天閑的肉疼學(xué)那些豪門全職闊太太來給我添堵。”
說完,夏安眠看了眼站在夏江身側(cè)低著頭咬著唇委屈到不行的丁婉,心里的不屑越來越深。
隨后,她又抬頭看了看身邊始終牽著自己的手的男人,心里突然生出了一種他跟她是同一戰(zhàn)壕里的戰(zhàn)友的感覺。
以前,她都是孤立無援的。
可現(xiàn)在,她似乎不是一個人孤軍奮戰(zhàn)了……
最終,她收回了自己想歪了的思緒,朝傅莫沉說了句,
“走吧?!?p> 男人聞言,沒說什么,只是點點頭,隨即重新邁開腳步牽著她走了出去……
夏江此時已經(jīng)被氣得半天說不出話來,只胸口劇烈起伏地看著兩個人消失的背影良久。
丁婉同樣站在原地沉默良久,眼神一直盯著兩個人離開的地方,看不出她在想些什么……
很久之后,夏江才轉(zhuǎn)過身,看著一旁滿臉傷心的丁婉,
“看看看看,這是養(yǎng)了個什么不懂事的丫頭!她這是要氣死我們才肯罷休啊!”
丁婉從夏江的話語中回過了神,微微嘆了口氣道,
“眠眠還小,不懂事,你別怪她……”
“婉兒,你不該這么縱容她……就算當(dāng)年她失蹤了,但那也不能怪你,你何必把這些當(dāng)成理由來毫無底線的縱容她。”
“因為她是我唯一的希望……”
丁婉看著夏江,雙眼籠上了一層淡淡的薄霧,目光似乎是在看著眼前的男人,可似乎又像是透過夏江想起了什么其他的人……
隨后她又抬起頭,看著夏江喃喃道,
“阿江,眠眠成年了,也不愿受我們管教了,我們……要不要替她找個門當(dāng)戶對又對她好的男人替我們照顧她……”
夏江聞言,沉思了片刻,然后點點頭說道,
“的確,看看她在外面認(rèn)識的都是些什么不三不四的人,昨天才上了那個陸遇的車,今天又帶了個如此無禮的男人回來,真是無法無天了!”
說完,便嘆息著搖搖頭轉(zhuǎn)身朝樓上走去……
丁婉看著夏江的背影,原本滿是霧氣的眼睛逐漸被一層看不透的陰霾替代……
夏安眠一路被傅莫沉牽著走出了別墅……
剛到別墅門口,夏安眠就猛地甩開了男人的手。
她停下腳步,有些莫名其妙地看著傅莫沉,道,
“剛才你為什么沒解釋?”
今天可是他要親自上門把事情解釋清楚的,剛才明明有機會,他為什么沒說?
“你覺得呢?”傅莫沉頓住腳看著她,眉眼寡涼,實在是看不出什么情緒。
“……”
她覺得?她要怎么覺得?
總該不會是見她差點被欺負(fù),所以生出了男人本能的保護欲?
他看起來可不像是會隨隨便便同情心泛濫的男人。
她更不是那種隨隨便便就需要男人保護的膿包。
見夏安眠沒說話,傅莫沉只是淡定如常地站在一邊,同樣緘默不語。
“你現(xiàn)在還有機會回去跟他解釋清楚?!?p> 夏安眠抬眸,看著他,神情認(rèn)真。
“你覺得還解釋得清楚么?”
傅莫沉饒有趣味地挑了挑眉梢,英俊的臉上看不到任何的擔(dān)憂,只有無限的從容。
夏安眠“……”
的確,現(xiàn)在這個情況,就算說她和傅莫沉沒什么關(guān)系,夏江和丁婉也定然不會相信了。
“別怪我沒提醒你,他真的會找你麻煩的?!?p> “那又怎么樣?”
傅莫沉對此不以為然。
“他會調(diào)查你的身份,然后接下來就會想盡各種辦法去找你的茬兒。”
她的這個親爹和其大多數(shù)豪門董事長一樣,老奸巨猾,有仇必報,仗勢欺人。
“只要他能做得到?!?p> “他可是夏氏集團總裁,有什么做不到。”
夏安眠再次提醒。
“讓他去做好了?!?p> 夏安眠默默看了眼前淡定從容的男人一眼,不管發(fā)生了什么,他好像永遠都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
這不禁讓她對他的身份生出了幾分好奇。
但想了想又覺得這和自己沒什么關(guān)系。
所以沒再說什么,反正該提醒的她也提醒了,倘若真有什么事,他也怨不著她。
“算了,這次真要是再有什么麻煩,你別再來找我了。”
“嗯?!?p> “……”夏安眠一陣無語。
真是個世紀(jì)罕見的奇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