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深林老寺
和尚皺了皺眉:“這位女施主說笑了。出家人以慈悲為懷,又不是酒肆客棧,怎有收取銀錢一說?兩位施主放心,分文不取。況且,本寺不過咫尺之遠(yuǎn),幾步即可到了。”說完信手一指。
兩人順著他指的方向望去,果然從樹干間的縫隙里,能隱隱看到一座寺廟的外墻。
江小刁動心地看著父親。
“江天師”猶豫了一會兒終于說道:“謝謝大師了。不過我們父女二人時間比較急,馬上就要走了,就不叨擾清修了?!?p> 和尚微微一笑,也不再勸:“如此,那二位施主請便。貧僧就先回去了?!?p> “江天師”回道:“大師慢走?!?p> 和尚轉(zhuǎn)身離去后,江小刁臉上露出一絲焦急之色,正準(zhǔn)備說話時,被“江天師”的眼神制止了。
就在此時,一陣風(fēng)刮了過來。
不同于之前的習(xí)習(xí)涼風(fēng),這個風(fēng)越刮越大,轉(zhuǎn)眼間便飛沙走石,目不能視物了。
“江天師”把手里的一個小藥丸迅速塞到江小刁手中,附耳說道:“含在口中?!?p> 江小刁心知有異,裝作摸臉時把藥丸賽進(jìn)口里,頂在上顎上。
狂風(fēng)中攜裹著著一種很難描述的、帶著腥臭味的香氣。
“江天師”給江小刁遞了一個眼色,便歪歪扭扭地倒了下去。
江小刁見狀,也用一只手撐著額頭,掙扎了幾下,便也倒了下去。
這陣風(fēng)來的也快,去的也快。
沒多久,就風(fēng)平浪靜恢復(fù)如常。
剛才走了的那個中年和尚又閃了出來,身后還跟著幾個穿著僧袍的和尚。不過一個個滿臉橫肉,一看就不是什么好東西。
有兩人走過來抬江小刁,抬頭的那個說道:“咦,今天這個貨色還不錯呢。方丈看到了一定高興?!?p> 抬腳的露出一臉邪笑說道:“嘿嘿,這小娘們還真不錯。應(yīng)該還是個雛吧?不知道這次方丈用完了,能不能把這個賜給我呢?!?p> 幾個惡和尚紛紛笑了起來。
抬頭的又開口說了:“就是每次都要這么麻煩,有點(diǎn)煩人。你說以上來咱們就直接迷暈她們不是可以省很多事?”
最早的那個中年和尚罵道:“少胡說八道!方丈這么做自然有他的道理?!?p> 旁邊另外一個一臉馬屁地說道:“師兄,能不能和我們說說,讓我們也學(xué)著點(diǎn)。”
中年和尚說道:“那好,我便告訴你們,讓你們也知道知道方丈思慮深遠(yuǎn)吧?!?p> 眾人忙安靜下來。
中年和尚繼續(xù)說:“你們恐怕不知道吧,據(jù)說前段時間仙人島鬧事,江天師過來解決的。咱們這條路線,又是回京之路,因此不得不防啊?!?p> 抬頭的和尚不以為意地說:“那又怎么了?縣衙里的那些蠢豬都來了無數(shù)次了嗎?還不是被咱們方丈耍的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這江天師難道是生了三頭六臂不成?”
中年和尚罵道:“說什么渾話呢?你以為江天師和縣衙里的這些傻子一樣?如果是他過來,必定是先明察暗訪,找到證據(jù)?!?p> 抬腳的和尚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所以要我們先行試探。如果來人二話不說就跟著我們走的話,就有可能是故意來暗訪的人。而對我們懷有戒心,不愿前去的,自然就不是想來臥底的了。高??!實(shí)在是高?!?p> 抬頭的和尚惋惜地說道:“就是可惜了,凡是主動愿意跟著去廟里的咱們都放過了?!?p> 中年和尚說道:“你懂個屁!只要網(wǎng)里撈得到魚,網(wǎng)眼大點(diǎn),跑幾條小魚小蝦算什么?跑的那些小魚去寺里好吃好喝還安心的走了,正好可以為我們作證,這事和蘭若寺無關(guān)。再說了,越是家里姑娘長得漂亮的,戒備心越高。你看,咱們今天不就撈到一條大魚了嗎?”
幾個和尚看著江小刁的俏臉,不約而同地發(fā)出邪惡的笑聲。
江小刁肺都快氣炸了,但是只能強(qiáng)忍著不吭聲。
這時,抬頭的那個和尚見色起意,一張臭嘴就往江小刁臉上拱了過來。
江小刁哪里受得了這種委屈,正準(zhǔn)備起身發(fā)難時,中年和尚一個耳光扇到了抬頭和尚臉上:“你是不是想死?要讓方丈知道了,不得扒了你的皮?急什么急?等今夜過后,還不是兄弟們來享用?”
眾人又是一陣邪笑,取笑抬頭和尚心急。
有人上去踢了“江天師”一腳:“這老頭怎么辦?還是老規(guī)矩嗎?”
中年和尚不耐煩地說:“老規(guī)矩,把身上財物拿了,還是丟到那口廢井中。好了,別耽誤時間了,你留下處理這老頭,其余人等,趕緊把小娘們抬回去。”說完便帶著人抬起江小刁向寺里走去。
留下的這個扛起“江天師”往另外一個方向的枯井走去。
中年和尚等人已經(jīng)走到寺門口時,去處理老頭子的和尚也跟著追上來了,遞過一個銀袋子低聲說:“這老頭好窮?!?p> 中年和尚等人的主要注意力還是在江小刁身上,也沒注意到異樣,于是一起走進(jìn)廟門。
一行人又仔細(xì)地觀察一遍,沒有人跟蹤之后,才跟著廟里的出來的一個小沙彌,繞過大雄寶殿,走到了柴房門口。
中年和尚吩咐其他人各自去忙自己的,等著晚上的儀式。然后獨(dú)自背起江小刁進(jìn)了柴房。走到角落搬開推擠在一起的柴禾,露出了一條密道。
中年和尚小心地回頭看了兩眼,于是帶著江小刁下了密道。
已經(jīng)化妝成處理老頭子和尚的“江天師”,跟著這些小嘍啰,回到各自的房間休息。一路上,從嘍啰們的只言片語中得知,到晚上便會開始他們的儀式。
既然如此,板凳和流殤還跟著,那江小刁這時應(yīng)該還是安全的。更何況,兩人出來之前,“江天師”在江小刁衣領(lǐng)處裝了一個隱秘的哨子,約定如果出現(xiàn)什么特殊的情況,馬上鳴笛示警。
時間一分一分地過去,中間幾次有人覺得這個同伙今天好像有點(diǎn)不對勁,都被“江天師”巧妙地掩飾了過去。
天色慢慢變黑,終于到了接近子時。
宿舍里的人都起身開始穿衣服。
“江天師”隔壁床的和尚不耐煩地踢了他的床腳一腳:“還磨蹭什么?遲到了可不是好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