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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天道退位之后

異界文抄公

從天道退位之后 熬夜的路燈 5042 2019-11-28 22:27:44

  程博士臉上一陣紅一陣白,正要出言辯解之時,一道聲音忽然傳來:“程博士,你每月錢糧不過百貫,扣去府中上下吃穿用度,你頭上這玉釵是從何而來?”

  青云皇帝面色威嚴,虎目之中眼神凌厲,直視程博士。

  程博士額頭冒汗,結結巴巴道:“啟稟圣上,臣,臣……”

  他這玉釵確實來路不正,青云國以武立國,文官俸祿普遍不高,這玉釵正是程博士貪墨而來。

  “啟稟父皇?!本驮谶@時,三皇子葉少甫起身行禮,“這玉釵是兒臣贈與程博士的,程博士是兒臣授業(yè)恩師,這玉釵也是兒臣的一點心意?!?p>  此言一出,場中眾人都愣在原地,程博士更是一臉難以置信的樣子。

  “少甫,此話當真?”

  青云皇帝有些耐人尋味地看了葉少甫一眼,葉少甫面色不變,神色平靜如常:“回父皇,這玉釵正是兒臣贈與程博士的?!?p>  “有點意思?!?p>  齊道天一邊拿七公主的發(fā)帶扎頭,一邊看著“挺身而出”的葉少甫,暗暗點頭。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這是葉少甫要替程博士開脫,在青云皇帝面前保住此人。

  一般而言,自己手下貪墨腐敗,一旦暴露,當領導的多半會將其拋棄,以免牽連到自己。

  但三皇子卻反其道而行之。

  他今日保下程博士,此人定然對對他感恩戴德,從此死心塌地地追隨自己。

  同時,三皇子的行為也是向場中眾大臣釋放一個信號,凡是站在自己這邊的人,他絕不會令其成為這場皇位斗爭的犧牲品。

  “一石二鳥,一箭雙雕。既收服了程博士,又向那幾名大臣釋放了一個善意的信號?!饼R道天眼中精光流露,“這家伙可一點都沒吃虧?!?p>  沒能坑程博士一把,齊道天咂咂嘴,頗有些意猶未盡。

  “少甫有自己的封地,一根玉釵自然算不上什么?!?p>  忽然之間,一道悅耳的聲音想響起,齊道天循聲看去,卻是一直在充當人形背景板的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雍容華貴,周身透著一種典雅的氣質:“詩會才剛剛開始,麗華的發(fā)帶也只能起一時的作用,道天進諫有功,本宮這根發(fā)簪就賜予你吧?!?p>  說罷,皇后娘娘伸手,將自己頭上的一根金簪拔了下來,上面還刻著一只栩栩如生的金鳳。

  齊道天面色古怪,世俗之中,贈送發(fā)釵本就有些男女曖昧的意思,大庭廣眾之下,這皇后將自己的發(fā)簪贈送給他……

  某非是饞他身子?!

  齊道天頓時警覺起來,男孩子出門在外一定要保護好自己。

  總有刁民覬覦我的身子·jpg

  釵頭鳳沉甸甸的,齊道天拿在手里,感受著其表面細膩的質感,得出了一個結論。

  這皇后娘娘,得有好幾天沒洗頭了。

  場下眾多大臣、皇子公主看著眼前的一幕,各懷心事,紛紛揣度起皇后娘娘的意圖來。

  三皇子葉少甫更是皺起了眉頭。

  大皇子的生母將金簪贈與二公主的人,在許多有心人眼里,這本身就代表了某種態(tài)度。

  “詩會還要繼續(xù),眾卿歸座吧?!?p>  青云皇帝開口,坐回了龍椅之上,程博士汗如雨下,感激地看了三皇子一眼,慌忙重新抓筆作詩。

  他方才寫了一首歌功頌德的馬屁詩,經(jīng)齊道天一攪和,顯然不再適用了。

  懷有這種心思的人自然不止程博士一個,場中大臣皇子無不奮筆疾書,拼命趕稿。

  像極了拖更拖到月末,不得不熬夜碼字的撲街網(wǎng)文寫手們。

  齊道天慢騰騰地拿起筆,他本想學詩仙李太白,借酒撒潑……撒歡,結果被程博士橫插一杠,生生打斷。

  裝逼是不可能裝成了,這輩子都不可能裝逼了,打臉又不愿意,只能老老實實地養(yǎng)成女皇,才能維持的了生活的樣子……

  “感謝李白感謝杜甫,感謝王維感謝杜牧……”齊道天念念有詞,“不肖晚輩齊道天在另一個大宇宙當了天道,沒給咱九州丟人……

  所以說,各位詩仙詩圣們,再借我?guī)资自姲桑 ?p>  二公主葉素君在一旁看著,一陣無言,眼前的齊道天像個神婆一樣閉著眼嘀嘀咕咕,在一群埋頭趕稿的文士皇子中格外突出。

  猛然間,齊道天睜開雙眼,提筆書寫起來,整個人頓時氣質大變,仿佛換了個人一樣。

  二公主看著齊道天的側臉,卻發(fā)現(xiàn)后者的臉上是一種前所未有的莊重,毛筆蘸墨,字跡從筆尖漫出,一橫一捺,一折一鉤,都厚重無比!

  沒錯,“厚重”,這是齊道天的字留給二公主最直觀的感受,每一筆,每一畫都像泰山一般重逾萬鈞,壓迫感無比沉重。

  齊道天并沒有正式開始,而是隨意寫了一些字,仿佛在熟悉筆畫,每寫一個字,筆勢就厚重成熟一分,仿佛一個書法大家從入門到殿堂的書法變遷的濃縮剪影。

  二公主正看得出神,忽然之間,她腰間的軟肉被人輕輕戳了一下。

  “啊—”

  二公主身體一顫,打了個激靈,險些驚呼出聲,她腰部很敏感,稍有觸碰便會有所反應。

  齊道天一愣,抬起手指,又按了一下。

  “道天!你干什么!”

  二公主又驚又怒,一邊閃避一邊低聲喝問,她第一次被異性觸碰到身體,精致的面容之上,浮現(xiàn)出一朵紅霞,而后迅速消弭下去。

  “公主不妨待會把這張紙也背了?!饼R道天四下張望一番,一副狗狗祟祟的樣子,就要將一張折疊好的字交給二公主。

  “你這一會兒寫了幾首?”二公主揉了揉自己的腰間,雙手整理著衣裙,沒去接齊道天手中的紙張。

  “四首?!饼R道天微笑。

  二公主檀口微張,面露驚訝之色,她知道曹植七步成詩,前世也有“李白斗酒詩百篇”這種夸贊詩人才思敏捷的話,莫非這齊道天也有這等本事,自己這是撿到寶了?

  不過很快,二公主又想到了一種可能。

  “難道不成他剛才真在跳大神?”二公主一臉狐疑,“道天說自己有師承在身,莫非是什么鬼道傳承?”

  青云國有修士存在,修士也分各種類型,有修行鬼道的修士,戰(zhàn)斗之時可以“請神上身”,借助鬼怪的力量使自己實力暴漲。

  聯(lián)系到齊道天作詩時的氣質變化,二公主有理由懷疑,他方才是請了鬼怪上身,借助某個撲街秀才的靈光寫了這幾首詩。

  畢竟曹植寫詩還得走七步呢,

  齊道天并不知道二公主心里想的什么,他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站在二公主身后,負手而立。齊道天喝杯酒的功夫寫出四首來,抄都抄不出這么快。

  “這個逼,還是被我裝出來了!”

  齊道天不知二公主心中所想,自我感覺相當良好。

  “道天?!?p>  一道冷靜的聲音在身前響起,齊道天略一低頭,就看見一只潔白如玉的拳頭出現(xiàn)在眼前,而后不斷放大,結結實實地砸在了自己的腦門之上。

  “咚”的一聲,皮肉碰撞,發(fā)出沉悶的聲響。

  齊道天脖子機械地轉動,他看著自己身前的少女,臉上浮現(xiàn)出淡淡的憂傷。

  這位女修士,我和你無冤無仇,為什么你要這么用力地錘我腦門?

  淚水濕潤了眼眶,憂傷辣么大,簡直要把他淹沒。

  “二公主……”齊道天喉結滾動,有些艱難道,“你手勁挺大的?!?p>  “呵……”二公主有些尷尬地笑了笑,“我以為……”

  “咱把手放下再說話行嗎?”

  二公主默默收回了拳頭:“對不起……”

  “疼?!?p>  “我給你敷藥?!倍饕贿呎f,一邊取出了一個玉瓶,瓶中放著一些淡綠色的液體。

  齊道天此時印堂發(fā)黑,腦門高高腫起,二公主看著他的樣子,心中很是慚愧。

  齊道天拒絕了二公主敷藥的動作,接過藥瓶,自己涂了起來,畢竟青云皇帝皇后都在場,自己總不能明目張膽地勾搭人家女兒。

  而且……

  他是個有職業(yè)道德的天道,說送機緣就送機緣,絕對不會有其它想法。

  就像菜市口殺豬的張屠夫一樣——“做我們這一行,是絕對不允許和客戶發(fā)生感情的……”

  “你剛才怎么不躲開?”二公主站在一旁,小聲問道。

  “在下修為低微……”齊道天一臉無奈。

  “我剛才以為你請神出了意外,那鬼魂不肯從你身上下來了?!倍髂橆a微紅,“以外力轟擊印堂,可使靈臺震動,恢復清明?!?p>  齊道天“嗯”了一聲,他當然不是躲不開,而是不想動。

  反正世間又沒有能錘得動他的東西。

  “二公主,您的詩寫完了沒?”就在這時,李公公笑著湊了上來,手里還拿著一疊紙張。

  二公主點頭,隨手將自己寫的那張紙交給李公公,呈到了青云皇帝面前。

  “羅相,陳祭酒,胡御史?!鼻嘣苹实坶_口,將場中三名大臣叫了上來,“你們三個幫朕掌掌眼,究竟哪位好皇兒的詩作最佳,還有李公公,你也來吧?!?p>  “臣遵旨?!?p>  三名大臣應聲而出,李公公也忙不迭地跑到了青云皇帝旁邊。

  臣子的詩作由青云皇帝一人評定,而眾皇子公主的詩作則由幾人一同討論出來。

  當然,其中自然少不了充當背景板的皇后娘娘。

  “瓊樓玉宇高寒處……”青云皇帝拿起一張紙,不由自主地念了幾句,“安南這首詩雖是精致,可有些言而無物了?!?p>  “父皇教育的是,和哥哥姐姐們相比,安南還有很多要學的呢?!?p>  六公主葉安南聲音軟軟的,讓人聽著很舒服,她轉過身去,拉了拉七公主葉麗華的胳膊:“還有七妹,論起寫詩的本領,安南也要向七妹多多學習才是。”

  葉麗華用力點頭,伸出胳膊將葉安南拉進自己懷里,不過葉安南比她高出一頭,想要做出這個動作,葉麗華很是費力。

  “蒼梧山中悟乾坤,借得毫光脫混沌……”太學祭酒陳輝若有所思,“三皇子于修行一途,似乎頗有見地?!?p>  “三皇子這首詩大氣磅礴,字里行間充滿著對修行勇猛精進的氣概,微臣以為,此作上佳?!庇反蠓蚝逡哺胶汀?p>  青云皇帝不置可否,將葉少甫的詩作放在一邊,與眾人的詩作區(qū)別開來。

  “云雪商量未了天,模糊遠近色相兼……”青云皇帝笑了起來,“麗華這首詩倒有些俏皮的味道,讀來令人眼前一亮。”

  “凈是些打油詩罷了,哪能和幾位皇子公主相比。”羅震笑了笑,他身份特殊,既是評判人員,又是葉麗華的外公,自然不便多言。

  “麗華這孩子一向懂事,幾天前雨化國使節(jié)來訪,帶來幾樣珍寶玩物,待會讓她挑上一樣帶過去。”青云皇帝開口道。

  “謝父皇?!?p>  葉麗華低頭,面無表情地行禮。

  一點也不開心。

  她才不想要什么珍寶玩物呢,她想要姐姐妹妹一樣的漂亮長裙,她想像皇后娘娘一樣穿著鳳袍,在殿上款款而行,不經(jīng)意間露出半截白皙的小腿。

  但以她嬌小的身材,姐姐妹妹的長裙套在她頭上,居然像睡袋一樣,更不要提皇后娘娘能拖到地上的鳳袍了。

  那簡直是被子好不好!

  為什么我沒有大長腿,為什么我沒有大胸胸……

  我明明是姐姐誒!為什么葉曉冰那個冰磚發(fā)育的比我還好?!

  葉麗華環(huán)顧四周一圈,而后尋到某個目標,恨恨地瞪了齊道天一眼,一臉怨憤。

  賊老天,為什么?!

  齊道天一臉懵逼。

  他并不是聽到葉麗華在罵賊老天,不過哪怕聽到了,齊道天也不會生氣,以前當天道的時候,被罵賊老天他能理解,畢竟萬靈界的修士都是張口閉口要逆天,作為天道挨兩句罵很正常。

  這里是說億萬生靈,每人兩句。

  但眼下,齊道天很懵逼,不知道為什么自己就被瞪了一眼。

  不過很快,齊道天就明白過來,場中人數(shù)雖多,但不是皇子公主就是肱骨大臣,飽學大儒,身份高貴,葉麗華不好意思瞪他們。

  唯一一個看起來不怎么樣的,扶大皇子進來的侍衛(wèi)也是御前從四品。

  說不定還是大皇子的好基友。

  齊道天惡意地揣測著,心中了然,朝著葉麗華的方向狠狠瞪了回去,還以極快的速度,補了一個幅度很小的白眼。

  這種沙雕行為非常幼稚,而且掉價,任何一個皇子公主都不可能對著別人翻白眼。

  畢竟大多數(shù)人翻完白眼之后都挺難看的。

  但齊道天不一樣。

  他又不是那種低級的神皇仙佛,為求突破搞什么花里胡哨的紅塵歷練,非得按世俗的標準和習慣辦事兒。

  葉麗華瞪大了眼睛,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

  這個家伙,居然這么兇地瞪自己!

  瞪完了還補了個白眼!

  這可給葉麗華氣壞了,她現(xiàn)在懷疑齊道天是不是有什么疾病。

  雖然這家伙翻白眼的動作還挺帥的。

  但是問題在于,正經(jīng)人會跟公主瞪來瞪去,瞪完還翻白眼的嗎?!

  你是小孩子嗎?!

  不行,公主不能吃虧,吃虧就是給青云國皇族丟人!

  葉麗華心思流轉,打定主意,用力朝齊道天的方向翻了個白眼。

  眼睛睜大,用力向上看,用力向上,用力……

  然而失敗了,葉麗華悲傷地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不會翻白眼……

  “好難受啊,里面的水都流干了……”

  葉麗華用力眨了眨干澀的眼睛。

  心中泛起一陣悲涼。

  我不僅沒有大長腿,也沒有大胸胸,連翻白眼都不會……

  干啥啥不行,吃飯第一名……

  葉麗華感覺周圍的天空一下子昏暗下來。

  齊道天看著葉麗華郁悶的樣子,心滿意足地點了點頭。

  齊道天捫心自問,他大概也許可能應該……不是為了戲弄眼前的這只大號蘿莉,才做出這種行為的。

  畢竟老夫也不是什么惡魔。

  當齊道天從七公主身上收回目光之時,青云皇帝與眾大臣對詩文的評判已經(jīng)接近了尾聲。

  羅震拿起了最后一張紙。

  二公主伸手捏了捏衣角。

  齊道天微微瞇起了眼睛。

  二公主寫的什么,他并不知道,但既然二公主有自己寫的詩,齊道天也不會硬要將李白杜甫的詩作拿出來。

  羅震有些隨意地看了一眼,而后身體一震,仿佛被某種東西吸住了一般,死死地盯住了那張紙。

  細密的汗珠從他額頭滲出,羅震呼吸急促起來,連忙扶住了一旁的陳祭酒。

  足足過了一分鐘,他才將那張紙放下,明明只是一張薄紙,在羅震手中卻仿佛重逾萬鈞,放了幾次才放下。

  “羅相,這首詩寫的如何?”

  青云皇帝坐在龍椅之上,似乎對于羅震的反應毫不意外。

  “此詩……此詩……”

  羅震大口喘氣,仿佛脫力了一般,說不上話來。

  場下眾皇子公主紛紛面露驚異之色,他們都知道筆墨有文氣,文氣可懾人肝膽,但羅震身為一朝丞相,怎么會被這一頁紙震懾成這樣?

  “培仁,你來讀一讀吧?!?p>  青云皇帝開口,將那張紙遞給了李公公,李公公雙手捧著,送到了四皇子葉培仁面前。

  葉培仁接過這首詩,當即變了臉色,一股無形文氣從紙張間透出,沖擊著他的神魂。

  四皇子定了定心神,大聲誦讀起來:

  趙客縵胡纓,吳鉤霜雪明。

  銀鞍照白馬,颯沓如流星。

  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

  閑過信陵飲,脫劍膝前橫。

  將炙啖朱亥,持觴勸侯嬴。

  三杯吐然諾,五岳倒為輕。

  眼花耳熱后,意氣素霓生。

  救趙揮金椎,HD先震驚。

  千秋二壯士,烜赫大梁城。

  縱死俠骨香,不慚世上英。

  誰能書閣下,白首太玄經(jīng)。

  四皇子盯著這張紙,一筆一畫,一撇一捺都力透紙背,那些文字仿佛化作了一柄柄鋒利的刀劍,又像是一名絕世俠客,手握利刃,從紙間躍出,要斬盡世間不平。

  “培仁,這首詩與你那首‘白紙著千秋’相比,如何?”青云皇帝開口道。

  “遠勝兒臣遠矣?!?p>  葉培仁嘆了口氣,從青云皇帝手中討來自己的詩,撕得粉碎。

  漫天紙屑飄揚,如雪花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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