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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天道退位之后

揍他丫的!

從天道退位之后 熬夜的路燈 10022 2020-10-18 18:16:39

  與齊道天在青云國聽到的開學講座不同,這名老者的介紹可謂是開門見山。

  “我叫吳興,是大衍學宮的現(xiàn)任宮主,你們可以叫我吳宮主?!崩险呗曇魝鱽恚m然不高,卻能讓每個人都聽清楚他講的什么。

  得知老者的身份后,眾人面色更加嚴肅,大衍學宮的宮主,一定程度上代表了這片區(qū)域的最強修為,也是大衍學宮的最大依仗,只要老人不死,在這片區(qū)域,大衍學宮就是最強大的勢力。

  吳興給了眾人幾秒時間消化這一事實,又道:“你們是今年大衍學宮的新人,毫無疑問,能經(jīng)歷重重考核進入學宮,你們是幸運的。

  同時,大衍學宮能收到你們這些弟子,也是幸運的,進入大衍學宮不易,今天我和你們相見,是緣分。

  你們之間能相遇,也是緣分,還請諸位珍惜,倘若有誰觸犯門規(guī)的話,休怪老夫無情了?!崩先苏f到這里,神色平靜,可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一股令人心悸的寒意。

  “數(shù)百年前,我也像你們一樣,聆聽著老宮主的教誨,因果輪回,或許幾百年后,你們中的一員,就會站在這里,訓誡著新人。”

  “羽靈界內(nèi),萬族林立。各族之間攻伐、競爭、殺戮屢見不鮮,很多人的手上都沾滿了異族的鮮血。

  我不指望你們放下仇恨,也不希望你們放下仇恨。但是,就算種族之間的戰(zhàn)爭永不停息,在大衍學宮內(nèi),你們都是大衍學宮的一員,沒有誰是異族!

  凡入我大衍學宮者,一視同仁,有教無類!”

  聽完宮主的訓話,眾人竊竊私語起來,吳興也沒有阻止,只是靜靜地等待著,過了不久,見眾人冷靜下來,他又開口道:

  “或許你們一時之間難以接受,或許你們中有人的親人就是被異族殺死,但你們的同伴,他們手上都是干凈的?!?p>  “或許日后你們有人也會走上萬靈戰(zhàn)場,甚至與昔日的同窗刀劍相向,我不希望你們憐憫,在種族之間的戰(zhàn)場上,對異族仁慈就是對自己的種族殘忍,我不想你們中的任何一人背上叛族的罵名!”

  “戰(zhàn)場上的仇恨在戰(zhàn)場上解決,在學宮內(nèi)設有專門的戰(zhàn)臺,如果有什么私人恩怨的話,可以在戰(zhàn)臺上了結,生死不論,除此以外,學宮內(nèi)部禁止私斗,一經(jīng)發(fā)現(xiàn),嚴懲不貸!”

  齊道天聽得一愣一愣的,萬族戰(zhàn)場……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聽過這個詞語了。

  而后,他便意識到,或許這就是萬靈界和羽靈界的不同之處。

  現(xiàn)在的萬靈界,雖然同樣宗門圣地林立,但并不以人族和異族之間的矛盾為主,萬靈界的主旋律也不是人族和異族為世界的主宰而爭斗。

  頂多各族天驕們?yōu)榱吮咀鍤膺\努努力,爭個天道什么的。

  這一點,齊道天深有體會,在坐上天道大位之前,他也在萬族戰(zhàn)場上廝殺過,他為人族出過力,他為人族流過血。

  結果承載天道后,才發(fā)現(xiàn)似乎不是那么回事兒。

  不知多少紀元積累,一代代英雄人物為之努力,萬靈界人族氣運穩(wěn)如老狗,早就不需要他來錦上添花了。

  但在這羽靈界,人族和異族似乎仍然存在著血海深仇,以至于達到了不共戴天的程度。

  臺下眾人默不作聲,除了齊道天外,都在思索著宮主的話,吳興的一番言論給他們帶來了極大的沖擊。

  時間又過去許久,吳興走下高臺,緩步離開,只留下學宮其他長老為眾人介紹了大衍學宮的基本制度——

  大衍學宮分為內(nèi)門與外門,像齊道天等人就屬于外門弟子,與內(nèi)門弟子相比,外門弟子還不算真正入門,只有成了內(nèi)門弟子,才能擁有自己的洞府,享受更多修煉資源。

  隨后眾人被分配至各位老師門下,既然是學宮,當然要承擔傳道受業(yè)解惑的責任。

  齊道天沒能與吳烈和莊羽等人分在一起,而是孤身一人被分到一位丹師門下,開始了他的“學習”生涯。

  “丹道是三大道之一,與器道、陣道齊名,雖然丹道不像其它兩道一般可攻伐殺戮,但它卻是每個修士必備的技能。可以說,對于大多數(shù)修士而言,丹道是一門必修課?!?p>  講話的是一名中年婦人,身著一件褐色袍子,上面印有大衍學宮學宮丹房的字樣。

  她看起來有四五十歲,大衍學宮新生的授課老師大都在這個年紀,中年婦人的手中握有一把鐵尺,很是嚴厲。

  “待你們修為高深后,可以凝練本命法兵,若是沒有其他要求,諸如甲胄法兵之類的,可以不需要煉器師;若你們能尋得天然寶地,大能洞府,可以不需要陣師。但你們一定會受傷,一定會遇到修煉瓶頸,這個時候,就需要丹藥來解決了?!?p>  丹道老師眼中流露出狂熱的神情,多年浸淫于此,她早已將丹道視作信仰。

  “無論是丹道、器道還是陣道,對神魂都有極高的要求,既然由我來教授大家丹道課,那我們就先來進行神魂測試?!闭f著,丹道老師隨手一揮,數(shù)十張符紙飛出,落在每名弟子面前。

  “調(diào)動神魂,將你們?nèi)炕炅ψ⑷肫渲?,就可以看出你們的神魂強弱了?!钡さ览蠋煵痪o不慢道。

  齊道天也領到了一張符紙,符紙呈青色,上面有紅色的花紋,繁復無比,似乎還有一股淡淡地甜腥味。

  齊道天略一思忖,按照自己印象中的靈溪境標準截取了一段魂力,后來想想不妥,又減了一半灌了進去。

  他又不需要大衍學宮的資源支持,自然沒必要出這個風頭。

  隨著魂力注入,符紙上的花紋被逐漸點亮,一道猙獰血光投射而出,齊道天一愣,就見自己的魂力狠狠撞擊在了血光之上。

  剎那間,紅光大盛,將他周圍的弟子嚇了一跳。

  “好像……和我想得不太一樣?!?p>  “嗯?”丹道老師眉頭一皺,便發(fā)現(xiàn)了齊道天的異樣,身形閃動,便來到了他的面前。

  齊道天轉(zhuǎn)頭,無視自己面前那道能閃瞎鈦合金狗眼的紅光。

  他環(huán)顧四周,發(fā)現(xiàn)周圍的弟子多是被白光環(huán)繞,有少數(shù)幾個周圍縈繞著淡紅色的光芒,只有自己這里是一一片赤紅,不由得挑了一下眉頭,作出一副不解的樣子,看向丹道老師。

  齊道天萬萬沒想到,大衍學宮的新生能有這么菜。

  方才他神魂灌注的強度,是按照二公主來的。

  丹道老師眼中流露出‘貪婪’光芒,以一種無比誘惑的語氣對齊道天說道:“這位同學,你愿不愿意來我丹房修習一番呢。”

  教舍內(nèi)鴉雀無聲,一片死寂,所有弟子臉上都是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有幾個還露出不加掩飾的嫉妒。

  與齊道天不同,這些弟子多是些修真世家的弟子,生活在此域,從小便用資源培養(yǎng),對大衍學宮的情況也了解得七七八八,他們心中自然明白大衍學宮丹房的概念。

  見齊道天不解,丹道老師微笑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是不是曾經(jīng)有過機遇,壯大過神魂?從測試結果看,你神魂強大,已經(jīng)達到聚氣為海的境界了吧。”

  齊道天思緒流轉(zhuǎn),正要開口編個理由辯解,卻又聽到丹道老師向眾人解釋起來:

  “神魂強弱會影響魂海,魂海分為兩種狀態(tài),一為氣態(tài),魂力如霧絲纏繞游離,這也是你們大多數(shù)人的狀態(tài);二為液態(tài),聚氣為海,會在魂海內(nèi)形成一個液態(tài)湖泊,這液態(tài)湖泊還會隨著神魂的提升而擴大,這就是這位同學的魂海狀態(tài),而在此時的魂海,才能稱為真正的魂海?!?p>  齊道天心中郁悶,由于一時失算,他只是按自己的理解注入了一半靈溪境魂力,就成了魂力最強的弟子,而丹道老師解釋后,有幾人看向他的眼神中,便帶上了不加掩飾的嫉妒。

  “丹房在大衍學宮之中地位極其重要,全學宮上上下下都要依仗我等。你在神魂一道極有天分,不如入我丹房,倘若你用心修行,假以時日,說不定也能成為一名大丹師。”丹道老師繼續(xù)引誘道。

  “老師,入丹房門下,成為丹房弟子,是不是會影響修行?”齊道天有意推脫道。

  令人失望的是,丹道老師竟意外的和藹:“無妨,你可以先到丹房實習一番,做一名見習弟子,等你對丹道有進一步了解后,再入丹房不遲。”

  說罷,她還拍了拍齊道天的肩頭,留下一個極為熱切的眼神,轉(zhuǎn)身走出了教舍。

  丹道老師走后,便有弟子湊了上來,圍住齊道天,嘰嘰喳喳的問個不停,閑來無事,齊道天一一耐心解釋。

  畢竟是退休天道,對于神魂修煉,他倒也有不少獨到見解,讓許多弟子茅塞頓開。

  除卻丹道課以外,大衍學宮還有器道與陣道兩門基礎課程,不過這兩門課程沒有進行什么神魂測試,這讓齊道天省了不少心。

  大衍學宮會提供給門下弟子修煉法訣,不過齊道天并不需要,同時,每個月月初,學宮都會發(fā)放三瓶聚靈液,用來幫助弟子修行。

  眼下,這三瓶聚靈液都被他扔到空間法兵中吃灰,準備找個機會送給吳烈使用。

  “之前我已經(jīng)講過復靈丹的配制,今天就對你們進行考核?!苯躺醿?nèi),一身褐色衣服的丹道老師對眾人說道。

  此時距離齊道天正式入學已經(jīng)過了兩周,那日過后,他就打聽到這名老師姓羅,性格火爆,在大衍學宮丹房里似乎有不低的地位,弟子們大都稱其為羅長老。

  而她口中提到的“復靈丹”則是一種基礎丹藥,戰(zhàn)斗之后用來恢復法力。

  在齊道天看來,其配制并不復雜,哪怕沒什么天賦的人,只要認真聽幾節(jié)課,復靈丹的配制就可以摸索個七七八八。

  不過羅長老講課枯燥無味,又不屑于管理,她所教授的課程沒有幾人認真學過。

  “一爐丹藥想要煉制成功,各種材料的配比必不可少,之前我已經(jīng)教過你們?nèi)绾瓮扑愕に幹械某煞帧,F(xiàn)在,你們每個人都要將復靈丹的配比寫下來交給我,留給你們一柱香的時間,沒能完成的,下個月罰一瓶聚靈液!”羅長老厲聲道。

  眾人倒吸一口冷氣,聚靈液十分珍貴,在外界,一瓶聚靈液就要數(shù)千中品靈石,還往往有價無市。僅月初發(fā)放的聚靈液的價值就超過了他們所繳納的學費,大衍學宮的財大氣粗可見一斑。

  向齊道天等人簡述完規(guī)則后,羅長老點燃一支香,雙手負于身后,在臺前站定,一股威壓淡淡透出。

  眾弟子眉頭緊皺,反復思索著,有幾個更是愁容滿面,當然,齊道天并不在此列,推算復靈丹的配比這種事,不是有手就行么?

  齊道天不假思索,提筆蘸墨,筆走龍蛇,頃刻間便將復靈丹的配比寫了下來,檢查一遍后,他就將草紙放在一邊,心神沉浸在了魂海之中。

  說是魂海,卻和二公主不同,齊道天的魂海之中,并沒有一滴海水。

  那是一片星空。

  一座神橋,金光閃閃,周身有七彩光華流轉(zhuǎn),混沌之氣縈繞,橫亙在星空之中,宛若一條星河一般。

  與剛醒來時相比,它現(xiàn)在的氣息強了不止一籌。

  “大人,您來了?!鳖H為狗腿的聲音傳來,彼岸神橋驟然縮小,如同一道流星般飛到了齊道天身邊。

  然后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化成一只幾十厘米高的小板凳,在齊道天腳邊蹦蹦跳跳,摩擦著他的褲腳。

  齊道天臉皮抽抽,一陣無言,他伸手拍了拍彼岸神橋,彼岸神橋發(fā)光,化作一張單人床,而后躺在了上面。

  魂海之上展開了一張書頁,齊道天抬手,神情認真,以宇宙為紙,以星辰為墨,寫下了第一個字。

  “等等,我是不是該先取個名?”齊道天思索起來,接觸過萬靈界和羽靈界的修真體系后,他想要寫一部法訣出來。

  “《道經(jīng)》?不行不行,好像有人取過了……《帝經(jīng)》?也不行,太俗了,一點辨識度沒有……”齊道天揉了揉額角,“《道衍經(jīng)》?好像也被人取過了,話說這人不會是因為道經(jīng)被人用了才取的吧?《萬靈經(jīng)》?這好像是哪個獸皇寫的法訣……”

  漫長的思考之后,齊道天嘆了口氣。

  《關于好名都被狗取了這件事》

  萬靈界歷史悠久,僅僅齊道天養(yǎng)出來的大佬都能組成好幾支足球隊了,但凡有點逼格的名都被人給取了。

  光是叫《無名經(jīng)》的法訣,齊道天手頭上就有兩位數(shù)不止。

  ……

  “時間到了,齊道天,你去將他們的答卷收起來吧,不要遺漏?!币坏缆曇魝鱽?,打斷了齊道天的思考。

  “弟子遵命?!饼R道天站起身,揉了幾下練,向眾人露出一個陽光的微笑,很是令人親近。

  作為一名善良的退休天道,即便很苦惱,也不會把消極情緒帶到生活中去干擾別人。

  人和天的悲喜并不相同,大多數(shù)弟子無法理解齊道天的郁悶,只是報以苦笑,一邊嘆氣一邊將答卷遞了過來。

  齊道天一邊收起答卷,一邊檢查著,一圈下來,能合格的寥寥無幾,不由得搖了搖頭。

  就在他確認過數(shù)量,正欲將手中的一疊草紙交給羅長老過目之時,一道聲音從他身后傳來,震耳欲聾:

  “你瞎??!沒看見我嗎?!”

  齊道天眉頭微皺,不急不緩地轉(zhuǎn)身,向聲音來源看去。

  墻角處坐著一個男弟子,中等身材,皮膚黝黑,身形瘦削,頭發(fā)披散在肩上,手中把玩著一柄墨玉匕首,顯然是一件法兵。

  他雙眼微瞇,頭顱揚起,滿臉都是挑釁之色。

  齊道天抬起眼皮看了一下,嗯,神闕九重天。

  他神色不變,依舊滿面春風,向這名男弟子走去。

  他心如明鏡,自己所查數(shù)量絕不可能有誤,也就是說,眼前的挑釁者并沒有在交上的答卷上寫下名字,而是交了一張草紙充數(shù)。

  待眾人交答卷之時,此人又從別人手中得到了答案,抄了下來,借齊道天失誤為由,將答卷交出去。

  至于多出的那張,反正這名男弟子并未寫下名字,羅長老也無從查起。

  齊道天心中冷笑,臉上卻神情不變,走到挑釁者面前,道:“是在下眼拙,對不住這位道兄了,還請道兄諒解?!?p>  說著,齊道天伸手接過了挑釁者的答卷。

  “薄關?!饼R道天心中默念,不過臉上并未表現(xiàn)出什么。

  忽然,齊道天身形一動,伸手抓向薄關海手中的墨玉法兵!

  薄關海本以為齊道天會與他爭論,卻沒想到齊道天居然直接承認了,不由得一愣,對于齊道天的出手竟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空氣中傳來一聲脆響,薄關?;剡^神來,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法兵落在了齊道天手中,對方五指發(fā)力,那法兵竟在他手中出現(xiàn)了道道裂紋,最終支撐不住,碎裂開來。

  “啊——!”

  薄關海發(fā)出一聲嘶吼,整個大衍學宮的新弟子中,擁有法兵的寥寥無幾。這法兵是他生辰之時,他父親送給他的禮物,這次被他帶到大衍學宮,自然意義非凡,而現(xiàn)在竟被齊道天生生捏碎,他怎能不怒?

  薄關海猛地起身,面容猙獰,向齊道天沖去,身前的桌子被他生生帶翻,砸向齊道天。

  齊道天皺起眉,搖了搖頭,揚臂一揮,擊打在石桌之上,將石桌打得四分五裂。隨后又是一掌按在薄關海的肩頭,將他生生壓制,跪倒在了地上。

  “抱歉啊,薄兄,我剛突破靈溪境,對力量的控制還不夠好,不小心把你的飾品弄壞了,還請薄兄恕罪?!饼R道天依舊帶著一副溫和的笑容,對薄關海說道。

  “靈溪境?!呵,真是笑話!我薄家勢力強大,豈會怕你個靈溪境修士???

  實話告訴你,我太爺爺近期瓶頸松動,就要突破了!到時候,我看你怎么辦!”薄關海表情愈加猙獰,掙扎著想要站起身,朝齊道天吼道。

  齊道天眉頭皺起,他毀掉薄關海的法兵,一來是對對方辱罵自己的回應,二來點明自己的實力,警告對方,不要再犯同樣的錯誤。不料這薄關海似乎仗著自己有些勢力,要和他不死不休。

  就像晚上困意正濃時,有只蚊子嗡嗡叫個不停一樣,他現(xiàn)在很想打人。

  不過,沒等齊道天作出反應,一道褐色的身影閃過,薄關海的身影重重地飛了出去,狠狠撞在墻壁之上。

  “放肆!薄關海!你當大衍學宮門規(guī)是不存在的嗎!居然公然向同伴出手,你眼里還有沒有學宮!”

  出手的正是羅長老,她臉色鐵青,指著薄關海呵斥道。

  薄關海蜷縮在墻根,臉上浮現(xiàn)出痛苦之色,眼中閃過一絲懼意,他很清楚大衍學宮的力量,別說他太爺爺突破一個境界,就算他太爺爺再突破兩個大境界,也絕不是大衍學宮的對手。

  “你這個月的聚靈液不必領了,還有,想要動我丹房的人,先問過我羅輕君再說!”言罷,羅長老留下眾人,拂袖而去。

  齊道天面無表情,向墻根看去,薄關??诒且缪@然是受了不輕的傷。

  ……

  下午,所有新生受到傳訊,聚集在演武場內(nèi)。齊道天四下張望,尋到了吳烈和莊羽二人,打過招呼后,便回到了自己原來的地方,只不過他隨意一瞥,竟看到了楚靈靈的身影。

  后者今天穿著一條紫色長裙,頭上插著一根銀亮的釵子,腳上穿著一雙小巧精致的戰(zhàn)靴,淺笑盈盈,一雙美眸顧盼生輝,一邊與同伴說笑,一邊向齊道天看來。

  齊道天有些僵硬地笑了笑,向她招了招手,算是打過了招呼,隨后快步離開了。

  演武場中站著一名青年,身著勁裝,約莫二十多歲,身材瘦高,濃眉大眼,容貌硬朗,一身陽剛之氣更是為他平添了幾分帥氣,只是眼中不時有危險的光芒閃過,令人心悸。

  眾多弟子盤坐在他身體十丈外,將他圍在中央。

  “這人是誰啊,怎么一看見他,我就有點心慌啊?”有人對身邊的同伴說道。

  “噓——,小點聲,這是我們的師哥,名叫屠冠,今年才剛滿二十,年少有為,他可是內(nèi)門弟子,聽說修為達到了神藏境呢!”有人小聲道。

  “神藏境!比我爹還厲害,我爹才凝竅境?!币晃坏茏芋@呼道。

  靈溪境之上的境界是凝竅境,在凝竅境之上才是神藏境,這名叫屠冠的弟子,年僅弱冠,就已經(jīng)達到了神藏境,可以說是天才了。

  “那是自然。”這名弟子有些得意,“而且,屠師兄出身平凡,他的父母都是凡人,不曾修行。當年他還年幼之時,是薄家家主看出他的天資,收入薄家門下,又給他各種修行資源,這才有了如今的屠師兄?!?p>  “薄家……我記得薄關海好像是薄家的子弟吧。”

  “沒錯,就是那個薄家,而且我聽說,薄關海和屠師兄的關系好得很,簡直是親如兄弟,以后咱可得和薄關海打好關系?!?p>  “是啊,是啊……”說著,這名弟子還看了一眼不遠處的薄關海,后者臉色蒼白,氣息有些萎靡,眼中卻閃爍著興奮之色。

  齊道天眉頭微微皺起,這幾人的對話他聽得一清二楚,他無論如何也沒想到,自己會遇上這么個麻煩事兒。

  薄關海絕對不敢對羅長老動手,那么他只能將氣撒在自己身上,若是那屠冠礙于身份,不肯對自己動手還好說,但如果對方心懷惡意,自己以后的日子里,怕是要遇上數(shù)不清的絆子。

  畢竟打了小的來了老的,要不干脆先下手為強,找個一勞永逸的法子,也省得操這么多心。

  就在齊道天思索著是讓薄家遇到獸潮被滅門還是被天劫劈死全家的時候,一道聲音響起:

  “各位師弟、師妹們好,我叫屠冠,是你們的師兄,今天應我的授業(yè)恩師周長老之邀,來為師弟師妹們傳授一式拳法,希望各位師弟師妹認真修習,日后成長起來,壯大我們大衍學宮?!?p>  屠冠朗聲道,說著,還看向了一旁的藍杉老者。

  “我這門拳法名叫破山,威力強大,現(xiàn)在給大家演示一遍,你們可要看好了。”屠冠正色道。

  屠冠腳踏大地,重心放低,腳下的地面為之一陷,他默念破山拳口訣,法力在體內(nèi)涌動,一層淡淡的金光在他的拳頭上浮現(xiàn),隨后眾人聽到一聲大喝,屠冠一拳悍然轟出!

  “砰——”

  一聲巨響傳來,屠冠拳頭發(fā)光,他面前的空氣竟被生生打爆,而他腳下的地面則留下了一對深深的腳印。

  “大家知道剛才我動用了什么境界的修為嗎?”屠冠露出一個高深莫測的表情。

  “這一拳的威力……應該在靈溪境初期左右?!币幻茏悠鹕泶鸬?,他頗有家學,眼力自然比旁人高一些。

  “不錯,我剛才一拳的確打出了靈溪境的威力,只是依師弟之見,我剛才調(diào)用了什么境界的修為呢?”屠冠微笑道。

  那名弟子搖了搖頭,躬身道:“小子愚鈍,還請屠師兄指教?!?p>  屠冠朗聲笑道:“這便是師弟你見識不夠了,我所用的破山拳,雖有靈溪境的威力,卻只用了神闕境九重天的修為,這便是破山拳的厲害之處?!闭f著,屠冠臉上露出幾分得意之色。

  諸多弟子倒吸一口涼氣,以神闕境修為,打出靈溪境一擊,已經(jīng)極為可怕,若能習得此拳,豈不是同境無敵?

  不過,這名弟子所在的班級卻有兩個人不動聲色,一個是齊道天,只想說出“就這”兩個字;而另一個人,卻是薄關海,他的臉上帶著一股若有若無的微笑,似乎早已知道這一切。

  “以你們外門弟子的身份,本不應該接觸這種拳法,不過你們這一屆運氣極好,這破山拳法乃是薄家提供給學宮的,而今年,你們有一位同窗乃是薄家子弟,你們才有幸學到這門拳法。”屠冠面帶微笑,緩緩說道。

  “薄家!就是那個修真世家,薄家?!”有弟子驚呼。

  很快,又有人說道:“薄家乃是此地頗有勢力的家族,能與他們家的人一同修行,也是我等的機緣啊?!?p>  “是啊,是啊……”

  齊道天心中冷笑,無論哪個世界,人情世故無非就這這些,在他看來,屠冠的心思早已昭然若揭。

  屠冠先是彰顯實力,將這破山拳傳出去,然后引出薄關海的家世,一方面用這破山拳收買人心,另一方面則是提醒眾人薄關海在他們中的地位,下一步,這屠冠便是要對自己動手了吧。

  果然,屠冠將破山拳的口訣傳下去后,又指點了幾處要領,便要眾人揣摩修煉,一個時辰后,屠冠突然開口道:“諸位師弟師妹天資非凡,想來已經(jīng)將此拳大概了解了,不如與我對練幾招,也好找些不足?!?p>  話音未落,薄關海連忙站起身來,道:“屠師兄,小子薄關海,還請師兄指點。”

  屠冠點了點頭,道:“好,你有神闕九重天的修為,我便以神闕七重天對你,你我二人用破山拳對抗,也讓我看看你的實力如何?!?p>  二人走上戰(zhàn)臺,以破山拳對攻,齊道天一眼便看出,這薄關海的破山拳顯然已經(jīng)修習了一段時間了,而屠冠連神闕五重天的修為都沒有使出,二人你來我往,打得很是熱鬧。

  齊道天倒也沒閑著,他的意識沉入魂海之中,按照自己對此修煉體系的理解,編寫起法訣來。

  過了一柱香的時間,屠冠停了下來,道:“薄師弟悟性極佳,假以時日,定成大器,只是他年齡尚小,修為還不夠強大,無法向大家演示破山拳更多的威能,我還需要一位靈溪境的師弟幫忙。”

  說著,他看向齊道天,道:“這位師弟可愿幫忙?”

  齊道天眉頭微皺,屠冠與薄關海關系莫逆,方才處處為薄關海造勢,他可不相信對付自己,對方只用神闕境的修為。

  這場切磋怎么看都是對方恃強凌弱,畢竟屠冠比自己高兩個大境界……至少看起來是這樣。

  果然,屠冠的話剛說出口,周圍的弟子看向齊道天的眼神頓時古怪起來,他們大都出身不錯,對于人情世故的了解要超出同齡人許多,該站哪一邊自然心知肚明。

  場中,莊羽臉色凝重,看向齊道天;吳烈臉上滿是不忿,雙手緊緊握拳,骨節(jié)都有些發(fā)白;楚靈靈俏臉布滿寒霜,眼中閃過一絲寒意,注視著屠冠。

  而大多數(shù)弟子低頭不語,眼神飄忽,眾所周知,齊道天幾天前與薄關海起了沖突,而這屠冠又是薄關海這一邊的人,自然要為薄關海找回場子,這齊道天這次恐怕要吃點苦頭了。

  齊道天緩緩站起身,漫不經(jīng)心地看了一眼薄關海,后者對著他露出一個陰冷的微笑,眼中滿是藐視。

  “屠師兄……。”齊道天拱手,正要開口說些什么的時候,卻被人打斷了。

  “屠師兄,齊道天修為弱了些,不若由我來代其領教吧!”一道清朗的聲音傳來,吸引了眾人的注意力。

  眾多弟子中站立著一道身影,那人約摸十五六歲的樣子,星目劍眉,容貌俊朗,很是出眾。眉宇之間有一股英氣,雖然年少,卻給人一種極為可靠的感覺。

  一見此人,眾人都有些驚訝,有些男弟子佩服他的勇氣,而很多女弟子美眸之中更是異彩連連,露出花癡般的光芒。

  此人正是莊羽,他與齊道天二人雖是舍友,平日里交流的也大都是修行方面的事,但他卻是個面冷心熱之人,見齊道天有難,自然不會坐視不理。

  屠冠微微一怔,旋即笑道:“師弟若是想要切磋,機會自然是有的,只不過,若果我沒看錯的話,師弟恐怕有傷在身,不便出手吧。”

  莊羽有些遲疑,他沒想到屠冠眼力竟如此毒辣,一眼便看出他幾日前的傷,縱然自己全力壓制,還是露了馬腳。

  “師弟身上的傷是幾日前強行突破時留下的吧,真沒想到,在新生中竟有如此天才,師弟年紀輕輕,就要突破凝竅境了,真是可喜可賀,也是大衍學宮之幸了?!?p>  屠冠依舊面帶微笑,眼中卻有不易察覺的殺意一閃而逝。實際上,他的心中已經(jīng)掀起了滔天巨浪,眼前的少年,天資之強令他動容,甚至讓他妒火中燒,險些動了殺心。

  “凝竅境!”眾人都面露駭然之色,這已經(jīng)天賦近乎妖了,眼前的少年與自己年齡相近,卻已經(jīng)接近凝竅境修為,這種資質(zhì)已經(jīng)超出自己太多了,許多女弟子更是露出崇拜之情。

  就是齊道天也有些驚訝,這幾日莊羽沒在住所休息,今天才出現(xiàn)在他面前,沒想到對方竟是去找地方突破去了。

  此外更多的是感動,莊羽明知自己有傷在身,卻還是要強行為他出手,這種純粹的友情的確打動了齊道天。

  但是……他真的不需要有人替他出手?。?p>  “謝過師兄好意,我這幾日調(diào)養(yǎng),身體已經(jīng)恢復得七七八八了,不耽誤的?!鼻f羽堅持道。

  “不可不可。”屠冠搖了搖頭,“倘若師弟強行動了修為,傷及本源,我屠冠豈不是大衍學宮的罪人?無論如何,我是不會出手的?!?p>  “屠師兄以大局為重,真乃高義也。”有弟子贊嘆道。

  屠冠心中有幾分得意,臉上卻沒有表現(xiàn)出來,他將一瓶藥取出,遞給莊羽,道:

  “我這里有一瓶靈藥,對著破境之傷最是有效,師弟若是不嫌棄,便收下吧?!?p>  “謝過師兄了,我這點小傷不足掛齒,就不勞師兄費心了?!鼻f羽態(tài)度堅決,不肯接受,不過他也沒有辦法再度堅持,只得坐了回去。

  屠冠再度看向齊道天,不料在此時,異變再起。

  “屠師兄,我沒受傷,可以向你討教嗎?”

  說話者面直口方,濃眉大眼,身材健碩,比莊羽稍顯稚嫩,正是吳烈。

  屠冠強忍怒意,道:“這位師弟,你修為尚淺,這破山拳最適合靈溪境修士使用,你的修為怕是不夠。”

  “那我呢?屠師兄,我可以壓低修為,以靈溪境修為演示破山拳?!背`靈站起身,朝屠冠道。

  屠冠向楚靈靈看去,一張俏臉映入眼簾,不由得怔住了。

  楚靈靈雖然年齡尚小,卻早已有了幾分傾國傾城之色,加上她又有狐妖血脈,清純中又帶著幾分誘惑之情,竟讓屠冠看呆了。

  齊道天也是一頭霧水,不知道楚靈靈為什么要給自己擋刀。

  “大概,她是個好人?!饼R道天心想。

  與屠冠一同被迷住的還有一眾男弟子,甚至有些人一臉傻笑,望著楚靈靈,不知道心里在想著什么美事。

  很快,屠冠便會過神來,他畢竟是神藏境強者心性,要比這些弟子強上不少,他向前一步,拱手道:

  “師妹,不可,我屠冠不對女人出手,還請師妹不要讓我屠某為難?!闭f罷,屠冠轉(zhuǎn)過身來,直視齊道天。

  “我只用神闕境修為,師弟是信不過我屠某嗎?”

  齊道天看著莊羽等人的身影,神情復雜地站起身,向屠冠的方向走去。

  他看屠冠已經(jīng)很不爽了。

  狗日的,揍他丫的!

  這句話用文明的話翻譯過來就是——

  “屠師兄,還請賜教!”

  “齊道天……”楚靈靈露出擔憂之色,齊道天卻朝她遞過去了一個感激的眼神,隨后微微搖了搖頭。

  屠冠露出一個獵物上鉤一般的微笑,道:“既然是演示破山拳,我便以破山拳與齊師弟切磋,齊師弟掌握破山拳時間尚短,用任意手段都可以。”

  齊道天面色冷然,他此前并未介紹過自己的身份,而屠冠叫出了他的姓氏,很顯然,對方此次就是為了針對他而來。

  戰(zhàn)臺方方正正,以黑魔石筑成,上面刻有陣法,堅固無比,長寬都是百丈,給二人留下了足夠的戰(zhàn)斗空間。

  兩人走上戰(zhàn)臺,相距數(shù)十丈站定,看向?qū)Ψ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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