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位黑衣美男竟是閻羅殿閻君花不謝。素聞這黑面閻君心狠手辣,睚眥必報(bào),子兮連忙把剛才出拳的右手挪到身后。閻君睨了她一眼,似笑非笑地跨進(jìn)大殿。
閻羅殿外一片茫茫,閻羅殿內(nèi)燈火輝煌,殿柱高聳,屋高堂闊,屋內(nèi)四角分別放了碩大的夜明珠,光暈閃閃,煞是明亮。
黑衣美男端坐高位之上,頷首對上座的天族太子道:“不知殿下此次調(diào)查的進(jìn)展如何?是否需要臣下協(xié)助?”
玄默亦端坐于位,不急不徐地端起茶盞淺嘗一口,方才搭話:“跟你說的一致,毫無頭緒。”子兮在旁翻白眼,你不裝腔作勢拿腔拿調(diào)會(huì)死么。
這廂正忿忿然心下嘀咕,那廂那花不謝把子兮的表情盡收眼底,竟放聲哈哈大笑:“殿下,這丫頭是誰?竟這般有趣?!?p> “路上隨便撿的,倒讓閻君見笑了?!毙┝艘谎凵砼匝b模作樣地乖巧地坐著的子兮,不由薄唇一勾。
“甚是稀奇,甚是稀奇,太子殿下如今也會(huì)一笑為紅顏,在下眼界算是開大了。”閻君細(xì)長的眸子里竟是滿滿的笑意,再看那丫頭那呆萌的樣子,心下感嘆太子的追妻之路漫漫而修遠(yuǎn)兮。
“言歸正傳,現(xiàn)我已帶來那女的魂魄,你既是閻君,自知魂魄皆有定數(shù),而此魂魄竟不知來歷也不知去向,那么是何種情況?”太子沉聲道。
“對了,我倒了忘了。”閻君一拍大腿,恍然大悟般,“還有一種情況屬于特例?!?p> 小丸子躺在子兮懷里聽得津津有味,忙奶聲奶氣接話:“什么特殊情況?”
“造魂?!?p> “造魂?”太子蹙眉道,“一般情況下,造魂不能隨隨便便進(jìn)行,都是有記錄的。”
“這穹蒼五界之中,歷來有人專門習(xí)這法術(shù),取其一氣一影,一魂一魄,一發(fā)一甲皆可造魂。”閻君道,“可造魂這法術(shù)極傷元神,眾仙中只有一人修習(xí)此法?!?p> “長清老君!”兩人皆驚呼,但隨即雙雙搖頭,“長清老君已仙逝七千多年,不可猜,不可猜?!?p> 子兮在一旁聽著,心下感嘆:仙界竟有此等法術(shù),甚是開了眼界。
小丸子連忙從子兮懷里探岀頭去,看看閻君,又看看太子,嘟著嘴道:“造魂很容易么?為什么要造魂?”子兮揉揉他的頭,對他說:“可能是必須吧。”
必須!閻君和太子對視一眼,必須造魂,那說明此人必受重傷,傷其魂魄命不久矣。五界之中萬年以來發(fā)生過的重大事件寥寥無幾。
對了,太子眼前一亮,脫口道:“七千年前,螣蛇毀滅了離恨天,致使長清老君仙逝,而他小弟子離火也下落不明?!?p> “難道離火魂魄受損,長清老君為他造魂才元神盡毀的嗎?”閻君道。
“閻君說得甚是。”太子衣袖一揮,“怕是真相的確如此?!?p> 這廂說得熱鬧,那廂子小丸子發(fā)覺子兮渾身輕顫,抬頭看見子兮小臉慘白,雙目噙淚,盈盈欲滴,忙伸出小胖手,抱住子兮的臉:“子兮莫哭,子兮莫哭?!?p> 太子和閻君都被子兮這梨花帶雨的模樣驚呆了,好端端的哭啥?難道女人真的是水做的?
子兮搖了搖頭,吸吸鼻子,這才堪堪捉住小丸子的小胖手:“我哪有在哭?風(fēng)吹痛了眼睛罷?!?p> 兩人見她無恙,才雙雙回頭。太子見子兮如此模樣無心再談,便說:“離火之事我自會(huì)查清。這女的魂魄可能要暫居冥界?!庇谑嵌秳?dòng)衣袖,那魂魄便化人形立于面前,太子說:“你已聽明白了,我自是先查你夫君之事,你暫時(shí)呆在冥界等待消息吧?!?p> 說罷,他牽起子兮抱起小丸子騰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