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彌帝原以為魔君受傷,子兮的心魔不會再受誘發(fā),令他萬萬沒想到的是,當日夜里,子兮再次魔發(fā),雖彌帝用鎮(zhèn)魂珠暫時壓制下來,但卻疑竇從生。
水神知悉,遂攜閻君同往昆玉殿。大家見帝后已安睡,方到外間。三人落坐,水神方揖一禮:“帝尊,按說魔君君不言受傷頗重,怎會再施法誘魔?”
彌帝藍眸厲色冷絕:“難道我們小瞧了君不言?”
“非也,”閻君一施禮,“帝尊,如果君不言重傷,確實沒有辦法實施法術。但他可以催動某些媒介幫他施法?!?p> “媒介?”彌帝一聽,“前些日子他攝了子兮的魂去,我前去拿取,隨手也帶走了子兮的一幅畫像?!?p> “畫像,”閻君一喜,“多半是這東西。它現(xiàn)在何處?”
“就在子兮的房內?!?p> 三人步入內屋,果見右面墻上掛著子兮的畫像,惟妙惟肖,十分傳神。
閻君盯著這幅畫研究了片刻,方才開口:“我知道了,就是這雙眼睛有問題?!?p> “什么?”彌帝和水神大驚。
“這雙眼睛被君不言施了法術,只要夜深人靜這眼珠自會轉動,發(fā)出類似笛子的聲音,從而誘發(fā)子兮的心魔?!?p> “可我每晚都在這里,如有異動,我豈會不知?”彌帝不信。
“帝尊有所不知,”閻君細長的眸子微微含笑,“這種法術于諸神而言毫無作用,是以彌帝不會在意自然就忽略了。而帝后是仙體,還沒跳出五界外,自是受其影響頗大。”說完,他右手伸出,食指和中指直指那雙眼睛,口中念念有詞,片刻便將一縷黑影從那眼里提了出來,再一句“滅”,只見那黑影已消散無蹤。
“現(xiàn)在帝后暫時無憂了,”閻君笑了笑,“水神前來問我心魔之事。我對魔之一事不甚了解,但君不言卻對其深有體會,他當初心有所妄從仙墮魔震驚五界。”
“從仙墮魔?”彌帝擔憂地看了子兮一眼,“我們出去說。”
三人來至書房坐下,水神攏了攏衣袖:“閻君請往下說?!?p> 閻君喝了一口茶,方才陷入回憶:“五十萬年前,我和君不言同拜入赤清老君門下,同習宇暗術,宇暗術中尤以招魂術為精髓。我和他二人情同手足,互為督促,法術大增?!?p> 閻君一頓,眉黛緊蹙,眸里含淚:“不知是不是我二人心意相近,竟同時喜歡上一位姑娘。那姑娘本是仙界望族的公主,轄一方水域,在仙界中也有名氣。這喜歡本是好事,奈何君不言卻生了魔障,用招魂術將那姑娘攝了來,生生糟塌了她?!?p> “我無意中撞見了此事,他怕我壞事遂追殺于我。我和他情感深厚,自是不愿傷他,遂打昏他。他醒來卻記不得此事,我不愿違心,遂原原本本告之于他,他卻痛苦得魔氣徒發(fā),魔力大增,剎那間失了心智,墜入魔道?!遍惥行﹤械貒@了口氣,“我原本想去尋他,卻見那公主的魂魄猶在,遂刪了她的這些記憶送她回去。原以為她記不得,她卻郁郁寡歡終自刎于斷魂刀下魂飛魄散?!?p> 閻君哽咽了,清清嗓繼續(xù):“雖君不言墜入魔道,他法術高強,自是成了魔君。他聽聞那公主香消玉殞,即起兵對抗仙界,卻被南辰星君鎮(zhèn)壓,終是安分了這五十萬年?!?p> 閻君陷入痛苦回憶中不能自拔:“我尋他多次,每次都大打出手,遂斷了這條心。”
“那君不言也是心魔?”水神忙問。
“正是,”閻君回過神來,“帝后這心魔亦要早早除去方好?!?p> “可有什么法子?”彌帝盯著閻君,有些迫不及待。
“有因才有果。帝后的心魔自是由她的執(zhí)念而生,帝尊應多了解帝后的前世今生可有什么淵源?!遍惥t疑了一下,又道:“帝尊可知,您自己也少了一縷魂魄?”
“什么?”水神大驚,玉面泛青,“閻君,帝尊坐鎮(zhèn)六界,這玩笑可開不得。”
“我看帝后這情況不妙,又擔心帝尊,方如實告之?!遍惥玖艘欢Y,“上次帝尊來冥界,我已探出??磥砭谎砸彩侵赖?,否則他不會這樣挑釁于神界。”
彌帝淡淡一笑:“我的那縷魂魄可是天族玄默太子?”
“帝尊英明,”閻君也一笑,“看來帝尊已見過天族太子了?!?p> 水神一愣,頭頂上一群烏鴉飛過,這是什么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