爵士包間放著震耳欲聾的音樂,幾個男女正手握話筒五音不全的嘶吼著時下流行的歌曲,其他人嘴里叼著煙,吞云吐霧的猜著拳喝酒,玩得正嗨,絲毫沒有發(fā)現(xiàn)剛進門的周凱和林雨落。
周凱拍了拍林雨落的后背,去角落的沙發(fā),人群中的一個大嗓門男子揮舞雙手,粗著聲音大喊“阿凱!”然后擠開人群,一個箭步就竄了過來,男子痞里痞氣的,嘻笑著緊摟住周凱的肩膀猛拍不?!跋氩坏竭@么多年不見啊,你這家伙還是這么風(fēng)流倜儻啊?!焙龅陌l(fā)現(xiàn)站在邊上的林雨落,一雙眼睛賊兮兮的黏在她身上掃來掃去“喲!這不是丁香姑娘嗎?”
“聞子,別鬧!”周凱急急出聲制止住像只猴子一個上竄下跳扒拉在身上的宋子聞,用力把他從身上拉開些,側(cè)著身子跟林雨落介紹“雨落,這位就是剛跟你說的從陽城過來的朋友,宋子聞,外號聞子,我的大學(xué)同學(xué),?!庇指巫勇劷榻B起林雨落“聞子,她是鼎晟地產(chǎn)的千金林雨落。”
聞言,宋子聞聳了聳眉峰,骨碌碌的轉(zhuǎn)著一雙桃花眼赤裸裸的探究著林雨落,還不懷好意的奸笑著“哦”聲音拉得老長“原來是林妹妹啊,幸會幸會!”
那個晚上,林雨落第一次見識到褪去斯文冷靜外表下的周凱,和玩世不恭的宋子聞湊在一塊,簡直就是洪水猛獸一般的存在。
“喝,喝,喝……哈哈哈哈……”周凱
“干了,干了……啊哈哈……”宋子聞
——
一夜宿醉之后,爵士客房里,白色的大床上,兩個赤身,裸體的男女,相擁而眠,地板上一堆凌亂不堪衣衫彰顯著昨夜的曖昧。
林雨落動了動眼皮,蹙緊眉梢,伸手揉了揉隱隱作痛的太陽穴。
宿醉的感覺真不好,她快速地在腦子里過一遍昨天到現(xiàn)在所發(fā)生的事情,募地,她覺得有些不對勁,猛然睜開眼睛,印入眼簾的是刺目的亮光和一張男人放大的臉。
她倒抽了一口冷氣。
這,這,這……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他們怎么會……在這?
此時相向而眠的周凱也醒了,同樣是宿醉有些頭疼的他,一直捶著腦仁,睜開惺忪的眼簾無意識地看了一眼,募地瞳孔一陣緊縮。
但二人很快都恢復(fù)了理智和冷靜。
成年人的世界,一夜呀什么情的,放在現(xiàn)下這種社會里,已經(jīng)見怪不怪。你情我愿的露水姻緣,不過是成年男女間常玩的一場游戲而己。
兩人緘默不言各自穿戴整齊,收拾妥貼后相繼離開。
然,剛出房門,撲面而來的閃光燈就一直“咔,咔”的閃爍個不停。
接踵而來的就是圍堵在面前的記者們喋喋不休的提問。
“請問周先生,聽說您和鼎晟地產(chǎn)的千金好事將近了,這是真的嗎?”
“請問林小姐,據(jù)說您已懷孕多時,這是真的嗎?”
“你們的婚期訂在什么時候呢?”
……
面對這些突如其來且咄咄逼人的問題,林雨落著實被驚嚇得手足無措,呆若木雞。前腳才自圓其說是成年人間玩了個游戲,后腳馬上就被這么多媒體記者抓奸在床,這種事放在她一個女人身上,讓她情何以堪,今日之后,她怕是會被全金城的人貼上蕩,婦的標(biāo)簽了吧,她的人生恐怕全都毀了吧,此時此刻的她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無地自容,竟恨不得從這三十一樓往下跳去,摔得粉身碎骨面目全非得了。
倒是周凱把她拉在身后,對記者解釋的各種解釋“這是我們倆的私事,目前還在計劃中,在確定進步的事情之后會第一時間告知大家的。”說完,拉起她的手,擠開人群逃出酒店。
從酒店出來,周凱帶著林雨落去了他們周家在郊區(qū)的??墅。
而林雨落似乎仍沉浸在驚嚇里,有些精神恍惚,一個人呆呆的坐在床上,雙手環(huán)膝縮成一團,保持著一個姿勢,不哼不聲,也不吃不喝。
酒店的事若經(jīng)過那些記者口誅筆伐,大肆渲染,她的名聲怕是都丟盡了,她要拿什么臉面去面對公司里的那些同事和家人呢?還有那些生意場上的客戶,也怕是把她當(dāng)成三陪女來看待了,有誰會跟一個喜歡爬男人床的三陪女談生意呢?
往后的路恐怕是舉步維艱了。
現(xiàn)在的她感到前所未有的羞愧和害怕。
還有金城那些商賈貴婦們有事沒事的扎著堆的對她指指點點,漫罵和嘲諷吧,那些惡毒的話,光是想想都能將她傷得體無完膚,她要怎么去承受現(xiàn)實中的切身體會呢。
她真希望此時自己能化身成一只烏龜,縮在龜殼里,呆在自己的堡壘里,不聽不看,不聞不問,與世隔絕,杜絕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