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jīng)過一夜休整,李乘黃、猿山和秦無涯傷勢盡復。
清晨,洗了一把澡,換了一身干凈的衣裳,李乘黃頓覺神清氣爽。
就在他們推門走出院子之時,便聽見外面?zhèn)鱽沓吵臭[鬧的嘈雜之聲。
李乘黃念頭一動,神念掃出。
發(fā)現(xiàn),白馬寺已經(jīng)被數(shù)千身覆亮紅甲胄跨刀持戟,騎乘異獸烈焰龍獅的重騎兵團團包圍住,領頭的是一個身著一身烈焰熊熊的晶紅鎧甲的青年,腰懸一柄赤紅戰(zhàn)刀,騎乘一頭渾身火焰肆虐的巨大紅色巨象,白馬寺住持悟緣禪師領著一幫下院弟子與其對峙。
李乘黃止步,對著身側(cè)三人道。
“白馬寺被紅甲重騎包圍了!”
秦無涯在烈王手下做事數(shù)年,對于神都城的各方勢力了若指掌,聞言開口道。
“這紅甲重騎隸屬鎮(zhèn)國大將軍程無雙麾下的朱雀龍騎,由程無雙三子神火將軍程飛象掌管,這程飛象和烈王向來交好,相必今日之事,必是那程飛象的手筆,此人修為深不可測,極擅沙場陷陣,軍功赫赫,為大周數(shù)得上名號的悍將?!?p> 李乘黃聞言眉頭緊鄒,開口道。
“這皇家子嗣果然不是易于之輩,,這烈王暗的不行,來明的了!如果我所料不錯,恐怕這罪名已經(jīng)幫我們羅列好了!”
悟禪倒是絲毫無懼,嗤笑道。
“我釋教自太古時期便立于這人世間,無盡歲月,大浪淘沙,我釋教能傳承不斷,底蘊豈是這立國甲子的王朝能想象的,區(qū)區(qū)一個皇子也敢對我釋教出手。你們隨我走,我倒是要看看,是誰給了他們那么大的膽子!”
悟禪說話間,率先朝白馬寺大門口走去。
程飛象端坐烈焰神象的背上,居高臨下,冷喝道。
“悟緣,快快交出刺客,否則我一聲令下,這三千龍獅重騎便可輕易碾碎你這千年古剎白馬寺,休要自誤!”
悟緣經(jīng)昨日被悟禪一頓斥責,對于這種王朝勢力再無絲毫好感,聞言唱喏到。
“阿彌陀佛,我白馬寺乃釋門清凈地,沒有將軍所說的刺客,還請將軍回去吧,我佛雖然慈悲為懷,卻也有那護教降魔手段,將軍不要逼人太甚!”
程飛象雙眼微瞇,聲音冰冷的說道。
“悟緣,既然如此,那便別怪我不給你面子,三千龍獅重騎聽令,準備沖鋒...”
“程飛象,你敢動這白馬寺一磚一瓦,我釋教小如來悟禪便能讓你人頭落地,不信你就試試!”
悟禪行身披大紅色蓮華袈裟,手持降魔金剛杵,腳踏清凈蓮臺,盛裝出現(xiàn)在白馬寺門口,大聲喝道。
程飛象聞言,心中冷笑,暴喝道。
“區(qū)區(qū)釋教小如來,好大的威風,三千龍獅重騎聽令,給我殺!”
就在這時,一道清冷的聲音傳來。
“程飛象,你好大的狗膽!”
程飛象聞言頓時面色大變,渾身冷汗直冒,連忙翻下象背,單膝跪地,抱拳執(zhí)理,恭敬的說道。
“卑職不知宰相大人在此,驚了鸞駕,還請宰相大人恕罪!”
一個不修邊幅的邋遢漢子,側(cè)著身子,腿上橫著一柄綠鞘長劍,一手持鞭,一手持碧翠葫蘆不時往口中灌著酒,架著一輛紅漆斑駁的老舊馬車,馬車橫駕之上掛著兩只木頭雕刻而成的精巧小雀兒,隨著馬車一晃一晃神靈活現(xiàn),吱呀吱呀的從遠處的青石板道路上緩緩行來。
馬車看起來很普通,但車上的人卻不普通。
程飛象抱拳半跪,不敢有絲毫動作。
紅漆斑駁的馬車緩緩走近,一只玉手撐開車簾,率先走下馬車的是一個一襲月白僧袍的年輕和尚,接著一襲紅衣的撐簾之人走下馬車。
年輕和尚剛剛走下馬車便看到一身盛裝的悟禪,雙眼頓時一亮。
悟禪亦是瞧見來人,驚喜的叫道。
“龍驤小師叔,你怎么來了?!?p> 一襲月白僧衣的龍驤聞言,輕咳一聲,雙手插在袖中,笑瞇瞇的說道。
“還不是龍象那老賊禿,說我靜久了該下山走動走動,給我找了一個大周王朝的護國神僧的閑官當當,昨日聽那悟緣小和尚說有人欺負你,師叔我一大清早連飯都沒吃一口,便眼巴巴的來了,你這小賊禿回頭可得請小師叔我吃肉喝酒啊?!?p> 白馬寺住持悟緣禪師聞言,連忙雙手合十,面色大驚道。
“小師叔,你怎可稱龍象如來為賊禿,罪過罪過!”
龍驤聞言,不悅道。
“悟緣你這小賊禿,離這么遠,龍象那老賊禿又聽不到,只要你不告訴他誰知道,要是哪天龍象老賊禿給我穿小鞋,我第一個就拿你問罪?!?p> 悟緣禪師聞言,雙十合十,口中連道罪過。
程飛象跪在地上,臉都嚇白了,他沒想到這一向不管世事的釋教居然有一尊大人物到了大周,而且貴為大周護國神僧,就連當朝宰相都要為其撐車簾,不禁暗怪這九皇子也太能惹事了。
大周女相一襲大紅衣袍,雙手攏袖,立在馬車旁,發(fā)髻高挽,流蘇垂落,面容精美絕倫,笑盈盈的看著白衣僧人龍驤和悟禪談笑風生,滿眼歡喜。
悟禪拉過李乘黃、猿山、秦無涯一一介紹。
“這是龍殊那老賊禿新收的記名弟子,李乘黃,是白姨的兒子。這是師父收的護教弟子,猿山,是斗戰(zhàn)圣佛一脈的猴子猴孫。這是刀神他老人家的高徒,秦無涯,誤入歧途,在我的淳淳教誨之下改邪歸正?!?p> 三人聞言,連忙一一見理。
李乘黃聽聞悟禪的話,生出一肚子疑問,這悟禪介紹他時只說了一聲,這是白姨的兒子,這白衣僧人龍驤便對他熱情的不得了。
此時正拍著他的肩膀,道。
“你這小娃生的不錯,不愧是小白妹妹的兒子,嘖嘖,好生俊俏,就是有點黑了。”
李乘黃聞言滿臉黑線,心中一陣腹誹。
“我又不是女子,要生的那么白干嘛...”
大周女相聽聞小白妹妹這四個字之后,雙眼之中現(xiàn)出一抹激動之色,死死的盯著李乘黃,聲音顫抖的對著龍驤問道。
“這便是輕語姐姐的兒子!”
李乘黃和悟禪詫異的看著這位位極人臣的大周女相,滿頭霧水,不知這女相為何如此激動。
他們不知,龍驤卻是了解其中關(guān)節(jié),聞言,輕笑道。
“如假包換,龍殊在曹夕山一待便是數(shù)年,為的便是他!”
大周女相上前幾步,一把拉過李乘黃,摟在懷里,仔細的端詳著李乘黃。
“好孩子,讓姨娘好生看看,像,真是太像了...”
李乘黃滿頭霧水,不知所措的被這絕世美人,大周第一權(quán)臣摟在懷中,溫香軟玉,不知所措。
今天發(fā)生的一切種種,在李乘黃心中掀起了滔天波瀾,原來這龍殊根本不是自己想的那樣,是在數(shù)年前和母親處識,而原本便是舊識,這才想通龍殊為何對自己如此信任。
只是另他想不通的是,為什么自己身中噬脈靈蠱,危在旦夕之事,龍殊沒有察覺,莫非將軍府中有一尊可以和其抗衡之人,想到此處,李乘黃心中一片森寒,這大將軍府種水很深吶。
沒有女相發(fā)話,此時仍跪在地上的程飛象已的冷汗已經(jīng)浸透衣衫,知道今天自己惹下大麻煩了。
一番寒暄之后,大周女相戀戀不舍的放開李乘黃,轉(zhuǎn)身之后面色清冷,聲音森寒的說道。
“程飛象,早有諜報稱你和烈王相交莫逆,私交甚深,烈王這幾年動作連連,手伸的頗長,我已經(jīng)派碟子徹查烈王,幫我?guī)б痪湓捊o程無雙,希望你程家莫要牽連其中,好自為之!你回吧!”
程飛象聞言不敢有絲毫怠慢,帶著三千龍獅重騎夾著尾巴灰溜溜的走了。
事態(tài)發(fā)展至此,李乘黃幾人的危機已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