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客座教習
話說又過了些日子,眾人知曉那又俊又俏的快送常管家走了之后,大有惋惜之色。來了好幾撥人再三確認后,才悻悻離去。尤其是村子里閨中待嫁的少女,這一池春水像找不到蕩漾的動力一般。
就連齊二娘也一副蔫蔫的樣子,小寶見此狀況,心中暗道這常管家也是,也不道個別就走了,心中偷偷的腹誹他了幾句。
這一日,天色尚早,小寶例行打坐后去晶元包子鋪晃悠了一圈。交待了鋪子里的管事將重要的定制包子按時配送后,又去朗員外的府上與朗員外請安,將墨墨一行回去的事情也說了一番。
架不住朗員外熱情關切,小寶又尋思著請教一番修行之事,便陪著朗員外用了個膳,午時過后才慢吞吞往村子里的學堂走去。
一進門,就撞見朗員外的師爺兼學堂的教習馬師爺振振有詞的在訓斥學堂里調皮的娃娃。
幾個娃娃滿是機靈之色,一見馬師爺吹眉毛瞪眼睛便低頭乖順的認錯。只是幾個人背在身后的小手,還不停的做著小動作。
一瞅小寶來了,馬師爺便停止了訓斥,滿臉堆笑的迎上前去。
他作輯問候道,「寶姑娘,今日來的挺早?!?p> 「馬叔,不早了,在朗伯伯那里耽擱了一會?!?p> 「沒事沒事,學堂里孩子本就不多,你能分文不取來幫忙,馬某已經感激至極了?!?p> 「那我先給他們上課了?」
「當然當然,寶姑娘你先忙?!柜R師爺側身引了引,便出了學堂的門。
見學堂里的孩子已乖乖就坐,小寶眼神柔和的略過。
雖說已做了幾個月的先生,但每每對著這些單純可愛的娃娃,小寶心中總時忍不住的感動和寬慰,似乎通過教導這些孩子,能讓自己想起學藝時的溫馨時光。
看了看臺下烏溜溜轉著的幾雙靈動眼眸,小寶微微一笑,說道,「大家好?!?p> 眾人齊齊回道,「先生好!」聲音清脆活力十足。
「今日,咱們來講講繪畫中光影的運用...」
「好!」
.....
要說成為這桑懷村里的客座講習,還真是意外至極的事。
那是晶元包子鋪生意開始紅火之后。
生存危機解除后,小寶也有一些富余時間,左右也不用顧忌太多,便把素描的手藝撿了起來。
也不知是不是修行的好處,對于人物的刻畫、五官的把握、特點的描繪,只一眼,小寶便能畫出惟妙惟肖的圖畫,速度快不說,那神韻那意境,也讓她自己驚艷一番。
五靈大陸也有自己的書畫之流,只是走的是水墨一道,誰曾見過這栩栩如生有些寫實的素描?
隨手放在屋里的一些習作,被人精的墨墨發(fā)現了,大肆稱贊之余,便隔三差五去軟磨硬泡小寶給它畫一幅。
左右磨不過他死氣白咧的央求,小寶便給它畫了一幅。沒成想它立馬得意萬分的拿去員外府炫耀,惹得貓大貓二也跑過來找小寶要自畫像...
誰知道這一畫便沒收得住。
接著就是朗員外...齊二娘...等等...就連黑鹿村的黑伯伯也尋了借口讓她過去小聚一番。剛用完膳便迫不及待拉著小寶去院子里找了一處風景極佳的位置,那神情那姿態(tài),擺明了是要小寶給自己也畫一幅。
后來聽黑鹿村的幾個親衛(wèi)說閑話,才知道原來黑伯是被朗員外故意帶去的自畫像刺激了。
馬師爺是桑懷村學堂的主事人,焉有不知小寶善繪的道理。感慨小寶畫技精湛,一見之下更驚為天人,便屢次上門,邀請小寶作為學堂里的繪畫講習,那勁頭,堪比三顧茅廬的典故。
眼見馬師爺老淚縱橫一心為了教育的執(zhí)拗樣,小寶心一軟,便半推半就的成了桑懷村學堂里的二先生。
對,這個學堂加上她,就兩個先生。
一個時辰后......
上完課后,小寶依例與學堂的娃娃們閑談了一陣,發(fā)現往常特別愛問她問題的小木頭沒來。便問道,「小木頭怎地沒來?」要知道那孩子繪畫頗有天賦,往常可是絕不會缺課的。
幾個孩子都搖搖頭,只有角落里和小木頭關系最好的小女孩眼神閃爍一下,看了周圍的孩子,欲言又止。
小寶讓孩子們自己練習靜物,拉著小女孩走到學堂外的水塘前,彎下身子拂了拂石頭上的灰塵,示意她坐下。
「小白,今日上課,我看你老是走神,怎么了?可是身體不舒服?」
「沒...沒有,先生,我沒事?!剐“淄掏掏峦?,神色變得不太對勁。
「哦,沒事就好。」
「......」
「對了小白,你和小木頭關系最好,你可知他今日怎么沒來?」
「先生...我...我不知道...」小白往一旁縮了縮,不敢看向小寶。
「怎么了?小木頭是不是發(fā)生什么事情了?」
「我...我不知道。」
「可是你的眼神告訴我,你是知道的...」小寶定睛盯著小白,眼神中滿是安撫和鼓勵。
「我...」
「你告訴先生,或許我能幫上忙?」
......小白小手不停的揉搓著,不一會便把手搓個通紅。
小寶實在看不下去,也不愿為難她,便說道,「這樣,此時你不愿說,先生也不逼你...你只要知道,你們是我的學生,有什么事若是還信得過我,便可來找我?!拐f罷,小寶便起身準備離去。
剛一起身,便覺得裙角一緊。順著牽扯處看去,才發(fā)現小白拉住了自己的裙邊。
此時的小白,眼中含淚光,眉頭都擰成了麻花,她像似下定決心一般說道,「先生...先生...小木頭他或許...或許以后都不能來了...」
「怎么回事?到底發(fā)生什么事了?」不知不覺,小寶已然進入了為人師的角色里,對這些孩子也是發(fā)自內心的關心愛護。聽到小白說到那孩子無法上學,心中也有些擔心起來。
看著小寶關切的眼神,小白抽了抽鼻子,再也忍俊不住,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別哭別哭,到底怎么回事,給老師說說...」小寶將小白攬過來,輕輕的拍著她的背,柔聲安撫著。
小白一邊抽泣著,一邊斷斷續(xù)續(xù)將小木頭家的事說了大概。
原來小木頭的父親是村里的木匠,中年喪妻,獨自撫養(yǎng)小木頭。前些日子去常呂鎮(zhèn)做工,還沒去多久,便被同村的人送了回來。也不知是得罪了什么權貴,竟被打斷了雙腿,回來后一直癱在家里。
打工養(yǎng)家之余,小木頭聽聞別人說到父親斷腿一事的始末,或許是血氣方剛,又或是憤恨難平,今日一早他偷偷給小白告別,只身一人就說要去常呂鎮(zhèn)找人報仇。
小白哪敢將此事告知別人,小小年紀心里卻要壓著這么大樁事,卻也是難為她了。
耐心聽完小白的話,小寶又好一陣安撫后才讓她回去。
生怕耽擱了時間,小寶興沖沖的跑去員外府討了貓大貓二兩個幫手,便急急的騎著鹿角馬出了村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