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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世中興大明

第廿七章:李鴻基兵出商洛山;張敬軒谷城再反(一)

異世中興大明 史河拾珠 2072 2020-07-12 04:47:24

  李鴻基南原全軍覆沒,僅帶十八騎躲入商洛山中,恰巧燕虜叩關(guān),建炎帝急調(diào)洪諺演、孫伯雅進(jìn)燕京勤王,李鴻基才得以逃過一劫。

  李鴻基在商州西麻街嶺東段山巔建立“闖王寨”,寨柵青石砌壁,分上、中、下三層,呈“目”字型,占地100多畝。山勢崔嵬,視野開闊,居高臨下,俯瞰四方。西可視熊耳之?dāng)?,知明軍?dòng)向;北可扼麻街,斷六百里商旅古道,北觀北入大荊、板橋之?dāng)硠?dòng)向;東可構(gòu)峪16里,可在舉手間圍攻州城;南視南秦川,可遙視南入商洛之?dāng)?,?zhàn)略位置十分重要。

  由于商洛山是李鴻基的“賊窩”,所以民心向賊。李鴻基在此藏匿,收攏殘兵敗將,聚合流亡。他白日演武,夜觀兵書,靜待天時(shí),以圖東山再起。

  張敬軒谷城詐降,不接受任何大明官職,手下也不接受朝廷整編,將四義子孫可望、李定國、艾能奇、劉文秀派出分守谷城四門,在此休養(yǎng)生息。

  建炎十二年冬月二十日,張敬軒在谷城大擺宴席,邀請谷城大明官員和三山五岳的流賊頭目,為他去年新納的八姨太所生幺子舉辦滿月酒,席間大家推杯換盞,其樂融融,完全看不出官府和流賊是不共戴天的生死仇敵。

  正當(dāng)大家吃得忘我的時(shí)候,小頭目來報(bào):“有個(gè)游方道士想來討杯喜酒,順道為將軍卜上一卦。”張敬軒本想讓人將他趕走,轉(zhuǎn)念一想還是吩咐道:“將他帶到隔壁廂房,我馬上去見他。”頭目出去后張敬軒向席間眾人告了聲罪,轉(zhuǎn)身向廂房而去,邊走邊在心中冷笑:“李鴻基又要搗什么鬼?還算命測字?他自己信嗎?”象李鴻基、張敬軒這些殺人如麻的亂世梟雄,怎么會相信命運(yùn)這種可笑的東西?進(jìn)了廂房,一位仙風(fēng)道骨的三十余歲的道人馬上站起來給張敬軒稽首行禮,并裝模作樣地看了看張敬軒的面像:“貧道觀將軍骨骼清奇,天庭飽滿,地格方圓,日后必當(dāng)貴不可言!”“承仙長吉言,帶仙長偏廳用飯并賞紋銀二十兩?!睆埦窜幭蛐☆^目吩咐道。出了廂房回宴會廳:“李鴻基在玩什么把戲?還貴不可言?龍椅只有一把,他李鴻基會讓給我老張?”

  在谷城的悅來客棧,那道士正在向化妝潛入谷城的李鴻基稟告見張敬軒的詳情,“看樣子張敬軒果然是詐降,遲早必反,不然你就回不來了?!崩铠櫥氐??;瘖y成“高人”的江湖騙子牛金星聞言大驚:“闖王這是投石問路,可惜自己成了那枚石子…”

  果然是流賊最了解流賊,晚上張敬軒便得到密報(bào):“闖王李鴻基在谷城悅來客棧約見將軍?!边@回張敬軒大吃一驚:“這李鴻基吃了熊心豹子膽?如今我是官他是賊,就不怕我將他交給建炎帝領(lǐng)賞嗎?”

  要擱以前,張敬軒真可能擒下李鴻基交給朝廷,不是他對建炎帝忠心耿耿,而是為了除去爭天下的對手??涩F(xiàn)在他改變了主意,多個(gè)盟友多份力量,至于將建炎帝拉下馬后誰做那把龍椅,那到時(shí)候手底下見真章!

  于是李鴻基、張敬軒在谷城合流,商討好“再舉義旗”的具體細(xì)節(jié),一場覆滅前明的流賊暴亂再次開始!

  建炎十三年一月,李鴻基率數(shù)千賊眾兵出商洛山,再次舉旗造反,不料在魚腹峽再次為官軍包圍,倉惶向河南突圍。這時(shí)李鴻基遇到了生命中的貴人:李巖,頗有劉備遇諸葛亮之感。

  李巖原名李信,是大明山東巡撫加兵部尚書銜李精白之子,河南枸縣人,靖康丁卬年舉人。其父建炎二年在衛(wèi)郝案中被定為從犯,被削職為民。但在明末這樣的大環(huán)境中并沒能影響李家的民間聲望,李家仍是枸縣數(shù)一數(shù)二的富紳豪門。

  李巖讀書用功,少年中舉,且喜兵事,對孫、吳兵法很有研究,時(shí)人稱之為文武全才。他生性慷慨激昂,常常周濟(jì)窮人,又愛打抱不平,伸張正義,象是一位江湖俠士,當(dāng)?shù)匕傩斩挤Q他為“李公子”。

  此時(shí)河南連年蝗旱災(zāi)害不斷,枸縣民眾掙扎在死亡線上,而知縣宋某不顧百姓死活仍在催糧逼賦,李巖前去勸解,但知縣只需對上負(fù)責(zé),保住自己的烏紗帽,百姓死活與他何干?

  李巖無奈,回家拿出所有存糧三百石救濟(jì)災(zāi)民,但李家靠收租為生,這樣做只能是杯水車薪。于是李巖作了首勸賑歌,到富紳大戶家勸勉賑濟(jì),歌曰:

  “年來蝗旱苦頻仍,嚼嚙禾苗歲不登;

  米價(jià)升騰增數(shù)倍,庶民處處不聊生。

  草根木葉權(quán)充饑,兒女呱呱相向哭;

  釜甑塵飛炊煙絕,數(shù)日難求一餐粥。

  官府征糧縱虎差,豪家索債如狼豺;

  可憐殘喘存呼吸,魂魄先歸泉壤埋。

  骷髏遍地積如山,業(yè)重難過饑餓關(guān);

  能不教人數(shù)行淚,淚灑還成點(diǎn)血斑?

  奉勸富戶同賑濟(jì),太倉一粒恩無際;

  枯骨重教得再生,好生一念感天地。

  天地?zé)o私佑善人,善人德厚福長臻;

  助貧救乏功勛大,德厚流光裕子孫。”

  這件事充分反應(yīng)了李巖的俠義心腸,但也很有些書生意氣。財(cái)主一向是損不足以補(bǔ)有余,現(xiàn)在要他們反過來,他們豈肯答應(yīng),因此勸賑沒有任何效果。

  勸賑之后,會繩妓紅娘子造反了,擄走李巖,強(qiáng)行委身與他。為不使家族招禍,李巖正式改李信為李巖。

  此時(shí)李鴻基進(jìn)入枸縣,李巖攜紅娘子前去投奔。李巖入伙后,就勸李鴻基“尊賢禮士,除暴安民”,“假行仁義,禁兵淫殺,收人心以圖大事?!崩铠櫥鶝Q意聽從李巖的建議。

  李鴻基饑民成軍,實(shí)為流寇,沒有明確的政治主張,也沒有穩(wěn)固的根據(jù)地。李巖提出了“均田免賦”的政治主張,要求李鴻基在河南建立根據(jù)地。他很有宣傳天賦,讓機(jī)靈的流賊扮成商人,到處宣傳闖王的隊(duì)伍是仁義之師,于是深受蝗旱災(zāi)害和官府盤剝活不下去的河南饑民荷鋤參加李鴻基的流賊隊(duì)伍,讓李鴻基走出了困居商洛山之境,隊(duì)伍發(fā)展到十幾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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