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媞回到側(cè)廳的時候江言楓和辛誠儒已經(jīng)開始對弈了。
坐在辛誠儒旁邊的陳亦東見辛媞進(jìn)來,調(diào)皮的向她拋了個媚眼,辛媞當(dāng)然知道這是陳亦東赤裸裸的挑釁,陳亦東見辛媞吃癟,立馬更加諂媚的倒了杯飲料送到辛誠儒手邊:
“辛叔叔,辛苦辛苦,來,喝點(diǎn)飲料壓壓驚,我們慢慢下,不用太給江言楓這小子情面?!?p> 辛誠儒聽陳亦東這么說笑的那叫一個開心:“亦東啊,什么時候成我們了,這言楓不是你叫過來的嗎?”
陳亦東自然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溜須拍馬的機(jī)會:“我可是一直堅(jiān)持的站在辛叔叔的隊(duì)伍?!?p> 辛誠儒聽此笑得更開心了:“那好,我們殺他個片甲不留,不過我喝不來飲料,去給叔叔泡杯茶來?!?p> “辛叔叔,我還在這里的?!苯詶鳚M臉黑線,什么叫殺他個片甲不留。
“好嘞,小東子得令?!标愐鄸|諂媚的笑著起身,經(jīng)過辛媞身邊時挑釁的笑了下。
“小東子,你真的是沒下限啊,為了贏真的是臉都不要了?!毙翄q咬牙切齒的對陳亦東說道。
“占便宜這種大事要什么臉啊,辛媞,讓你一步,三局兩勝啊?!标愐鄸|嘚瑟的走過。
辛媞雖然滿腔怒火,但是她向來最守信用,如今這種情況,她也只能寄希望于江言楓了。
陳亦東回來的時候辛媞已經(jīng)主動坐在了江言楓旁邊,她對下棋真的是一竅不通,但是現(xiàn)在自己跟江言楓是同一條船上的人,也只能坐在旁邊默默加油了。
江言楓雖然好奇辛媞怎么會坐自己這一邊,但是專心下棋也沒沒多問。
可接下來的情況就讓他有些奇怪了,這不,他才剛輕輕咳了一下,辛媞立馬遞上飲料,看著辛媞忽閃忽閃的眼睛,江言楓忍不住想使壞:
“我不喝這個,我想喝可樂,麻煩了辛媞?!?p> ‘可樂’,這不是在嘲笑辛媞今天被噴了一身可樂嗎?但是辛媞多能忍啊,她忍住翻白眼的沖動,壓住怒火,溫柔的回道:“好嘞,加冰不加冰?”
辛媞的態(tài)度讓江言楓忍不住打了個冷顫,就連辛誠儒就奇怪的抬起頭探究的看了辛媞一眼,只有辛誠儒身旁的陳亦東一直在憋笑。
“加冰?!苯詶骺粗翄q溫柔的向她笑了一下,然后去了廚房,再看看陳亦東憋壞的臉,大體猜了個七七八八。
辛媞從廚房倒了可樂剛出爐就聽到陳亦東的叫好聲,辛媞是端著可樂沖進(jìn)側(cè)廳的,第一局已經(jīng)結(jié)束了,江言楓輸了。
辛媞顧不得許多,沖上去看那棋盤,可是根本看不懂,只見她皺著眉轉(zhuǎn)頭看向江言楓問道:“輸了?”
“嗯?!苯詶鼽c(diǎn)了點(diǎn)頭,表情平靜的開始收棋盤上的棋子。
辛媞卻有些急了,問江言楓道:“是不是趁我不在他們兩個欺負(fù)你一個,耍賴?。俊?p> 辛媞的話成功逗笑了江言楓,辛誠儒更是一口茶就噴了出來。
“辛媞,注意你的用詞啊,這下棋乃君子協(xié)議,怎么會存在欺負(fù)一說?!毙琳\儒忍不住教訓(xùn)辛媞道。
辛媞也沒在乎辛誠儒說什么,只是看著江言楓等著他說話。
江言楓無奈的笑了笑,說道:“確實(shí)是我輸了?!?p> 辛媞聽此有些跳腳,但想了下還是忍住坐了下來,把冰可樂遞給了江言楓,一臉殷切的說道:
“那沒關(guān)系,我們還有機(jī)會嘛,下棋呢講究的是心平氣和,你靜下心來好好下,我們心態(tài)夠穩(wěn)就贏定了。”
辛媞劈啦啪啦說了一堆,三個男人看著辛媞居然在教江言楓下棋都有些無奈,辛媞別說下棋了,棋子要怎么分她都不知道,現(xiàn)在還好意思在這里教江言楓下棋。
江言楓卻沒有生氣,反而溫和的笑著,看著辛媞一直在說,心里忍不住想到:‘真是可愛的小話癆。’
“你和陳亦東賭了什么?”江言楓看辛媞這么激動,很是好奇忍不住問道。
原本還想多說什么的辛媞被江言楓戳穿,表情有些許尷尬,笑著支支吾吾的回答道:“沒……沒賭……吧……”說完求救似的看向陳亦東。
陳亦東卻是一副笑著看好戲的態(tài)度,完全對辛媞的求救眼神不接招。
江言楓看辛媞看著陳亦東,笑著再次問道:“沒賭?”
辛媞看了看江言楓,心想現(xiàn)在兩人是一個隊(duì)伍,絕對不能在外敵還未清除的情況下就起內(nèi)訌:
“江言楓,贏了說出去你名聲多好聽啊,何必糾結(jié)那些,現(xiàn)在你保持好心態(tài),殺他們個片甲不留就是了?!?p> “辛媞,別轉(zhuǎn)移話題啊,現(xiàn)在產(chǎn)生內(nèi)部矛盾并不利于比賽,你到底在我身上壓了多大賭注?”江言楓難得見辛媞如此可愛,自然不會放過。
“五天零食?!毙翄q見蒙是蒙不過去了,只得明說。
江言楓被氣笑:“就賭五天零食?”
“那零食也分貴和便宜的嘛……”辛媞忍不住小聲嘟囔道。
“好了,你別說話了,我保證好好下。”江言楓無奈。
“那我可不可以最后說一句?”辛媞小心翼翼的看著江言楓問道。
江言楓無奈點(diǎn)了點(diǎn)頭。
“剛說什么君子什么的,其實(shí)我覺得只要能贏什么君子不君子的也不重要?!?p> “閉嘴!”
“閉嘴!“
辛誠儒和江言楓齊齊開口。
之后的時間,辛媞被勒令不許說話,不知過了多久,辛媞都有些昏昏欲睡了,辛誠儒和江言楓才停下了動作。
“怎么了?”辛媞見兩人停下,一邊打著哈欠一邊問道。
江言楓轉(zhuǎn)頭看向辛媞,臉上卻沒有喜悅:“贏了。”
“贏了?”辛媞高興的跳了起來,一邊笑一邊推搡江言楓:“贏了!”
“我靠,辛伯伯,為了讓你女兒贏你放水也放的太假了吧”陳亦東卻是一臉無奈加悲痛。
辛媞聽到這卻不干了:“什么叫放水啊,我們贏了就是贏了?!?p> “確實(shí)勝之不武……”江言楓話還沒說完就被辛媞堵住了嘴。
“贏了就是贏了,管什么武不武的,再說了,你能力在那擺著的,現(xiàn)在下不過過兩年你長大些就下贏了,現(xiàn)在那么糾結(jié)干什么,等之后你真能贏他了,再下一次唄,實(shí)在不行你等他80歲的時候再找他下嘛,那個時候他都老眼昏花了,肯定能贏了,反正都是會贏的嘛,只是時間和概率問題?!?p> 辛媞的理論讓江言楓和陳亦東徹底無語,只有辛誠儒看著辛媞默默笑著。
…………
下棋過后,辛誠儒留了陳亦東和江言楓在家吃飯,江言楓贏了比賽讓辛媞心情大好,飯桌上不斷再給江言楓夾菜:“來,功臣,多吃點(diǎn)。”
“嘖嘖嘖,辛媞,之前要知道你這么狗腿我就不跟你做朋友了。”陳亦東實(shí)在看不下去了。
辛媞心情好,根本不理會陳亦東,而是言笑晏晏的看著江言楓問道:“狗腿嗎?“
江言楓對這樣的辛媞真的不習(xí)慣,有苦難言,輕輕點(diǎn)了點(diǎn)頭:“嗯。“
辛媞卻根本不生氣,依舊笑著:“你是功臣,你怎么說都可以?!?p> 陳亦東、江言楓暈死,辛誠儒看著這樣的辛媞倒是笑了。
晚飯過后江言楓和陳亦東走離開了辛家,辛媞正準(zhǔn)備上樓,卻被在花園里賞月的辛誠儒叫?。?p> “辛媞,今晚月亮很圓,要不要出來賞一賞月,順便……”話為說完,看向辛媞,想讓辛媞自己體會。
辛媞遲疑了,辛誠儒這啥意思啊,但是看他開心,不好意思破壞,猜了一下回道:“順便喝一杯?”
辛誠儒被辛媞腦回路打敗,看辛媞回答的熟練,心想這小丫頭在A國不會每天都被自己的丈母娘帶著喝酒聊人生吧,本想多問兩句,但想起有重要的事情要跟辛媞說,只好作罷無奈的干笑了兩聲:“泡杯茶過來吧?!?p> 辛媞沒有泡茶,而是拿了兩杯橙汁,將橙汁遞到辛誠儒手里,說道:“我不會泡茶?!?p> 辛誠儒沒有拒絕,接過橙汁,示意辛媞在她身邊坐下,辛媞依舊倔強(qiáng),其實(shí)是怕辛誠儒喝了茶睡不著,可是卻固執(zhí)的不想讓辛誠儒知道她的關(guān)心,辛誠儒當(dāng)然也愿意成全辛媞。
“辛媞,今天之前我很擔(dān)心你的狀態(tài)。”
辛誠儒也不愿繞彎子,直接了當(dāng)?shù)母翄q說或許更能交談順利一些:
“可是今天看你和亦東,和言楓,你們之間的那種互動,我突然覺得很開心,因?yàn)槟阍敢庠囍邮苣闵磉叺氖挛锪??!?p> 辛媞對于辛誠儒說的話完全不否認(rèn),就連她都會被嚇到,因?yàn)榇_實(shí),從陳亦東開始,她開始熟悉這個新環(huán)境了。
“你覺得言楓和亦東人怎么樣?”辛誠儒突然的問題讓辛媞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
“您覺得呢?”辛媞索性把問題拋會給了辛誠儒。
“他們兩都是我看著長大的,性格上我還是可以說一說的,言楓呢,什么都好,陽光積極,總是給人一種很舒服的感覺,亦東簡單直接,不愿意有太多的彎彎繞繞,但總之,兩個都是好孩子?!?p> “今天很感謝你?!毙翄q突然說道。
辛誠儒有些疑惑,辛媞繼續(xù)解釋道:
“您主動邀請陳亦東來了我們家,不知道什么原因,我感覺其他人好像不喜歡他,我以為你也會跟其他人一樣有偏見?!?p> 辛誠儒笑了,開口說道:
“其實(shí)是我該感謝亦東,如果不是因?yàn)樗?,我都看不到你那么活潑的一面,看著你們那么打打鬧鬧,也讓我想起了我年輕的時候,那個時候我也有著一些很好的朋友,那些朋友有的現(xiàn)在還在,有的已經(jīng)失去了聯(lián)系,可是那些回憶,無論什么時候想起依舊會覺得那是最美好的日子。”
見辛媞對他的話不排斥,他微微輕嘆口氣,接著說道:
“辛媞,人的一生會有很多朋友,他們在你的人生里來來往往,你會因?yàn)樗麄冸x去悲傷,也會因?yàn)樗麄兊絹黹_心,可是有這樣一種人,只要不是生離死別,他們就會拼盡全力守在你身邊,無論痛苦還是疾病,無論悲傷還是苦難?!?p> 辛媞看著辛誠儒講的深情,有些不忍心打斷,于是忍住了情緒接著聽下去:
“你剛出生的時候知道我和你媽媽有多開心嗎?我們開心,因?yàn)槲覀兩锒嗔艘粋€需要用心去呵護(hù)的生命,那個時候我和你媽媽說過,最開心的就是你的到來讓辛妤不在是一個人,你們可以彼此依靠,即使以后我們不在了,在遇到困難的時候,你們直接依然能有個一個值得全心全意相信的人。”
辛誠儒笑了,像是想起什么美好的回憶,他輕輕抬起手,做起了彈琴的手勢,嘴里輕輕跟著哼:
“噠噠噠……噠噠……噠噠……”
辛誠儒哼完一段曲子,笑著看向辛媞,說道:
“我不懂彈琴,但應(yīng)該是這個調(diào),辛媞,這首曲子你熟悉嗎?”
辛媞當(dāng)然熟悉,這首曲子每天早晨都會在客廳響起,白簡寧每天練琴,每天曲子都會換,可是只有這一首,從她回來到現(xiàn)在,一天不曾斷過。
辛誠儒笑著看向辛媞:
“這首曲子,從你離開這個家那天開始,只要你媽媽在家,每天都會在我們家響起?!?p> 辛誠儒還想說些什么,但是看著辛媞,還是決定不再提了,有些事情是需要自己去想通的,辛媞若是自己心里邁不過去那道坎,誰勸都沒用。
辛誠儒走了,辛媞呆坐在遠(yuǎn)處,頭抬的高高的,嘴里卻不斷在咒罵:
“誰說今天晚上的月亮美的,明明丑死了。”
辛媞默默留著淚,她想起了自己小時候零星的片段,那個時候他們還沒搬到BJ,她還每天和辛妤一起打打鬧鬧,還會因?yàn)榻忝弥幸蝗苏{(diào)皮搗蛋一起被教訓(xùn)。
到了晚上就纏著白簡寧給她們彈琴,彈那首她特別喜歡的曲子,她極其喜歡那首曲子,不因?yàn)閯e的,就因?yàn)榘缀唽幵?jīng)說過,那首曲子是世間獨(dú)有的、專屬于辛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