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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向陽而開

第160章 團隊成立·其三

我心向陽而開 偏偏風(fēng)起 2012 2020-01-16 11:58:00

    此言一出,震驚四座。

  眾人看著劉善,馬原一更是一愣。

  劉、高、羅、馬、金、房六家財力上一直是旗鼓相當(dāng),但要論對孩子的溺愛程度,其中絕對要數(shù)劉善第一。

  其他幾家好歹為了鍍個金還舍得送出國去,劉海富可是就沒離開過父母的眼皮子底下,從來都是呆在爸媽翅膀下生活的。

  這出國留學(xué)不過就是走得遠(yuǎn)點,這都沒舍得讓去,這會兒居然就同意讓劉海富跑去那些個貧困山區(qū)了?

  劉善怕不是被氣傻了吧?

  更為重要的是,劉善如果這么堅決地表態(tài)了,其他幾家就有些進退兩難了。

  去吧,肯定是舍不得孩子的;

  不去吧,又顯得心意不誠。

  本來和劉善站在同一陣線的馬原一這會兒更是眉頭蹙緊,對劉善笑道,“劉總這是氣話了吧?在黨老爺子面前可開不得這個玩笑。”

  劉善黑著一張臉,并沒有回話。

  馬原一見他不理自己,訕訕轉(zhuǎn)頭,又朝許天看了一眼,端著斯文人的架子,笑道,“許少爺,你說這是乾隆年間的茶杯?可是認(rèn)真的?如果是開玩笑的可要早點說清楚,看看劉總動怒成這樣,要是不說開了,那可就不好辦了啊?!?p>  他一向自詡度過幾年書,和周遭幾個暴發(fā)戶不同,是有知識素養(yǎng),生財有道的那一類,這會兒也不怕和許天抬上這一兩道杠,也好借此立威。

  他的語氣倒是沒什么,可那神情壓根是在說,就你這樣一個窮小子,也認(rèn)得什么古董?也敢用這樣的東西?

  許天輕輕放下茶盞,緩緩道,“乾隆在位六十年,期間生產(chǎn)的瓷器數(shù)不勝數(shù),尤其是民國年間出了不少的仿品,更是真假難辨。不過,恰好劉公子摔破的那個是琺瑯彩瓷器,這種東西在收藏界價格很高,如果馬先生不信,大可以找收專家來鑒定一番?!?p>  馬原一雖然的確是讀過兩年書,但是比起許天看書看得多而精細(xì),又怎可以同日而語?況且古董字畫珠寶一類的東西,他們這些有錢人即便出于興趣愛好入了手,也不過是附庸風(fēng)雅擴大收藏庫存而已,哪里懂得如何分辨?

  至于黨衛(wèi)華,同樣也是黑著一張臉——

  許天所言非虛,琺瑯彩瓷是清代在皇帝直接授意下創(chuàng)燒的,比起那時候流行的斗彩、五彩瓷更加名貴華麗。琺瑯彩瓷一經(jīng)問世就秘藏于皇宮內(nèi)苑,皇室賞用,古玩一般只聞其名卻未見其物,壓根就是有市無價。

  他雖然并不十分喜歡那些名貴物件兒,可到底身份擺在那兒,好東西是不少的。只是他老爺子不喜歡露富,裝修一概以簡樸素凈為主,哪里像是這些有錢人家的孩子從小喜歡各種名牌堆在身上?

  茶盞碎在桌上的一瞬,老爺子這心里都是一陣緊巴——不是可惜那些錢,是這世上又少了一份文化的傳承。

  馬原一這話,倒像是在指責(zé)他老頭子碰瓷,黨衛(wèi)華不善言辭,當(dāng)即有些氣急。

  卻是不曾想到,許天竟然對這琺瑯彩還略知一二。

  之間許天又淡淡道,“琺瑯彩瓷僅見于康、雍、乾三朝,原料采用的宮廷御用瓷質(zhì)地極其名貴、產(chǎn)量極其稀少。清代所有瓷器都在景德鎮(zhèn)燒制,唯有琺瑯彩瓷器作為皇室御賞器,是獨獨在宮中專制。燒制原材料都是從景德鎮(zhèn)官窯精挑出潔白細(xì)膩的瓷胎,再送往宮中造辦處,由如意館宮廷畫師再加繪琺瑯彩飾,在爐中以低溫?zé)?。尋常的瓷器紋樣都是由工匠繪制,只有這琺瑯彩瓷所有流程都力求盡善盡美,所以,在歷代瓷器中,琺瑯彩瓷造價之貴,藝術(shù)水平之高,都被喻為官窯中的官窯,更是絕無僅有,難以做出仿品來。我說千八百萬,也不過是個最低價值。如果你們不信,自己找專家來堅定,反正還剩下11副呢?!?p>  劉海富一驚,如遭當(dāng)頭棒喝。

  眾人也是不曾曉得這其中有這許多的講究和關(guān)鍵,當(dāng)即看著手里的茶盞,紛紛覺得有些燙手,小心翼翼地放回了茶幾上。

  許天看了馬原一一眼,淡淡道,“馬先生剛剛說我開玩笑,我只想說,在座各位都是商界翹楚,是帝都乃至全國都鼎鼎有名的大人物,你們身份貴重,爺爺對你們也是有一份尊敬之意在的,因此才特別用了恰好有六對的乾隆時期琺瑯彩官窯茶杯來待客,這茶也是用的好茶,可各位卻是如何對待爺爺?shù)淖鹁茨??除了口頭上一句老爺子,猜疑和發(fā)泄,這就是你們給出的答案嗎?”

  一席話說得所有人一陣震驚,看向許天,各自無言以對。

  許天這句話一說,他們哪里還有什么立場去懷疑猜度?

  劉海富囁嚅著,輕聲嘀咕道,“你……你一個窮小子,哪里知道這么多的……我哪知道你是不是誆我?”

  許天指了指劉海富身后的小柜,淡淡道,“不才,我對這些東西的確不過是一知半解,不過上次陪著爺爺下棋,剛好在這里看到一本古董鑒別的書籍,現(xiàn)學(xué)現(xiàn)賣而已。黨家藏書眾多,我愛看書,是從小養(yǎng)成的習(xí)慣。劉公子應(yīng)該知道,我出身貧寒,要讀兩本書,實在是難如登天。不比你們,想要什么都有,因此才不把這些傳承華夏文化的寶貝當(dāng)寶貝,眼睛里也只剩下了錢,”

  青年的語氣里仍舊是幾分淡淡的揶揄,如初見時不卑不亢。

  “那……不就是一兩千萬嘛……大……大不了我讓我爸賠給你……”劉海富咬咬牙,看著許天,左顧右盼,卻見到自家老爹那張臉越加黑得跟鍋底一樣。

  許天輕嗤,“做錯了事也有父親擦屁股,實在是我羨慕不來的福氣?!?p>  倏然間,許天站起身,上前抽了劉海富一個耳光,眼神里格外犀利,“知錯就改!四個字而已,很難面對嗎?!你要是沒有父親教導(dǎo),現(xiàn)在我教你,可知道錯了?”

  劉海富還想說什么,卻是看著許天那雙眼睛,再也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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