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看病
“劉海富,你那兒有錢嗎?”金越看了正在翻箱倒柜找錢的劉海富一眼,隨意問了一句。
劉海富有些慫地看了眾人一眼,“嗯……我再找找?!?p> 天知道他老子恨不得把他直接丟出家門,標準賠錢貨一個,還給錢?
但是,就像高威一樣,誰家沒個爺爺奶奶什么的?
有道是家有一老,如有一寶……庫。
劉海富翻了一圈,發(fā)現(xiàn)真沒有私藏的錢。他咧了咧嘴,不知道是想哭、想笑、還是在做鬼臉。
最后,他默默地,無聲地脫下了運動鞋,各自拿出了一張粉紅色的百元大鈔。
看得出來,那錢放進去的時候還是簇新的,此刻已經(jīng)被壓皺了。不僅如此——
劉海富顫抖著雙手,把那兩張百元票子放在了桌子上。
嗯……活色生香是什么意思大家不知道,但是今天算見識到什么叫做銅臭了——這房間、這桌子、這錢,瞬間變得很有味道。
“你在開玩笑嗎……還有沒有……”高威覺得劉海富這樣的神級豬隊友怕不是只應(yīng)天上有了。
滿肚子的槽點居然不知道從何吐起。
這年頭還有人把錢塞鞋底的嗎?
塞鞋底不會多塞點嗎?
一邊塞一點是幾個意思啊?
以及,劉海富同志你看著也不胖也沒什么病,怎么打呼嚕也那么彪悍、這蹄子的味道又那么……奔放?
劉海富聳聳肩,吞了一口口水,老大不舍得地在身上摸索了半天,“我找找?!?p> “快點!還有把鞋穿好!”幾個人難得的異口同聲。
最后,劉海富從褲子口袋里翻出了一張綠油油的五十塊。
“我就二百五……”劉海富惴惴不安地,把那五十也放在了兩百塊旁邊。
高威的一萬、還有金越羅思宇的三萬六,加上劉海富這有味道的二百五……
五萬塊不到。
“我尋思著,什么都急不過看病,給丁子怡的媽媽去看下病,聽他們說下來,只是醫(yī)生上門診斷的肺癌,這種赤腳醫(yī)生的話能信?”高威冷冷嗤了一聲,神情陰冷。
這背后怕不是有貓膩。
金越羅思宇對視一眼,又看了看許天,自從回到宿舍里,許天并沒有過多參與他們的話題,只是埋頭算著各種經(jīng)費。
因此他們只看見他那有幾分過分閑適的背影。
“許天,之前說咱們這是個支教團,你是團長。對于這個事兒,你有什么看法?”羅思宇開口,試探性地問了一句。
許天沒有回話,他還在沉思。
眾人面面相覷,過了一會兒,高威咳了咳嗓子。
“許天,先前是我誤會你了,現(xiàn)在我也想一起把事情做好,你看呢?咱們就……化干戈為玉帛吧?”
讓他高少爺說得出這番話,絕對算是難得了。
不過許天還是沒動靜。
高威有點不樂意了,他跟人主動示弱這還是頭一遭呢。許天他算什么?憑啥自己要跟他好聲好氣的,他還在那兒擺譜。
“許天,你要是對我還有什么意見,犯不著這么給我甩一張冷臉!有話直說就是!”高威上前對著許天的肩膀重重一拍。
砰——
眾人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過來,許天已經(jīng)把高威撂在了地上。
高威仰頭,不可置信地看著徐天。
他也是練過的,雖然那天在魏季同的飯店里交手了,但是他始終認為是許天先發(fā)制人。
沒想到,今天是他發(fā)難在前,還是被許天給直接撂翻在地。
而且,從剛剛的動作來看,先前,許天跟他們哥兒幾個交手,那還是放了水的。
許天摘了耳機,眼睛里有幾分歉意。
“對不起,我在思考問題,沒注意到身后有人……說實話,來了這里之后有點緊張?!?p> 眾人看了許天一眼——你這叫緊張?
羅思宇笑笑,“我倒是忘了,你年紀比我都小?!?p> 先前帝都六少里,最年長的兩個馬卓、房會友都沒有來,那兩人年紀和魏季同是差不多的,而魏季同則跟黨繼開同齡。
黨繼開、魏季同身份貴重,是他們這些純靠有錢的富家少爺難以比肩的。
唯一一個有點關(guān)系的是高威,他也才二十四五歲,比許天倒是大那么三四歲。
其中羅思宇年紀最小,卻也虛長許天一歲。
許天一直都是不疾不徐的,做什么都看上去胸有成竹的,處處妥帖,讓人記不得他竟是年紀最小的。
這會兒,許天說他其實有些緊張,不由得讓眾人忽然想起,他不過也就是個涉世未深的青年,在他們所有人當中,年紀最小。
高威確實被他這一摔,服氣了幾分。
“你學(xué)的是散打?”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土,高威居然也不那么生氣了。
對于現(xiàn)在的年輕人,有點身手有點底子的,他素來都很親近。
許天低頭,微微一笑,語氣里有幾分難以覺察的尊敬,“從前繼開老師去我故鄉(xiāng)時,教過我一些,一路長大沒敢忘記,一直都在練?!?p> “那……怪不得,是有名師輔導(dǎo)?!备咄π?,對許天倒是生出幾分好感了。
許天笑笑,倒是有幾分不好意思了。
他把本子攤開,起身給眾人算了一筆賬。
“我們這半年的生活費,還有……等等,桌子上怎么有這么多錢?”許天微微怔了怔,看了看那桌上的一萬多現(xiàn)金,視線在劉海富掏出來的那二百五上停留了一下。
金越覺得臉上有點燙,真的,在人家弟弟面前,為什么覺得劉海富這二百五……那么丟人呢?
不管是這錢還是這人,太影響他們富二代的形象了。
羅思宇倒是坦坦蕩蕩,“我們想給那個小釘子的媽媽把病治了。不過,我們都是被家里驅(qū)逐出來的,你懂的,立場不對,要錢,不太好意思開口,這是我們能湊到的全部醫(yī)藥費了?!?p> 許天看了看那些錢,沉思了片刻。
“我覺得可能不夠全部的醫(yī)藥費,不過,送去正規(guī)醫(yī)院先做個檢查是肯定夠了。”
許天看著眾人,微微一笑,“我原本以為有錢人家的少爺,像你們這樣的出身,應(yīng)該是不懂人間疾苦,對于別人的苦難沒有什么同情心的。但是……”
其實,他有點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