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時候出發(fā)了。
我的身體恢復的差不多了,幸好剛才受蛇擊打所受的傷不算嚴重。
我倆抖了抖身子,把身上的衣服裹緊了些,以抵抗外面深洞的寒冷。我們并肩靠在一起往洞內(nèi)走去。
平淡無奇的地方,行走了大約三四分鐘還是洞口處原來的模樣,唯一不同的是現(xiàn)在這里只剩黑暗了,一片漆黑。借著電筒的光線四下看去,水流緩慢的灰水、頭頂越來越低的灰暗洞壁,還有瘆人的安靜。
越往里地面越潮濕,讓我們安心的是在地上發(fā)現(xiàn)了一大堆腳印,看來是周濤他們一群人了。我本想大聲喊叫,不過白玲兒阻止了我:“別喊,要是再有奇怪的東西出現(xiàn)呢?”
我心想也對,這么安靜,這么漆黑的“鬼”地方誰知道有沒有藏東西,我倆加快腳步跟著腳印走。幾分鐘后,前方水流旁邊的小路沒有了,小路盡頭有一個小洞,確實很小,大概只能容納倆個正常人的行走。
我倆站在洞口互相對視著,白玲兒說:“我們要不要進去?!?p> “進去吧,你看地上的腳印,他們幾個人已經(jīng)進去了?,F(xiàn)在也沒別的路了,要不就是在大洞里冷死,要不然出去成為野人的美食。說不定這個洞就是生路,咱們進去吧?!蔽衣詭О参康恼f道。
“嗯嗯”,白玲兒輕聲回我。
由于洞內(nèi)空間較小,因此我走在前面,我緊緊握著走在后面的女孩的手。溫暖柔軟的感覺自手心傳遍整個身體,我不用回頭也知道此刻女孩羞紅了臉低走跟著我,那種責任感再次強烈出現(xiàn),突然有個思緒在腦海里冒出來,如果我沒有保護好身邊的女孩,可能會一輩子遺憾內(nèi)疚的。
兩個人一前一后手牽手行走在安靜的洞里,突然電筒滅了。我搖了搖手里的電筒,毫無反應,肯定是沒電了。
無邊的恐懼感籠罩在我們身上,我緊緊握住白玲兒的手,她突然身子靠過來,另一只手抱著我,我被擠到洞壁。
我感到一股熱氣噴到就我臉上,身子開始顯得僵硬,我立在原地不知道該干嘛。
女孩靠在我耳邊低語了一聲,我的臉蛋開始發(fā)燙,思緒再三,我決定這么做。
我輕柔地褪去了她的外殼。
不知道過了多久,或許半小時,或許兩個小時。我撫摸著靠在我胸膛上的女孩,幸福感涌上心頭,我緊緊抱著女孩,真想就這樣一輩子待下去。
可惜,不知哪個方向傳來的一聲飄渺的驚叫聲打破我倆的甜蜜,我搖了搖懷里的女孩,說:“玲兒,玲兒,咱們該走了?!?p> 女孩慢慢離開了我的懷抱。一陣窸窸窣窣聲響起,兩人重新披上薄涼的外殼,我們再次攜手往前走。
一路上無言,雖然我們放縱了一次,但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下是不是愛情的驅使我不知道,或許有吧,或許更多的是為了趕走黑暗的恐懼。倆人恢復了原先的狀態(tài),沒有人開口確認這段關系,每次我想開口時,總有一種尷尬感堵在喉嚨處,最終話語被憋了回去。
我們摸索著黑暗往前走,幸好,這個洞里沒有別的東西,大小也未變,我估計我們可能走了十多分鐘。
零零碎碎的低語出現(xiàn)了,我倆加快腳步,突然前方的低語消失了,伴隨而來的是凌亂的腳步聲。我開口喊到:“周濤,李聰醒,是白玲兒和我?!?p> 前方腳步聲消失了,傳來一句男音:“你們在哪?”
“我們在你們后面,我們電筒沒用了。”我大聲喊到。
“你們快點,我們在這里等你們?!蹦幸艋氐?。
“好”。
我倆急匆匆的趕了上去,不多時,前方出現(xiàn)了晃動的亮光,那是電筒發(fā)出的光線,我牽著白玲兒急步向亮光方向走。
五個灰頭土臉的人帶著一臉的驚恐狀站在我眼前,我心里咯噔一聲,緊張的問道:“白雪和白靜萱呢?”
沒人說話,李聰琴、李聰云、王曉燕三個女孩小聲地哭泣起來,周濤和李聰醒低著頭在原地不說話。
“她們?nèi)四????”白玲兒大聲喊到,眼里已冒出淚花。
“她們…不見了?!敝軡÷曊f道。
“什么?不見了?這么多人看不住倆個受傷的女孩子?”白玲兒邊哭邊嚷道。
我輕輕握了一下白玲兒的手臂:“先別激動,聽聽大家怎么說?!?p> 周濤抬起頭來,深吸一口氣,臉上帶著內(nèi)疚說道:“我對不起你們倆,我也不想跑的,只是我當時太害怕了?!?p> “沒事,是個正常人都會害怕,咱們的事待會再說吧,白雪和白靜萱她們怎么不見的?”我擺了擺手說。
“我跑回來后,跟大家說了蛇的事,大家都很害怕。真的對不起,他們本來想回去找你倆的,但我以為你們那個了,我就阻止了大家。我提議大家離開,往水流方向的洞內(nèi)去,最后,大家在我的勸說下離開了?!敝軡樕嫌悬c羞愧。
他接著說:“我們摸索著走到水流小道盡頭,發(fā)現(xiàn)這里只剩一條路了,于是我們進了這個洞。由于害怕,我們走的很快,白雪和白靜萱由我和李聰醒扶著走在前面,當我們走了不久后,眼前出現(xiàn)了一個岔道,你們看到那個岔道了吧?”
“沒有,我們電筒壞了,一直扶著右邊的洞壁走來的?!蔽业恼f道。
“哦哦,好吧?!?p> “我們在岔道前愣住了,不知道該往那邊走,李聰醒提議分兩批人去看看,我想起咱們原先碰到的那條蛇,于是我否決了這個建議?!敝軡nD了一會,他往墻壁上靠了上去,擺了個僵硬的姿勢。
接著說:“我們在岔道口停頓了一會,后來,我們決定選擇左邊的岔路,這是我們?nèi)松钣薮赖倪x擇。我們剛進去沒走多久,后面?zhèn)鱽硪宦曮@叫聲,是一條花色的小蛇,我們都受到了驚嚇,趕忙往前面跑,誰知道前面是個大陡坡,我和李聰醒跑在前面沒來得及停住腳步,滑了下去?!?p> 周濤再次停頓,深吸一口氣,接著說:“不知道什么原因,本來我是在最前面的,后來白雪和白靜萱滑到最前面去了。滑了十幾秒后洞里出現(xiàn)一個拐彎,我和李聰醒兩個人摔在一起,堵住了彎口,但白雪倆人已經(jīng)滾落不見蹤影了。我們幾個人愣在洞里驚魂未定,后來,我們決定往回走,扶著洞壁往回爬,因為誰都不知道這個斜坡有多遠,我們不能不明不白就去救人?!?p> “你們…”白玲兒氣的臉型有點扭曲了,很明顯,她覺得這全是這些人的責任,致死不顧。
我從身旁握住白玲兒雙臂,說:“這不全是他們的錯。”
白玲兒扭過頭去不看這些人。
我嚴肅的說道:“我們不能拋棄她們倆個,就算那個斜坡再深再陡,只要有一線希望,我們就應該去救他們?!?p> 眾人沉默著。
“帶路吧?!蔽衣詭绤柕恼f道。
“嗯,是我們的錯,我們應該要去救?!崩盥斝烟痤^來,眼里透露著堅定。
眾人開始往回走,踏上尋人的道路。
不多時,我們來到岔路。我走在最前面,周濤跟在我后面,最后面的是李聰醒,四個女孩子夾在中間,如果有什么危險發(fā)生的話,我們幾個男孩也好處理。
就像周濤說的那樣,前方出現(xiàn)了斜坡,不算太陡,但因為洞里位置太小,如果掉下去的話確實很難有活命的機會,周濤他們還算幸運。
我們幾個人只能低頭扶著兩邊洞壁慢慢往坡下走,為了防止滑下去,大家走的很慢。大概一分鐘后,我看到了那個拐彎,一條花色的小蛇纏成一團縮在那里,感覺到有人后,它抬起頭來看著我們。
我把手里的水果刀拿了出來,上面還沾染著大蛇的血液,經(jīng)過上次與大蛇的搏斗,我發(fā)覺我的膽子大了很多。
我慢慢地走了過去,手里做出揮舞水果刀的動作,花色小蛇突然立了起來,吐了幾下蛇信子后悄悄往拐彎處溜了。我沒有收起手里的水果刀,為了以防萬一。
一行人走過拐角處,我們突然發(fā)現(xiàn)斜坡變陡了,洞也變大了,我們只能更加小心翼翼的走動。洞壁有許多的小洞,看樣子都是蛇洞,我怎么有種來到蛇窩的感覺。一陣顫栗突然襲上心頭,我打了激靈,然后使勁甩了甩腦袋,迫使自己淡定下來。
我們走了不知道有多久,反正很久很久,或許有半個多小時吧,我們走的很慢,一直都在下坡。終于,陡勢漸緩,又恢復了剛才下來時候的陡坡角度了。我們在那里停頓休息了一會。
“走吧,要抓緊時間,兩條人命啊。”我開始催促大家。
繼續(xù)踏上尋人的未知之路。
在斜坡上沒走多久后,我們從洞里出來了。確切的說,是離開了斜坡小洞,來到了一個超級巨大的洞口。
洞口四周有一圈平地,寬度在三四米左右,洞口上方是一片星空,偶爾能看到流星劃過,洞壁陡峭無比,整個洞呈圓錐形,上細下寬。
我們在不遠處發(fā)現(xiàn)了白雪,只有一個人,傷痕累累,她躺在巨大洞口的邊緣,如果再靠近半米,她就成了大洞的食物了。
我和周濤兩人走過去把白雪抬了回來,仰面平放在地上。白玲兒跑過來摸著白雪的左胸部,她緊張的臉上多了一點安心。
白雪的衣服和臉都破了,受傷的腿部還在慢慢地冒血,我們用衣服綁住出血位置,止住了出血狀況。她傷的很重,裸露的部分軀體都有淤青和出血的傷口。幾個女孩子脫下外衣,蓋住了白雪的上半身,白玲兒用衣袖輕輕揉著那些淤青。
白玲兒坐在白雪旁邊,她突然轉過頭問我:“萱萱呢?”
我們看著洞周圍光禿禿的平地,心里嘆了一口氣。
我假裝平靜的說道:“玲兒,萱萱可能掉洞里了,但你別灰心,洞里有什么,有多深我們還不知道,或許下面是個新世界,就像我們看到的藍色草和野人一樣。說不定萱萱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事了,在沒有看到尸體之前,誰也不能肯定就是出事了。”
“掉這里面還有命嗎?你騙我!”白玲兒大聲說道。
“我沒騙你,咱們現(xiàn)在本就不在正常世界,或許與《地心歷險記》里面演的那樣,下面是個神奇的世界。”我安慰著白玲兒。
她不反駁也不同意,就抱著白雪呆呆的坐在那里。
我看著這一幕心里感覺很失落,一種難言的苦悶感在縈繞在心頭。我的安慰我自己都不太信,但有什么辦法呢,不往好的方向想,事情更槽。
大家的心情都很沉重,眾人靠一起坐著,只不過白玲兒有意無意的疏遠著大家。
一陣沉默過后,我開口說道:“先把白雪的傷弄好,然后我們再想辦法?!?p> 這一路上恐懼使我們忘記了饑餓,現(xiàn)在暫時待在這個地方算是安全了,強烈的饑餓感終于來臨。肚子的咕嚕聲在洞里回蕩著,我開始懷念剛到島上吃到的果子。
“我們怎么辦,就這樣待在這里?”周濤臉上掛著郁悶的表情。
“只能先待這了,回去估計是很難了,那個陡坡下來容易上去難,何況白雪現(xiàn)在也還沒醒。”我看了周濤一眼,淡淡的回他。
說實話,我心里是有點討厭周濤的,如果不是他帶著大家,或許白靜萱不會消失,白雪不會受傷,真是個膽小鬼。
轉念一想又覺得現(xiàn)在怪罪有什么用呢,重要的是尋找生路。
我獨自繞著洞口四周轉,時不時的探頭往洞里看去。能看到的只有漆黑,除此之外,也就剩寂靜了。
洞四周平淡無奇,除了我們進來的洞口之外,再也沒有其他出路了。我在四周徘徊著。
一聲重重的咳嗽聲響起,白雪醒了。
我們趕忙圍了過去,白雪一臉痛苦的看著我們說:“我們在哪?出去了嗎?”
白玲兒摸著她的手說:“還沒有,快了?!?p> 白雪看著白玲兒的臉,用手抹去她的眼淚,問道:“玲兒你干嘛哭???”
“雪兒,我們沒有照顧好你。”
“哎呀,干嘛這樣說,大家都不容易啊?!?p> “嗚嗚”,白玲兒越哭聲音越大。
“好了,玲兒你別哭了,這么大個人,多害臊啊。對了,怎么沒看見萱萱???”白雪眼睛四下張忘著。
白玲兒定了一會,慢慢說道:“萱兒與我們分開了,她走了另一條路?!?p> “真的嗎?我記得我們一起從洞里滑到了什么地方。”白雪帶著疑惑問道。
“嗯,真的!她滑到另一個洞里了,我們沒找到她,你別擔心,這里就這么大,肯定會找到的?!卑琢醿号κ棺约旱脑捳Z輕柔淡定。
“那我們現(xiàn)在去找她吧?!卑籽┱f著就要起身。
“白雪,現(xiàn)在不行,你身體的傷沒恢復,你先休息一會,然后我們再出發(fā)?!蔽医由习琢醿旱脑捳Z。
“好吧”,白雪順從了。
我們幾個人在洞里又待了幾小時,最后實在太餓了,忍不了了。李聰醒提議安排幾個人去找點吃的,我接口說道:“我和你去吧,周濤留在這里保護女孩子們?!?p> “好,你們小心”,周濤臉上帶著關心的表情。
我倆和大家道了別。白玲兒看著我,張開嘴想說點什么,最后還是沒說出口。我知道她想說什么:你小心點。
她關心的表情讓我體內(nèi)流過一股暖流,不為別的,就算為了她我也不能輕易死掉。我還沒好好享受愛情的滋味,還沒好好與她一起生活,怎么能帶著遺憾離開呢。
我含情脈脈的看了一眼白玲兒,然后帶著電筒和水果刀走上了那個傾斜的小洞。我們準備去洞外面的野人群那邊找點吃的,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黑夜了,它們應該不會發(fā)現(xiàn)我們的。
晃晃悠悠地爬過陡坡小洞,帶著顫栗的恐懼感通過大蛇的洞口之后,我們來到水流洞口。關掉電筒后,我倆在洞口處觀察野人群落的動靜。
水流的淳淳流動聲、樹林里鳥類的偶爾驚叫聲充斥在洞外的這邊土地。野人群部落里毫無聲響,那些火烤架也滅了,天空之下只有黑暗。
我倆在洞口等待了十幾分鐘,確認沒有野人的存在,躡手躡腳的往森林方向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