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道星手中出現(xiàn)了拿出了一枚嶄新的符篆,手一握,可待散開五指之時,掌中卻空無一物,好似那一枚符篆從沒有存在過。
隨即,他不再可以壓制著嗜血的意志,大步跨越,整個人如同發(fā)射的炮彈,徑直撕裂一層層狂風(fēng),不斷拉近著和獵物的距離。
確然的是,就算完美的生命位格也無法讓他的速度追上全力爆發(fā)的二階生命體,但他的身體于此刻變得很輕盈,如同一片樹葉或者柳絮,相同的力量自然能夠帶來更快的敏捷,看起來不需要疑惑,這是剛才那一枚符篆的效用。
“蜃符!”
假若是一些鄉(xiāng)下地方成長的超凡者,大抵會認為是什么高等的“春風(fēng)符”或者“逐日符”,但作為圣教一員的蔣飛凌卻知道這是道門秘傳的真符之一。
海市蜃樓,有的時候,云空之間會突然出現(xiàn)巍峨雄偉的山水城樓,更有著人、畜和飛禽于內(nèi)里遨游,可是一旦有人走近一看,卻會發(fā)現(xiàn)所有的一切都憑空消失,仙境神國的等等傳說就因此而起。
但并非所有人都是竹籃打水一場空,曾有人宣稱被“仙”、“神”邀約作客,進入到海市蜃樓中,從中得到了超凡之力。
作為真符之一的“蜃”就是那些人所拿出來的證據(jù)。
此符可以將人的所思所想短暫的降臨于現(xiàn)世,借假修真,很強大而且可怕,唯有一個缺點,那便是無法捏造出除去自我外的血肉活物,創(chuàng)造生命是連神明都無法褻瀆的領(lǐng)域,更何況是從海市蜃樓中得到的符篆。
蔣飛凌散發(fā)出了大量的精神力,探測著四面八方的風(fēng)吹草動,很快,幾道看起來很正常的人影引起了他的關(guān)注。
每一個人的動作節(jié)奏都有著習(xí)慣性的律動,天底下沒有任何一個人的習(xí)慣性律動會和他人相同,而那幾道人影單單拿出來是無法引起人一絲一毫的懷疑,但他們的動作節(jié)奏卻出奇的相似,難分彼此,現(xiàn)在也就只有一個可能——他已經(jīng)落入了海市蜃樓之中。
同時之間,蔣飛凌也并沒有放開對身后追殺的人影的注意,少年不是沒有可能將自己掩藏在本體當(dāng)中,然后用了一張“春風(fēng)符”或者“逐日符”。
“趕盡殺絕是嗎,只是不知道此時此刻誰是獵人,誰是獵物……”
蔣飛凌冷笑了一聲,在剛才他的確只有著狼狽茍活的能力,因為雙方看向?qū)Ψ蕉际且粓F迷霧,少年的迷霧很大,只擁有著小迷霧的他將自己所有的底牌暴露出來,也無法抵消少年身上所有迷霧,余留下來的巨額信息差導(dǎo)致他的死亡率接近百分之百。
可現(xiàn)在卻不同了,多了一道信息差,對于只擁有生命素質(zhì)類秘術(shù)的超凡者來說,并沒有什么大用,可他不是,擁有的兩種秘術(shù)都涉及到了靈魂以及奧玄,就算面前是三階生命體都有一點可能將其重創(chuàng),雖然是一點可能,但少年也不是三階生命體。
嘶——
兩把長劍錯在了一起,豆大的火星紛飛,橫者崩裂出一層層腐紅色的銹跡,縱者破碎開一片片薄如冬風(fēng)的鋒刃,金屬摩擦間發(fā)出的噪音聲令得百米之外的看客都不由得惡起了一層皮毛疙瘩。
“果然不愧是從仙境神國中遺出的真符,我一個二階生命體,居然被壓制的毫無反抗之能……”
蔣飛凌雙手有些顫栗,他本想第二時間爆發(fā)全身體能集于肩臂之中,一虛一實,打?qū)Ψ揭粋€措手不及,結(jié)果剛一接觸,非人類能夠擁有,狂暴如山洪一般的力量就沖進了自己體內(nèi),瞬間將千筋百骸震得為之一散,別說將全身體能聚集于手上,再想向方才一樣使勁邁開腿逃跑都不能夠。
“這劍?”
張道星雙眸盯向了那一把看似普通的鐵劍,十分詫異,需要知道自己手上的劍雖然不是什么神兵法寶,可也是從機體上拆卸出來的高強合金,斬了下去,居然崩了刃口,要不是這一把看似普通的劍,他當(dāng)即就能將眼前所謂的遠洋士人像是殺豬一般分成兩片。
“搶過來,正好機體缺少了一把趁手的長劍——”他雙眸一下變得火熱。
殺人,奪寶,走到哪都是說不破的好道理。
只見其左足犁地,一腳踹出來大片的泥土,砸向蔣飛凌的臉龐,擊向其雙眸。
這并不算神來一筆,只看誰先來那么一腳,平常之時都有兇悍近衛(wèi)保護的蔣飛凌在戰(zhàn)斗經(jīng)驗上輸給了擁有基礎(chǔ)武學(xué)的他,雖然不帶有超凡能力,可畢竟也是一個文明用四五千年的時間孕育出來的一顆結(jié)晶,哪能小視。
吧唧的一聲,就算蔣飛凌連忙歪脖轉(zhuǎn)頭閉眼,可還是被糊弄了小半張臉,更遮住了一許眼角。
尤其是在閉眼的一瞬間,張道星順著犁土的足腳又是一步欺身向前,雙手一抹,黏著鐵劍的長劍便易手,空出來的那只手則纏繞著一層細嫩的紫黑色藤蔓,五指如牙,如眼鏡蛇一般毒向蔣飛凌死抓著鐵劍的掌指,一記分筋錯骨的手法,便叫仿佛城墻般的鐵劍彈飛于半空之中。
“暴殄天物,劍是你這樣用的,哦,忘記了,你又不是真的士人,哪學(xué)過真正的用劍技法!”少年一陣計得意滿。
劍術(shù)最恐怖的不是手中的劍,而是一只空白的手,劍是可以清楚看見的,但誰也不能保證,那一只空白的手會出現(xiàn)什么,即使是單單一只空白的手也是很恐怖的。
嗖!
一記寒光閃過,彈飛于半空中帶著銹跡的鐵劍忽然回頭,張道星抽身閃離并且揮劍的速度不可謂不快,只被寒光斬落了一條手臂,就重新黏住了劍,畫著大圈大圓,在飛劍正在加速的過程中,就引導(dǎo)著那直來直去的勢頭往復(fù)顛倒,死死地控制住最終速度。
“該死的山上劍……”
山上劍是要強上他手中的劍很多,因為山上劍能夠空下來兩只手,按數(shù)級來算是一只手的兩倍,堪稱為天塹。
“呵——”
蔣飛凌冷笑了一聲,徑直沖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