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星離忽而放緩了飛行的速度,待何景越離的足夠近時,猝然出掌向他擊去。
何景越壓根沒有防備,又因為距離太近,根本無暇躲閃,硬生生的中了夜星離的這一掌,在劍上站立不穩(wěn),一頭栽了下去。
一切發(fā)生的太快了,仿佛電光石火之間,吳悠還沒想到提醒何景越的方法,就見他被夜星離一掌擊中栽了下去。
無法出聲的吳悠見狀,急得眼淚直流,不知哪來的力氣,竟然推開了夜星離的束縛,而后身體直接向下墜去。
夜星離迅速向下,一把撈起了吳悠,冷然道:“你想陪他一起死,沒那么容易!”
吳悠此時恨死了夜星離,揮拳便向他砸去,用盡全力的拳頭砸在身上,夜星離仿若沒有感覺一般,任由她一拳又一拳的砸下去。
直到吳悠明顯氣力不濟,揮拳的力量也小了很多,夜星離這才緩緩道:“累了就歇一歇,待會再打也不遲?!?p> 吳悠聞言手上的動作一滯,而后又是一拳重重的錘了下去,眼淚隨著這一拳更加洶涌的流了出來。
夜星離一直注視著吳悠,見她捶打了自己半天,一點沒有解氣的意思,反而眼淚越來越多,漸漸有止不住的跡象。
“你哭的樣子真丑,我很不喜歡?!?p> 夜星離說著便要伸手幫吳悠擦拭眼淚,卻被吳悠狠狠的一下子將手打到了一邊。
雖早已是淚眼婆娑的狀態(tài),吳悠仍是恨恨的瞪著夜星離。
“你恨我也好,”面對恨意滔天的吳悠,夜星離笑的苦澀,“哪怕恨一輩子……”
后面夜星離又說了什么,吳悠已經聽不清了,頭腦一陣昏沉如潮水般涌來,瞬間便將她淹沒了。
吳悠不知道這一睡睡了多久,醒來時只覺渾身酸痛,特別是腦袋昏沉的厲害,緩了好久才恢復了一點清明,然而恢復意識后,第一個涌入腦海的就是何景越被夜星離一掌擊落的畫面。
“師、師兄……”
吳悠慌忙從床上爬起來,連鞋子都沒穿,便光著腳往房門所在方向跌跌撞撞的走去,剛到門口就被一雙強有力的手臂擁進了懷里。
“這么著急,是要去哪里?”
吳悠緩緩抬頭,對上夜星離深邃的眼眸,聲音有些嘶啞的說道:“夜星離,你放我離開!”
“不放?!币剐请x很干脆的說道,同時一下將吳悠打橫抱了起來,緩步向床榻走去。
“夜、夜星離……你想干什么?”怎樣用力都掙脫不開,吳悠緊張的聲音都顫抖了起來。
夜星離不答,任由吳悠不停的掙扎,徑直走到床前將她輕輕放了上去,而后在她驚恐的目光中淡然一笑,拉過旁邊的被子給她蓋上。
“小心著涼。”夜星離說完,轉身就往門外走去,不一會兒就又回來了,這次手上多了一碗湯藥。
夜星離端著藥碗坐到吳悠的床前,舀了一勺冒著熱氣的褐色湯藥,輕輕的吹了吹,又放到自己唇邊試了試溫度,這才把盛滿藥湯的勺子送到吳悠的唇邊。
“喝藥,”夜星離看著將唇抿的緊緊的吳悠,很有耐心的說道,“喝了藥,你的風寒之癥才能好?!?p> 吳悠將夜星離的話置若罔聞,依舊將嘴閉的緊緊的,沒有一點打算配合的意思。
“確定不喝?”夜星離看著手中盛滿湯藥的勺子,幽幽的說道,“那我只好如此了?!?p> 吳悠還沒明白夜星離說這話是什么意思,就見他將那勺湯藥送到了他自己嘴邊,然后一口喝了下去,不對,是含著,吳悠從他鼓鼓的腮上斷定那勺湯藥并沒有咽下去。
正納悶夜星離這是在搞什么鬼,就見他忽然向自己靠近了一些并低下了頭。
就在兩人唇部快要觸到之時,吳悠立刻醒悟到夜星離要做什么了,以及他剛才的話是什么意思。
“我喝,我喝!”吳悠邊往床里面退,邊慌不迭地應道。
說完不待夜星離有何反應,連忙從他的手中接過藥碗,送到嘴邊“咕嘟咕嘟”一口氣喝了下去。
“不燙嗎?”看到吳悠豪邁的一口氣喝光了湯藥,夜星離眉頭微皺的問道。
吳悠不答,只是將喝完的藥碗往夜星離的手中一塞,然后迅速躺下蓋上被子,將頭也蒙在了被子下面。
吳悠躲在被子下面默不作聲,直到聽見夜星離關門離去的腳步聲響起,這才悄悄從被子下面探出了腦袋,打量起這間房子的內部。
屋內布置的精致淡雅而又舒適,是吳悠喜歡的那種風格。
不過喜歡歸喜歡,吳悠是不可能繼續(xù)留在這里的,她光著腳丫悄無聲息的走到門后,將合的嚴實的門扉慢慢打開了一條縫隙,透過這狹小的縫隙往外張望了一番。
外面是一座花團錦簇,繁花盛開的院落,院子里靜悄悄的,吳悠張望了半天都沒見到一個人,也沒有聽到一聲人語聲,想來這個院子里就她一個人。
吳悠又悄無聲息的回到床前,將放置在一邊的鞋服衣襪穿好,等做好這些事情,她已經有些氣喘吁吁的了。剛才雖已吃過了藥,但畢竟好不了那么快,所以身體依舊很是虛弱乏力。
收拾妥當,稍作歇息之后,吳悠輕輕的打開了房門,剛邁出了一只腳,就聽身旁不遠處有人說道:“俞姑娘醒了?”
吳悠怔住,臉色一僵,慢慢回頭,就見一個笑意盈盈的女子正好奇的看著自己。
那女子的年紀與吳悠現(xiàn)在的年紀相仿,能明顯的看得出她一雙美麗的眸子是淡藍色的,這是一位魔族女子。
“君上說了,讓我守在這里,等姑娘一醒就去稟告,姑娘稍待,我去去就來。”那女子見吳悠怔怔的看著自己,笑著行了一禮,說完就要往院外走去。
“哎,你站??!”吳悠連忙喊住了那女子,見她不解的看向自己,忙道,“那個,先別急著走,我有些事情想要請教……”
“姑娘有什么需要,盡管吩咐便是,藍衣只是個婢女,不用如此客氣?!弊匝越兴{衣的女子立刻停下了腳步,回過身對吳悠又行了一禮。
“你叫藍衣是吧,不必多禮,我只是想問問這是什么地方?”吳悠試探性的說道。
“您是君上一路抱進來的,君上沒告訴您嗎?”藍衣好奇的問道。
吳悠聞言很是尷尬,正不知怎么回答,就見夜星離緩步從一株海棠花樹后面繞了過來。
藍衣也看見了夜星離,忙屈身行禮道:“君上,俞姑娘醒了,屬下正打算……”
“知道了,你退下吧?!辈坏人{衣說完,夜星離就打發(fā)她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