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軒年今夜只想拖住齊軒平,留出足夠多的時間給白皙,讓他和鼠軍可以順利將[藏寶閣]內(nèi)洗劫一空。
齊軒年調(diào)皮的語調(diào)又道:“哎,都說了,你們這斗雞似的武功只能是來送死。這樣,我可以保證你們在場還活著的所有人的家眷性命,前提是取了皇后娘娘首級!怎么樣?黃金照付!”
齊軒年都開出了這么誘人的條件,這些皇宮禁衛(wèi)軍都還不為之所動??磥砘噬淆R軒平養(yǎng)的這些狗,是算養(yǎng)家了。
邪魅一笑,狠絕,右手握短刃的手一緊,在衣擺發(fā)絲翻飛之際,只一盞茶的功夫,上百禁衛(wèi)軍都倒地而亡。
冒著熱氣的濃稠血液至這些人的喉管大動脈處不斷涌出。齊軒年看到處處鮮紅一片。
齊軒平從未見過一個人殺人,竟是這般自然而然,毫不猶豫。以一敵萬,卻不是夸張之語。
齊軒年沒有裹住露在外的右手食指上沾上些許血漬。那觸手粘稠且有些油膩的血液,讓齊軒年十分滿意,“太子殿下,以免這些奴才將您伺養(yǎng)毒物的消息泄露出去,在下替您都?xì)⒘恕!?p> 齊軒平憤憤不平,這人為何總要?dú)⒛负?,罵道:“小人行徑,你我的恩怨,何苦要牽扯上其他人。皇后娘娘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dú)?!?p> 齊軒年又將短刃放回,“誰說無仇無冤了?今夜太子殿下一死,皇后娘娘可不就是在下的仇人了,屆時,皇后娘娘,皇上在整個大州下發(fā)通緝令,千里追兇。在下哪還有安生日子,所以只好一起殺了?!?p> 齊軒平怒紅一張臉,此人無懶之及,絕不能與他逞口舌之快。“那就要看閣下有沒有這個本事了。”齊軒平長劍擊向站在原地的齊軒年,這一劍,只用了五成力道,卻比剛才刺向齊軒年那一劍,力道足上十倍不止。
看來齊軒平在刻意隱藏他真正的實(shí)力。
齊軒年沒有時間去拔出小腿處的短刃,腳尖點(diǎn)地,衣服翻飛,就躍飛上了冷宮那破爛的屋瓦上?!疤拥钕?。好身手!”發(fā)絲驚起,神情清俊,灑脫倜儻!
齊軒平冷俊著臉,不管齊軒年說什么,就只管持劍飛身而上,直刺向齊軒年。這人若不除,恐怕后患無窮?!褒R軒年,我知道是你,不用刻意隱藏了?!?p> 齊軒年利落蹲下拔出右腿邊的短刃,用力執(zhí)向齊軒平剛飛身站立的屋瓦處?!褒R軒年?他呀!草包一個,在北關(guān)城時說什么重金聘請我當(dāng)他的護(hù)衛(wèi),結(jié)果我一去看,家里就剩下些什么破草藥之類的。還沒有本小爺有錢。”
齊軒平持劍的手,輕松一側(cè),就將短刃又擊回,刺向齊軒年。
齊軒年在破爛不堪的屋頂上,連連后退好幾步,險(xiǎn)些踩漏掉了下去。短刃也“咣”一聲擊中屋脊。齊軒年這才穩(wěn)住身形,向那蛛網(wǎng)遍屋,桌椅橫七倒八的屋子內(nèi)看了一眼,抬手安撫著自己的胸前,“好險(xiǎn),好險(xiǎn),差點(diǎn)就掉下去摔死了?!毕蚯白咴谕咂习l(fā)出“沙沙”的干脆聲。彎腰拔出短刃。
又接著道:“后來又說什么到了汴安城再付酬金,到今天都才只付了定頭。我古月從未見過這么窮酸的王爺?!?p> 齊軒年兩眼賊溜溜直轉(zhuǎn),“太子殿下,我們不如別打了,把你身邊叫那什么汪小真的侍衛(wèi)殺了,您重金請我去當(dāng)您護(hù)衛(wèi)?”
齊軒平終于忍不住回道:“奸詐小人,怎配做一朝儲君的近身護(hù)衛(wèi)?!?p> 齊軒年耍起滑頭,論第二,沒人敢認(rèn)第一。還是不愿打,道:“提到汪小真汪侍衛(wèi)。怎么今夜沒有看到他,莫不是要在什么[青宮]替太子殿下制造什么不在場的證據(jù)?”
“還是說,太子殿下養(yǎng)那么多毒物,連近身之人都還未知曉?”
果然這廝不能同他說話,齊軒平持劍急步躍向齊軒年,命中要害。
齊軒年知齊軒平早起殺心,短刃反握手中,垂眸,與齊軒平的長劍撞擊在一起,發(fā)出“絲絲”的火花。
兩人交匯之時,齊軒平明顯感覺到齊軒年面巾下的唇是向上勾起,輕笑間。齊軒年將短刃反握在手中,本來短刃是直割向齊軒平的側(cè)頸。
齊軒平又怎么可能讓齊軒年這一刀真將自己喉嚨割斷。
猛地偏頭去躲,發(fā)絲卻不慎飄飛到齊軒年的短刃上。短刃鋒利異常,齊軒年就算毫不用力,齊軒平的發(fā)絲也隨風(fēng)而斷,紛紛揚(yáng)揚(yáng)飄飛落在瓦上,落在地上的枯葉上!
齊軒平飛快轉(zhuǎn)身,迎面又刺上齊軒年,這一劍來勢兇猛,電閃雷鳴之際,齊軒年伸出左手迅速拔出左小腿處的另一把短刃。
兩把短刃在手,世間恐無一人近得了齊軒年的身。
齊軒平自知,打,自己肯定略輸一招半式。直擊向齊軒年的劍卻不是去殺他,而是想著趁機(jī)挑開這人蒙面的黑巾,看看面巾下的人臉究竟是不是齊軒年!
當(dāng)齊軒平劍鋒稍稍偏擊的那一刻,齊軒年就知他用意了。
在齊軒平的劍還未刺中自己時,就將右手中的短刃拋向了齊軒平頸部。左手中的短刃就擋在齊軒年刺來的長劍上。
兩種兵器“嘶嘶”的猛撞在一起。
這樣一來,沒有擊開齊軒年蒙面的黑巾,齊軒平又不得不去躲齊軒年另一把短刃的致命一擊,從而收劍。
只見齊軒平剛還躍飛向齊軒年的步伐,又退躍而回,手中的長劍抬起用力撩開飛刺向自己喉間的短刃。
由此可見,這人殺人只會割喉,那[何府]中除去被割喉的兩人,其于人都不是這人殺的。
短刃被擊回,齊軒年伸手反握在手中。
齊軒平肅劍而立。
夜風(fēng)襲來,吹起二人衣擺發(fā)絲,卷起冷宮地面屋瓦上的干枯落葉。
那早死干凈,開始冷卻下來的一大片禁衛(wèi)軍的尸體,在這樣的景致里,顯得十分詭異……
齊軒平開口問道:“[何府]中,其中兩人是不是你殺的?”
齊軒年不與齊軒平對視,他夜如白日,垂眸。嘴中倒也不避諱,將雙手中的短刃插回原處?!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