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氣長存]殿中突然安靜得詭譎,每個人的聲音都栩栩的放慢了……所有人不敢在這個時候說一個字,哪怕是一個動作都不敢去做。
齊軒年也停下了慢慢斟茶的動作,他靜靜地聽著這些恍如隔世的事,似乎又還歷歷在目!
良久……齊周哽咽難言道:“你們?nèi)绱吮齐?,把?dāng)年的陳年舊賬在今日翻出來,你們是想得到什么?”他聲音很輕很輕,卻聽入每一個人的耳里。
話到這時,事情已鬧到了這般田地,齊軒年款款起身走到了殿中,他還是那樣的恭敬作揖道:“陛下,我如今還稱你一聲陛下已是對你最大的尊敬?!?p> “我不想得到什么,在你這里我也從不屑得到什么?!?p> “今日我之所以把二十年前的舊案翻出來,不為了別的,只為了一個公平一個真相罷了?!?p> 此時,[正氣長存]殿外,乃至整個大州都飄起了白茫茫的雪,雪是越下越大……
正如此時,殿中每一個人的心都是那般的沉重……
也如齊軒年的心,他是那樣的冰冷,肆意的狂虐著這一個冷漠的皇城。
齊軒年再次恭敬作揖:“陛下保重!”因為這一別將是永別。
齊周就那樣紅著雙眼,看著齊軒年悠然轉(zhuǎn)身走出了[正氣長存]殿,外面瓢潑的大雪終是淹沒了他的身影。
殿中的大臣們也不理解,齊軒年他究竟要得到什么?沒有人知道。他短短回來的數(shù)月在整個汴安城搞出如此大的動靜,難道就只為了一個真相,為了一個公平嗎?
這時安靜的大殿上不知是誰小聲的道了一聲:“他……他就這般走了?”
到了最后他只是讓世人知道了他的母后是被冤枉的,當(dāng)真是連一句要為他母后正名洗刷冤屈也沒有?
他是那樣的悄然而去,如一片落葉,他偏偏落下又淹沒入了紅塵一般。
那些恍如隔世的事,就當(dāng)他是前世的事,他又何必那樣較真去弄個明明白白;又何必要去拼個你死我活呢?
他轉(zhuǎn)頭決然的離開了[正氣長存]殿,決然的朝宮外而去,決然的朝著汴安城外而去,他從不奢求在這一個冷漠的汴安城能得到任何的一絲的溫暖。
城外,文沖牽著馬匹等在鵝毛般的雪中。
齊軒年早把他當(dāng)作家人。
不管是北關(guān)城那一個碌碌無聞的地痞流氓也好;是在汴安城那個高高在上的王爺也罷。
有一個人永遠視他如兄弟如親人!
可還有一件事等著他去完成,等他完成了這件事,他便了無牽掛的去找他最心心念念的人兒了。
文沖道:“快去吧!”
“文沖!替我照顧好弟兄們,我要去找她了……”
他翻身上馬疾馳而去,他從沒有哪一刻如此的輕快,如此的快活過。
那些枷鎖在他身上的恩恩怨怨,似乎都如釋重負。他輕快的如一只鳥兒只想在整個藍天上遨游。
他終于明白了人要為自己而活,為自己而活是那么的輕快。
他的皙兒正在世界的某一處等著他呢。
謝涼章大不知何時走到了文沖身側(cè),看著疾馳而去的齊軒年。
謝涼道:“真羨慕大當(dāng)家的!”
章大回:“是呀!等回到北關(guān)城我也要討個老婆生一堆娃?!?p> 文沖摸了摸下巴?!笆茄?!看來我也該成家了!”
真是大雪也掩蓋不了他們的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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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日后,汴安城內(nèi)一片喜氣洋洋……皇宮中更是熱鬧非凡……新帝登基莊嚴肅穆,至此大州正式改國號為——「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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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后……
齊軒年行走在他熟悉的北關(guān)城內(nèi),這里的一草一木、一星一月、一土一城他都是那么的熟悉都是那么的親切。
他知道皙兒一定在這里等著他……他就是那樣的確信。
風(fēng)沙四起,卷起漫天飛舞的雪花,這個時節(jié)總是北關(guān)城最冷的時候。
齊軒年解開外衣,俯身坐到白皙身后,將眼前他心心念念朝思暮想的人兒攬在他的胸前。
“看什么?這么入神!”齊軒年也順著白皙入神的方向看向遠方,遠方盡是白茫茫的一片。
白皙被身后人的這一個動作驚了一大跳,暮然回首。
那張當(dāng)年驚艷了她,使她再也忘不了……放不下的臉近在咫尺。
“我嚇到你了?”他又緊了緊手臂,讓白皙更舒適的躺在他的懷里。
白皙也狠狠埋入他的懷中。
“軒年!你回來了!”
“嗯,我回來了!”
北關(guān)城方圓幾千里都是綿綿不絕的荒漠……
荒漠被厚厚的積雪覆蓋……
因你也仿佛身處人間仙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