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腦”馬樺騰操作了十分鐘過后,終于有了結(jié)果。
電腦顯示器上,顯示著一堆文檔,馬樺騰一個不落地全拷進了他的U盤里。
“歐了,”馬樺騰道,“我就納了悶了,一個賣海鮮的小店,搞這么多花里胡哨的玩意兒干嘛?!?p> 根據(jù)馬樺騰的調(diào)查,鼴鼠幫明面上其實是一家海鮮店,稍微核心一點的成員,平日里都聚集在榕城市馬巍區(qū)的一座海鮮市場里。
李潛掃了一眼文檔,然后指著其中一個名為“新招收成員名單”的文檔說道:
“把這個打開看看,查一查有沒有叫張偉的人?!?p> 馬樺騰照做,很快便得到結(jié)果:“沒有?!?p> “沒有?”
李潛一愣,又說道:“查一查馬文斌和孫慧?!?p> “這個倒是有……我看看啊,馬文斌現(xiàn)在是……搬運工?孫慧……上交了?上交了是什么意思?”
李潛湊過去認(rèn)真看了一遍,發(fā)現(xiàn)這份文檔內(nèi)容粗糙,不管是來源還是去向,都只是寥寥幾字就算紀(jì)錄完成,而且里頭還有不少錯別字。
可見這份文檔的記錄者,文化水平應(yīng)該不高。
馬文斌,今年應(yīng)該15歲,雖然年紀(jì)不大,但發(fā)育卻十分迅猛,甚至比16歲的李潛都要高半個頭。
而孫慧今年14歲,在李潛的印象里,她孤兒院里少有的正常人,皮膚雖然蠟黃,但眼睛很大,是個十分可愛的小妹妹。
過去在孤兒院里,李潛和他們的關(guān)系都還算不錯,經(jīng)常以大哥哥的身份,和張偉一起給他們帶糖果。
“潛哥,這上交是什么意思???鼴鼠幫難不成還有上層組織?”
別看馬樺騰膽子小,但這貨的智商并不低,敏銳地察覺到了一些情況。
“把你的U盤借給我吧,你想加入我們,必須通過我們老板的審核,這U盤和文件就當(dāng)做是投名狀?!?p> 李潛其實是想親自翻翻鼴鼠幫的文檔的。
但馬樺騰卻扭捏了一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潛哥,這可不行……”
“為什么?”
“這U盤里有我好幾年的收藏呢,剛才給周乾放的那一部就是其中之一?!?p> “……那你今天回去收拾收拾U盤,明天再帶來給我?!?p> “No problem!”
……
周乾一直被訓(xùn)了兩節(jié)課,才被放回教室。
從這貨滿是怨念的眼神里,李潛就知道,這家伙的坎兒是沒那么容易過去了。
不過好在早上周乾也不敢再造次了,大家相安無事,一直到中午放學(xué)。
榕城一中有許多寄宿的學(xué)生,校園內(nèi)也有食堂,中午時丁沛茹在學(xué)校忙,便給了李潛二十元錢,讓他在學(xué)校食堂解決午飯問題。
不過李潛下課以后,先是甩開了馬樺騰,也沒有去食堂,而是背著書包跟在秦雪兒身后。
“你跟著我做什么,不怕被別人誤會,影響你找女朋友?。俊鼻匮﹥喊琢死顫撘谎?。
“我想和你聊聊那晚的事情?!?p> 秦雪兒怒道:“少占我便宜……”
“嗯?我說的是昨晚,你以為是哪個晚上?”李潛疑惑道。
秦雪兒愣了愣,她還以為李潛要調(diào)侃剛才電腦課上的事情呢。
李潛笑了笑:“秦叔說你想加入何平飯店,所以苦練偷盜技巧?!?p> “是?!鼻匮﹥捍蠓降爻姓J(rèn)了,又嘟著嘴說道:“可是某人又不愿意教我?!?p> “偷盜技術(shù),你學(xué)了也白學(xué),用不上,”李潛隨口說道,“因為我也會加入何平飯店,一個組織里沒必要有兩個小偷?!?p> “你是來向我炫耀的?”秦雪兒哼了一聲。
“當(dāng)然不是,我其實是想說,不如你換個方向,例如……當(dāng)個騙子?”
秦雪兒忍不住駐足,居然是真的在思考李潛的提議。
李潛接著說道:“做我們這一行,無非就是精通幾點?!?p> “說學(xué)逗唱?”
“是坑蒙拐騙偷!”
其實這些都是老乞丐教給李潛的,在那個年代,一老一小兩個乞丐想要活下去,必須懂點江湖。
秦雪兒又沮喪地說道:“可是那天我的謊言你一眼就看穿了?!?p> “我只是看穿你的第一個謊言而已,”李潛道,“當(dāng)時你不是迅速編造了第二個謊言了嗎?而且,我他媽還信了。”
李潛的語氣更沮喪,似乎是不明白自己當(dāng)時為什么會相信秦雪兒。
可看到李潛沮喪,秦雪兒居然有些開心起來。
“我是不是真的很會騙人?”
“騙子從不問問題,他們問出的問題,其實心里早有答案了。”
秦雪兒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李潛已經(jīng)走出校門了。
她連忙追上去,問道:“你要去哪兒?”
“去你家?!?p> “我家?”
“嗯啊,小二哥的手指畢竟是被我砸傷的,我得去看看他。對了,你身上帶錢了嗎?”
秦雪兒摸了摸口袋:“帶了五十塊,你要做什么?”
李潛順手接了過來,轉(zhuǎn)身走進校門口的水果店,買了整好五十塊錢的果籃。
“探望病人,怎么能空手去呢?”
“混蛋,那你用你自己的錢啊!”
“這五十塊當(dāng)做是你騙我的精神損失費了?!?p> ……
已是飯點,但今天的何平飯店,卻格外的冷清。
廚子從后廚探出腦袋,疑惑地問道:“香玉姐,今天怎么沒客人了?”
其實廚子的年紀(jì)要比錢香玉大,但錢香玉在氣勢上就是個大姐頭,香玉姐已經(jīng)成為了她的代號。
“喏,你看小二這樣,誰還有心情吃飯吶?!?p> 錢香玉叼著根女士香煙,指了指坐在角落的小二。
只見小二的右手中指被兩塊夾板夾著,高高豎起,正對著飯店大門。
難得有兩名饑腸轆轆的學(xué)生路過,想進來解決一下肚子的抗議,結(jié)果還沒邁進大門,就看到那根中指,頓時心情全無,轉(zhuǎn)身到別家吃去了。
“小二,你繼續(xù)坐在這里,今天飯店的損失就全從你工資里扣了?!?p> 秦律己提著一卷報紙,慢吞吞地走進飯店。
小二笑了笑,趕緊把手藏到桌子底下去。
其實他這么做,也就是想給飯店的伙計們放個假,反正老板也不缺錢。
“老板,拆遷那幾個億你都不放在眼里,還在乎咱們這小店一天幾十塊的收入?。俊卞X香玉問道。
“開何平飯店不是為了賺錢,是為了情懷。”
秦律己將報紙丟在錢香玉面前,說道:“去通知郵差吧,‘鬼手’組織要重啟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