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四章 喪喜重疊
荊川頓時絕望了，他對自己過去做的事情表示了懺悔，如果早一點能與甄佳伊分清界限，也許就不會有今天這樣的結(jié)果。
“佳伊，我對不起你。其實，我一直把你當(dāng)成好朋友，好妹妹——”荊川低聲說道。
“你沒有錯，是我沒有擺正自己的位置，而且始終存在著幻想?！闭缂岩两舆^他的話說。
“但是我希望你能夠想想當(dāng)事人的感受，曉華母親始終希望看到他的婚禮，如果你不同意，完全可以堅決地拒絕他的?！闭缂岩烈宦牐幻庀胄Γ骸斑@是雙重標(biāo)準吧？你為什么對我沒有那么堅決呢？”
“我——”一句話噎得荊川無法說下去。
“你放心，我會賠給他錢的。”“但這世界并不是所有的事都可以用錢來衡量?！薄拔铱梢裕驗槲页錾砗湍悴煌?，你沒有特別在意過錢，但我不一樣?！闭缂岩琳f得很嚴肅，很堅決。
——人們仿佛都被定住了一般，沒人去說什么，包括支持，包括反對。艾雪似乎停止的時間狀態(tài)下，奔向了本應(yīng)屬于新娘的酒店。
再次出現(xiàn)在蘇曉華的面前時，艾雪已經(jīng)穿上了新娘的衣服。
“艾雪？”始終癱坐在沙發(fā)上的蘇曉華，頓時傻了眼。“你這是做什么？為什么穿上這個？”蘇曉華說著，仿佛已經(jīng)意識到了什么一般。
“趕緊吧，時間來不及了?！卑┠卣f。然后對一旁同樣傻眼的司儀揮了揮手：“您請繼續(xù)吧?！?p> “可是——”司儀一時也沒了主意。
“快點吧。”一向溫柔的艾雪此時仿佛多了幾倍的果斷與堅決。
蘇曉莉指責(zé)著一旁的親友：“你們都傻了嗎？為什么不阻止她！”蘇曉莉知道，發(fā)生這樣的事，不僅僅是艾雪，包括荊川，特別是自己的弟弟，都不會原諒自己。他們會認為是自己拿的主意。
“艾雪，你怎么這么傻？”蘇曉莉的話雖像指責(zé)，但更多的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歉意和無奈。
后面的事情對于所有人來講仿佛都是空白，人們都不想再去面對；除了蘇曉華的母親。
“接來了？我說過——就是你嗎?！碧K曉華的母親笑著點了點頭，手一直握住艾雪的手不放。
“阿姨。”艾雪微微地點了點頭，也許在這一刻，她的心里蕩漾出了一絲波瀾。
“叫媽——”老太太的手有些顫抖。
蘇曉莉和蘇曉華在一旁，什么話都沒有講，就像是兩個稻草人，搖搖晃晃不戰(zhàn)而栗。
“媽——”艾雪終歸喊了出來，蘇曉華的母親聽了，熱淚盈眶，抿著嘴含著洶涌而出的眼淚。
——荊川依然和甄佳伊在這里討論道理。
“好吧，川哥，這樣，我當(dāng)著你的面，給蘇曉華道個歉，這樣好了嗎？”甄佳伊說著，打開手機，給蘇曉華撥了過去。
蘇曉華一直沒有接聽電話。
——蘇曉華的母親忽然病倒了，所有人已經(jīng)沒有心思去慶?；檠?，而是趕緊幫忙將老人送到醫(yī)院。他只覺得手機在響，在震，卻沒有時間，沒有意識去接聽。
“準備后事吧。”醫(yī)生一臉冷峻的表情?！笆裁?？”蘇曉莉頓時兩腿一軟，蘇曉華和艾雪在一旁趕忙扶住了她。
天空中忽然飄起了雪花，越下越大。在場人的心情就好似這突然而至的飛雪一般，低到了冰點。
“媽——”幾個人嚎啕大哭，卻已經(jīng)喚不回母親的答語。老人安詳?shù)亻]上了雙目，嘴角卻流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容。
——“看，他不接電話，我也沒辦法?！闭缂岩猎谇G川面前晃悠著手機。
荊川無話可說。
過了一會兒，甄佳伊的電話響了起來，原來是蘇曉華打回了電話。
“對不起，佳伊。我——我母親去世了?！薄笆裁?？”甄佳伊一聽，也傻了，她沒再說話，靜靜地放下了手機。
“怎么了？”荊川在一旁趕忙問道?！疤K曉華的母親沒了?！闭缂岩聊恐袩o神，也許她已經(jīng)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對不起?！?p> 荊川一聽，什么也沒有說，直接站起身來，靜靜地走開了。
——到了中午，羅金鳳實在是不放心，于是便給艾雪去了一個電話。她打了三次才勉強打通。
“雪雪，怎么樣，很忙吧？今天儀式進行得如何，你這個幫忙的是不是驚艷全場？把那個矯揉造作的家伙比沒了?！绷_金鳳簡直像一門連珠炮，哩哩啦啦，說個不停。
“金鳳，我犯了一個巨大的錯誤。”很久，艾雪才說了這么一句。
“怎么了？雪雪?！绷_金鳳有一種不祥的預(yù)兆。
“我結(jié)婚了?！焙唵蔚膸讉€字，卻勢若千斤。當(dāng)艾雪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羅金鳳的腦子忽然炸開了。“什么，你，你結(jié)婚？”羅金鳳的第一反應(yīng)，顯然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錯了，老天都在懲罰我，看！下起雪了！”說完這句話艾雪就再也沒有出聲，但是那頭的電話還始終沒有掛掉。
“雪雪！雪雪！”喊了好多遍對方都沒有聲音。
這個時候，劉志卿問訊過來，趕忙問羅金鳳：“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我也不知道?！绷_金鳳說著，哭腔都出來了?！皠e急，小鳳，到底怎么了？”羅金鳳把剛才的情況告訴了劉志卿。劉志卿想了一下：“你這樣，有蘇曉華他們的電話嗎？趕緊聯(lián)系一下?！?p> ——艾雪穿著婚紗，一個人靜靜地躺在蘇曉華家的婚房內(nèi)，目光呆滯。
她不知道是悲傷還是后悔，總之這種感覺無以言表。剛才給羅金鳳打手機，一直沒有掛掉，最后還是羅金鳳那邊掛斷的電話。
電話還在不停地響著——羅金鳳，荊川……
蘇曉華照顧著母親的后事，蘇曉莉則強忍悲痛，過來陪著艾雪。作為一個女人，她更知道艾雪的心情。
她把艾雪一個人留在臥室，自己則想著如何將這件事順利地收場。就在這個時候，鄭浩出現(xiàn)在她的身旁，輕輕地摟住了她：“沒事的，寶貝。”蘇曉莉依偎在愛人的身軀下，不斷地搖著頭：“可憐，可悲，可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