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王霄沛問路檀:“童童,為什么不是我?”
很傻的問題,路檀沒想到有一天會從高傲矜貴的王霄沛嘴里說出來,罕見之余,路檀覺得不可思議,可能取決于她對陸塵非的癡,或歸結于她對感情的遲鈍。
她看著他說:“我從未想過是你?!?p> 去年9月份她回來,在如愿飯店正式見面那次,她并不記得他,在此之前,開學第一天她在課堂時,他也在,他于她更是沒有任何存在感可言,如果……如果幾年前知道美國來者是他,結局可能是不一樣的,至少他會在她心里,不論以什么樣的身份。
可是他錯過了,她是信命的,命運交織分離,她選擇跟隨心走,如今攀附恩情的愛情,于她,掀不起心海里的波瀾,小時她惹人喜,人人愛她,她雖對愛她之人聲聲言愛,但若要離開之際,她心頭只覺遠方更好,唯一除了一個陸塵非,從認識他那刻就讓她覺得念念不忘,讓她說她愛他什么,她是說不出來的,只覺自己無法離開他。
遺傳基因強大,聽奶奶說父親從小感情寡淡,想來她的狠心不是后天生成的。
又聽奶奶說,父親的熱情,只在母親和野心那里出現(xiàn)過,她想,父親和她都是將情字全部傾注在了愛情身上的人。
還聽奶奶說,父親狠起來連爺爺都沒有辦法,畢竟路氏的興盛不是憑空捏造的。
她對王霄沛說,她從未想過是你。
她只不過吐出了她的真心話,傷人嗎?很傷,不傷能怎么辦?委婉的告訴他,讓他覺得自己有希望?
路檀看著王霄沛,她片刻后也在想是否自己做的太狠了,但早知道也好,她從小就不是好惹的人!先不客氣的人是王霄沛,也別怪她后面讓他難堪。
陸塵非將暖暖交給路檀,他對王霄沛說:“霄沛,我們聊聊?”
路檀后來帶著暖暖去了何家,陸塵非和王霄沛去了靜怡居,下午8點,路檀回了歌柏,陸塵非還未回來,路檀沒有手機。
路檀第一次在歌柏過夜,是在大年初四的夜晚,她本想等陸塵非回來,誰知后來蜷縮在沙發(fā)上睡著了,再次醒來時,被陸塵非的吻驚醒,帶著濃濃的烈酒味道,他像是壓抑著某種情緒,生猛的吻生生的一點點吞噬著她,她不明白陸塵非怎么了,但卻預感陸塵非又將她生吞活剝的趨勢——他一把將她的衣物撕壞……
路檀狠狠地打著陸塵非,但他沒有一絲停頓,他醉了,否則他不會如此,路檀情急之下扇了陸塵非一掌,一個醉酒的人有多少力氣呢?打過之后,陸塵非乖乖的醉倒在了沙發(fā)上,路檀只期望他醒來之后不要記得。
后來路檀給陸塵非喂了醒酒湯,在客廳里,路檀給陸塵非的臉上了藥,這個男人睡著了很乖,偶爾咋咋嘴,整夜安靜。
翌日醒來,路檀睡在陸塵非的床上,而陸塵非呢……他睡在她的旁邊,當然,衣服完好無損……可這令路檀更為難堪,昨晚她的衣服是被陸塵非撕壞了的,誰想到醒來就被換了衣服?
路檀臉紅,看著身旁熟睡的陸塵非,一時沒忍住輕輕唉了兩聲,陸塵非眼睛微微睜開,又閉上,伸手環(huán)住她的腰,在她頭頂慵懶的問:“醒了?”
“……嗯?!甭诽淳o挨著陸塵非的胸膛,“……我的衣服……”
“我換的……”
路檀:“……”
“關著燈換的,沒看……”陸塵非微微睜眼,親親路檀的額頭,緊接著說,“摸了,要不你摸回來?”
路檀眨了眨眼睛:“……摸哪?”
陸塵非聞言,嗤笑一笑,“你昨晚‘摸’了我的臉?現(xiàn)在還疼,這怎么算?”
“隨你。”
…
時間飛逝,再回首,一個多月過去,快要迎來3月春季,春心也隨之蕩漾。
Y大開學,這次陸塵非送路檀來學校,路卓儒知道,但視若無睹,林芝涵也知道,只覺心底喜悅。
開學一周,路檀與陸塵非聯(lián)系密切,因為舍友知道,也就不必再躲躲藏藏。
而真正躲躲藏藏的人成了郭卉。
3月上旬,路檀被宋琨堵住,在Y大3號教學樓處,他手拿著一束鮮花,但沒有打算送她的意思,路檀只見他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看著她,還像小時那樣拍拍她的肩,“姓路的,談戀愛也不告訴我,你到底有沒有把我當做哥!”
路檀:“?”他怎么會知道?
宋琨:“行了行了,晚上一起出來吃個飯,哥哥幫你把把關!”
路檀:“再說吧,他很忙。”
宋琨瞪眼:“嘿,小丫頭片子,我是你哥,談男朋友這樣的大事我沒有第一個知道就算了,現(xiàn)在我想見見都不行啊!”
路檀看了看那玫瑰花:“花送給我,我讓你見!”
“不行!這花哥有用!”
路檀繞開宋琨,被宋琨拽住,他傻笑幾聲:“童童,陸塵非這名字我越聽越覺得熟,后來一拍腦袋一想,這不是……我們Y大的陸大天才嘛!行啊你,連他都搞到手,不虧是我妹妹!”
路檀:“……”管他什么事?
不對……
“你怎么知道是他?”路檀問,“誰告訴你的?”
宋琨:“你chai?陸塵非?。大我非哥,我跟他挺熟的,妹妹,我猜是不是因為非哥覺得我跟你的關系匪淺,所以才……你懂的!哈哈哈……竟然被我妹妹拿下了,不管,請吃飯??!我要吃最貴的飯,喝最好的酒……”
路檀:“……”
…
夜晚,路檀躺在床上和陸塵非打電話,誰知后來宋琨又陰魂不散的打電話給路檀:“妹妹,這么晚還打電話給非非啊?”
路檀:“……有意見?”他怎么又知道?
宋琨:“記得我的飯?。 ?p> 路檀:“食堂米線要不要?”
宋琨:“摳!太摳了!非非不喜歡你這么摳的……”
路檀:“so?”
宋琨:“聽說非非明天要來學校接你?”
路檀:“???”這貨怎么又又又知道?陸塵非剛剛才在電話里說的……
掛了電話,路檀沉若有所思。
接連幾天,宋琨像是在她身上安裝了監(jiān)控器,不論做什么,他總是知道,一個星期后路檀和郭卉在圖書館,路檀陸塵非約好在那里見面,沒想到等來了宋琨。
宋琨坐在路檀和郭卉的中間,湊近路檀:“妹妹,你在這等誰???非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