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揚將靈劍從少婦尸體上抽出,臉上露出古怪之色。
宗門弟子要強于散修,這就是其中一個方面。
在宗門修煉,因為有前輩的指引,基本每個弟子都不會有太明顯的弱點。
像他神魂較弱,雖然中了少婦的魅惑術,但他在教習堂修習過的清心術,正克制此術。
在意識到情況不對后,他立刻催動清心術抵御,擺脫了魅惑術的影響。
而少婦卻只擅長靈蟲和魅惑術,連基本的靈盾術都未掌握,才被自己一擊擊殺。
“你殺了思若?”
這時青年清醒過來,他難以置信地看著少婦的尸體,驚呼出聲道。
云揚冷哼一聲,沒有答話。
百雷葫威力雖強,但消耗的靈氣也不小,此刻他體內(nèi)靈氣已剩余不多。
但就算如此,他也不能讓青年逃走。
自己的身份并非隱秘,一旦被青年查到,他不敢對自己下手,說不定就會報復擲劍山莊。
想到這,云揚口中念訣,一道巨大的冰籠從地上冒出,將青年困在其中。
在歸一宗時,他大部分時間用在修煉上,對低階法術研習的并不多。
因此他的戰(zhàn)斗手段,通常只有自制的低階符篆,再有就是利用俗世武功來近戰(zhàn)。
這一階中級法術“冰牢術”,就是他會的為數(shù)不多的幾個法術。
當然,云揚并沒有指望冰牢能困住青年,能拖延一段時間就不錯了。
果然,短短一會,冰牢已被反應過來的青年砸得滿是裂縫,顯然撐不了多久。
云揚神色肅穆,對體修來說,戰(zhàn)斗時消耗的是體力,論持久肯定遠勝于法力不多的自己。
拖延下去,將對他極為不利。
此時冰牢內(nèi)的青年心中惱怒,在他看來,兩人應該都奈何不得對方。
甚至如果硬要拼到最后的話,肯定是身為體修的自己勝出。
在這種情況下,對方居然還敢對自己出手,實在太過愚蠢。
至于為思若報仇,青年倒沒這個念頭。
他生性涼薄,別看少婦活著時兩人頗為親近,但在他看來,人死了,交情自然也就沒了。
“不逃走也好,這些寶物那就歸我了?!?p> 冰牢雖然堅固,也很快被青年砸塌,青年雙眼盯著云揚,眼中滿是殺意。
就冰牢倒塌的一剎那,兩道金色閃電分秒不差地砸在青年身上。
云揚這一時機卡得實在太好,如果早一些,就會劈到冰牢上降低威力,如果晚一些的話,對方說不定就有時間閃躲。
青年尚未反應過來,便再次中招。
趁著青年失去意識時,云揚手一揚,一血色藥丸直接射出,落入青年微微張開的嘴里。
藥丸送入青年嘴中后,云揚站在原地,緊張地觀察著青年的反應。
這血色藥丸是他當年殺齊凌得到的,可以借此控制人的軀體,并使其保有神智。
不過這藥丸是否對修士有效,云揚心里也有些打鼓。
剛才一連串的攻擊,使他體內(nèi)本就不多的靈氣幾乎消耗殆盡,如果藥丸沒有效果,那他只能選擇逃跑。
這次昏厥的時間更短,青年很快恢復了意識,他走出破碎的冰牢,一步步朝云揚走來。
云揚吃驚地看到,青年的雙眼再次睜開時,已變?yōu)樾杉t色。
他連忙取出操控用的鈴鐺,輕輕搖晃著。
青年聽到鈴鐺聲后,臉上閃過痛苦之色,似乎是在作著什么斗爭。
云揚不敢怠慢,更用力地搖著手中的鈴鐺,頓時,整個船艙內(nèi)都是“鈴鈴”的鈴鐺聲。
漸漸,青年臉上的痛苦之色弱了下來,他安靜地站在原地,雙目無神。
云揚心中一喜,他能隱隱感覺到,青年此刻已被鈴鐺所操控。
只是也許是之前青年抵抗過強,他的神智已被摧毀,淪為完全受人操縱的傀儡。
好在青年身為體修,一身修為都在這副肉體上,倒也不會影響戰(zhàn)斗力。
“從今天起,就叫你刀疤吧?!?p> 云揚放下心來,他盯著青年臉上的刀疤,隨口給他取了個名字。
畢竟是對方先動的手,將對方變成傀儡,云揚也沒什么心里負擔。
他神識一掃,發(fā)現(xiàn)外面船板上站滿了驚慌失措的船客。
一些自認水性不錯的人,甚至跳到水里,瘋狂向岸邊游著。
云揚嘆了口氣,這些凡人被他們的戰(zhàn)斗波及到,不過是無妄之災。
他心里有些不忍,朝外面朗聲道:
“戰(zhàn)斗已罷,還請諸位放心?!?p> 喊過后,云揚將少婦和刀疤身上的儲物袋收起,便和刀疤跳窗潛入水中,悄悄向江邊游去。
他此時的見識已非當日可比,早就看出,無論是血丸,還是《血魔功》都應該與魔道有關。
要知道,在離天大陸,除了魔道兩宗外,其他宗門對魔道都是深惡痛絕。
以云揚的謹慎性格,自然不會讓刀疤出現(xiàn)在人前,從而留下把柄。
等到兩人離開許久,才有膽大的人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摸進船艙,發(fā)現(xiàn)艙里的慘狀。
很快,龍河上有神仙打斗的傳聞漸漸傳播開來,成了附近百姓茶余飯后的一大談資。
云揚自然不知道這些事情,他和刀疤正朝擲劍山莊的方向趕去。
之前,他因擔心被凡人看到刀疤,離船時沒有去取馬。
好在此地已離擲劍山莊不遠,他走了不到一天,就趕回了山莊。
剛到山莊,云揚就愣在原地。
擲劍山莊終年敞開的朱紅大門,此刻竟緊閉著。
門口冷冷清清,既無來訪的客人,也沒有護門的家丁。
他心里焦急,顧不得仔細查看,連忙沖進山莊。
莊內(nèi)的景象更是令他大吃一驚。
往日熱鬧的莊院此時空蕩蕩的,地面滿是污水,樹叉上更是飄著幾條殘破的白綾。
云揚連忙張開神識,朝四周掃去,卻什么都沒有發(fā)現(xiàn)。
忽然云揚一拍腦袋,似乎想起了什么,當下直奔西院而去。
他隱約記得,父親曾經(jīng)對自己說過,西院內(nèi)有隱藏的密室,是山莊被攻破時逃難之用。
西院的大門也緊閉著,但這卻難不倒他。
云揚拔出靈劍,一劍將大門斬成數(shù)段。
他沖進西院里,再次展開神識仔細探索。
搜索許久后,云揚卻毫無發(fā)現(xiàn),整個西院除了沒人之外,與平時相比毫無異樣。
他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開始仔細思考。
云揚相信,父親說的話絕非虛言,密室肯定在這西院里。
但神識卻什么都找不到,那就只剩一種可能,密室肯定位于地下。
要知道,土地對神識有著極強的阻礙作用,以他現(xiàn)在的修為,神識只能探入土中一尺。
想通之后,云揚取出一張化土符,輕輕按在地上。
化土術,是一階低級法術,可將地面轉化為泥漿,在戰(zhàn)斗中可以起到干擾之用。
頓時,堅硬的地面開始化為泥漿,整間西院隨即出現(xiàn)大大小小十數(shù)個深坑。
“找到了!”
云揚面上露出喜色,在院角的一個深坑中,露出灰色的墻壁。
他不再猶豫,一劍斬開墻壁,從縫隙中鉆了進去。
“誰?”
巨大的聲響驚動了屋中切菜的布衣女子,她一把抓起菜刀,指向云揚。
只是從她驚慌的神色,還有哆嗦著的雙手,可以看出她心中的恐懼。
“月姐姐,是我,云揚。”
云揚很快認出女子的身份,正是表姐陳月。
“小云揚?”
陳月手中的菜刀落在地上,口中喃喃自語道。
過了許久,她才反應過來,一把抱住云揚,摟著他的肩膀哭了起來。
“月姐姐,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爹娘呢?”
云揚見她情緒不穩(wěn)定,握住她的手輕聲安慰道。
過了許久,陳月才漸漸冷靜下來,她揉了揉哭紅的雙眼,輕聲道:
“走,我?guī)闳ヒ姺蛉??!?p> 云揚跟著陳月來到一間密室前,陳月輕敲了三下后,門才緩緩打開。
開門的是一中年美婦,懷中抱著嬰孩,正驚愕地看著云揚。
“娘!”
云揚鼻頭一酸,才六年未見,陳霜的臉上長出皺紋,整個人憔悴得不成樣子。
他抱住陳霜,母子二人相擁而泣。
“揚兒,看看你弟弟云峰,今年都兩歲了?!?p> 陳霜一邊抹著臉頰上的眼淚,一邊將懷中的云峰遞給云揚。
云揚接過男孩,云峰的臉與父親很像,尤其是眼睛,簡直是一模一樣。
可能由于血脈的相通,云峰和他很是親近,窩在他懷里不肯出來。
小云峰呀咿的叫著,伸出粉嫩的小手,給云揚擦著臉上的淚水。
“月姐,你先抱會小云峰,我有話要和娘說。”
云揚逗弄他兩下,便將云峰遞給了身邊的陳月,沉聲道:
“娘,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還有,爹在哪里?”
云揚轉身看向陳霜,聲音帶著焦急。
“揚兒,你先告訴娘,你的實力和天齊相比如何?”
陳霜沒有回答他的問話,反而低下了頭,開口反問道。
云揚一怔,但此時自然不是謙虛的時候,他沉聲答道:
“孩兒踏入仙途后實力大進,像爹這種先天高手絕不是孩兒一招之敵?!?p> 聽了云揚的回答后,陳霜在房間里踱著步,臉上露出猶豫之色。
猶豫許久,陳霜才下定決心,她幽幽嘆了口氣,輕聲道
“揚兒,你還記得曾教過你的秦老先生嗎?”
鹽汁油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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