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山中現(xiàn)狀
一行人當即說走就走,秦邑吩咐暗衛(wèi)將物資一一收整,村長也讓人去村里將能用能要的東西都帶上,一群人忙的熱火朝天。
無沅站于一側(cè),摸著堇年睡醒后豎起的幾束發(fā)縷一下一下的順著。不多久,一行人便整裝待發(fā)跟著村民們往山上去了。
剛打開破廟的大門時,一陣風夾著雪朝眾人襲來,迷了眾人眼,有些寸步難行。雪雖然下的沒有剛才那般密集了,這風卻意外的寒冷刺骨,像吹進了心里。
一陣風吹過,無沅險些有些站不住腳,眼看著就要摔倒雪地中,秦邑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扶住腰。
見無沅盯著他的手,淺笑,“風雪這么大,無沅這般瘦弱,還是牽著比較安全?!?p> 看到他那副笑容,無沅沒來由的想揍了那張臉,平復了一口氣,才沒有甩開。走著走著,不知為何,原本拽著手腕的手,已經(jīng)改成裹住她的手。
沒來由的心亂了幾分。
“無沅的手可真小?!毕衽拥氖?,細膩,光滑,雖然他沒有牽過女人的手,大抵也是如此了。
聽到秦邑的話,無沅臉上泛起紅暈,這家伙真的不知道?還是已經(jīng)知道了,在這跟她裝糊涂?
眼神飄向遠處,慌忙找了個借口,“我,我天生骨架偏小。”
是嗎?看著頂多到他胸前的無沅,心中腹語,難不成個子也不長嗎?旁邊的那個堇年可都快有他高了啊。
正當兩人說話之際,也到了山腳。
李懷勇轉(zhuǎn)頭恭敬道:“這就是我們下原村的后山,玉連山,現(xiàn)在村子里的人正住在半山腰上,各位這就隨我進山吧。”
無沅松開秦邑的手后,應了一聲,跟在村長身后。
驟然抽離的手,秦邑的心一下子落空,也不知道這是什么感覺。一直注意著兩人的晉綏瞪大了眼睛,何時見過主子這幅神態(tài)了,看來那個少年不容小覷??!
隨著村長上山的無沅四處觀察了一番這座山頭,雖然與瓊花谷所在的山頭相連,氣候環(huán)境卻是天差地別。如果說山下是嚴寒冬季,那么山上就是炎熱夏季了。
除了村民,其余幾人皆是汗流直下,怎么回事這座山?怎么會這么熱?
原本穿了好幾層的堇年此時也熱的脫了外衣,“沅哥哥,下原村的村民就在這里嗎?”這氣溫,村民們?nèi)绾问艿米。?p> 走在前面的村長善意的提醒已經(jīng)脫了衣衫的堇年,“小兄弟還是穿上衣服為好,待會到了半山腰,這氣溫又要降下去了。”
李懷勇也不知道為什么會出現(xiàn)這種現(xiàn)象。只是,多年前下原村搬到這里之后,這座山就一直是這樣,所以他們也放棄了打獵為生,改為農(nóng)耕。
無沅曾經(jīng)聽起師父說起過玉連山的事情,緩緩開口:“玉連山多年前甚至比瓊花谷還要美,傳聞乃是神獸白澤的巢穴,只是幾十年前上原村的打獵過度,致使現(xiàn)在山中已經(jīng)再無活物,花鳥魚獸皆數(shù)被捕食,聽說神獸小憩醒過來之后大發(fā)雷霆之怒,降下天火劈了這座山離去了,若村民在半山腰的話,那多半便是白澤當年小憩之地了吧。”
眾人聽的目瞪口呆,尤其是在這兒生活了數(shù)年的村民,他們從來不曾聽到過這個傳說,只是原本住在瓊花谷山腳的他們一夕之間被強硬的霸占了居所,無奈之下來到這里。
堇年聽得一愣一愣的,“衛(wèi)哥哥,你好厲害啊,這你都知道。”
“不過是從師父那兒道聽途說的,是不是真的有神獸居住過,我也不得而知。”
村民一聽原來是銀玄子大師,紛紛了然,怪不得呢,銀玄子可是博古通今之人,他知道這個傳說也無可厚非。
“我倒不知無沅竟還有師父,聽你這么一說,倒是十分想見見這么個奇人,不知尊師稱號?”
“哦,衛(wèi)哥哥的師父是銀……”堇年剛想說,便被無沅捂住了嘴。
師父的名號哪能隨意外傳,萬一這人順著桿子想去見見,這不是打擾他老人家嘛!看懂衛(wèi)哥哥眼神后,堇年笑笑不再言語。
“家?guī)煵贿^是名散鶴人士,不值一提,話說回來,咱們還是趕緊上山吧?!?p> 知道無沅不想透露,秦邑也沒有繼續(xù)糾纏,不過這話題轉(zhuǎn)的可真生硬。
走到半山腰時,溫度已經(jīng)下降了不少了,但是卻比山下要暖和許多。遠遠地,便看到有個衣衫襤褸的孩子,朝著他們走過來。
再看到陌生人后,立馬跑到村長那里,“村長爺爺,他們是誰,是來救娘親的嗎?”李懷勇未語,琥珀的娘親早已病入膏肓,也就這兩天的事了,他不敢說出口,這里的人又有誰能救得了?。?p> 未曾聽到村長爺爺?shù)幕卮?,剛?cè)计鸬南M查g又被澆滅了,娘親肚子隆的老高了,他怕娘親會像之前的村人一樣就那么活生生的痛死,爹爹已經(jīng)不在了,娘親若是也不在了,他該怎么辦?
眼前的孩子也就和堇年差不多,卻一身補丁,腳上草鞋的前端早已磨破,露出紅紅的腳趾。見人在看自己不自覺的往里縮了縮,到底沒縮回去。
無沅蹲下平視,“你叫琥珀?娘親生病了嗎?帶我去看看她好嗎?”
原本沮喪低著頭的琥珀,聽到這個長得好漂亮的大哥哥溫柔的跟自己說話,一時之間忘了思考,過了好長時間才找回聲音,“嗯,娘親生了很嚴重的病,大哥哥可以救救娘親嗎?”童言稚語,眼中滿是期盼。
無沅點了點頭,她會竭力幫他救回母親的。
得了大哥哥的肯定后,琥珀開心的揚起露出缺了兩顆牙的臉。
一行人跟著琥珀走到村民所在的洞穴內(nèi),當看到里面的情形時不由得停住了腳步。洞穴之中,大都是一些婦孺孩童,看到村長他們回來了,紛紛迎了上去。再往里走遠一些就會看到被一片帷帳遮擋住,躺在地上不停哼哼的村民。
此時,他們的腹部已經(jīng)隆的很高了。琥珀直直的跑到躺在草堆上的一名婦人跟前,雙手緊緊握住婦人。
“娘,有人來救您了,馬上您就會好了?!?p> 嬌娘聽到兒子的聲音費力的睜開眼睛,她的呼吸已經(jīng)慢慢減弱了,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死去。死她并不怕,可是她擔心自己的孩子,若是自己死了,琥珀該怎么辦?
無沅未等村長說什么,疾步便走到了嬌娘身側(cè),掀了掀眼皮,發(fā)現(xiàn)女人瞳孔已經(jīng)開始擴散,意識也開始逐漸消散,先從袖中掏出一粒白鳳丸喂給女人,暫時保住她的命。隨后,看向女人的隆起的腹部,手輕輕的放在上面,能夠感受到腹下有什么東西在游動。
結(jié)合村長方才所說的那番話,可以推測出,人體內(nèi)的怕是依附在尸體上的蛆蟲幼小體,當污染的水源被村民用了之后,原本在腐尸上繁衍的蛆蟲隨著水源的流動進入到了人體內(nèi),體內(nèi)的溫度相比較于外界過高,無法在寒冷處存活的幼蟲遇到比較溫暖的地方就開始漸漸蘇醒,轉(zhuǎn)而依靠蠶食人體而存活,在人體內(nèi)長大,直到撐破肚皮,那時人也會爆裂而死。
眾人瞧著那白衣公子無所畏懼的進入到帷帳內(nèi),紛紛圍到下山去的幾人中追問因果,當?shù)弥且恍腥耸莵砭人麄兊臅r候,第一時間皆是滿臉戒備,說實話,他們現(xiàn)在基本就處于等死的狀態(tài)了,也不寄希望于他人,況且那些得了病的人又哪是這么簡單就能治好的。
眾人想明白后,紛紛拿起了手中的武器,哪怕是村長表明了那人是銀玄子的徒弟之后,也沒有放下武器,看著眼前的秦邑幾人亦是滿臉戒備。
看到村民圍堵了過來,暗衛(wèi)們感知到危險紛紛拔刀相對,場面一度緊張。
“慢著”
無沅匆匆從帷帳后走了出來,看到這一幕急急喊停,現(xiàn)在可不是做這種事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