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雪后又三天，快一周月章才騎車把包子臉姑娘送回村里。月章很糾結(jié)，不是因為家里少了個人或者見不到青春靚麗的身影，而是到村里怎么解釋這些天小姑娘住在自己家里。一路想了很多理由，可沒一個可以說服自己，更別說想要說服別人了。小姑娘倒是看得開，一路隔著厚厚的棉衣環(huán)抱著月章的腰，除了家門似乎釋放了自我，不怕有人會監(jiān)視兩人。
小姑娘的臉有兩個，在秦嵐面前的時候誠惶誠恐，能做的事情不用說自己就去做；在月章面前則放飛了自我，不管月章愿不愿意，自己想做就做。沿途坐在自行車上，兩邊是漫無邊際的雪景，大片大片的白色，看得人心曠神怡，若不是快被凍成蘿卜的小手提醒自己，都快忘記現(xiàn)在是三九臘月。小姑娘在后座上晃蕩雙腿，說不出的愉悅，能被自己心儀男子單獨帶著回家，好幸福。抱著腰，臉貼在軟軟的后背上，嘴里哈出白色的氣體，仿佛回到了自己未曾經(jīng)歷的小時候。
也是下雪的時候，大概是過年，阿爹背著自己在雪地里抓野雞，下餌、支撐子、埋線，每一步都新奇，和阿爹在一起鬧哄哄的，但很溫暖、很快樂。就和現(xiàn)在的感覺一樣，自己是個孩子，無拘無束的孩子，想要怎么做都行，盡管和前面的男人認(rèn)識的時間不長，但自己就是相信他，相信他會包容自己的無所顧忌。
路上的雪化了，結(jié)成冰，再化，再結(jié)，循環(huán)往復(fù)，只是每一次化成水的時候都會少一點，水分子的伙伴們在反復(fù)中不斷脫離大家庭的束縛，奔向自由的天空。
月章勉強騎車，盡量往有車轍的地方走，前人開的道路，后人走總會順利些。路面濕滑的時候，最怕遇到有坡度的地方，無論是向上還是下降，都要小心翼翼，稍不留神就能讓人摔個大馬趴。和包子臉姑娘一起走走停停，好不容易見到了前進村的影子，遠處看，村里被白雪包圍，黑墻孤獨的樹立，告知遠方的人自己的方位。
快到村口的時候，月章讓包子臉姑娘下車，看著她，還沒開口，包子臉姑娘靠近月章的臉飛快的親了一下，不等月章反應(yīng)過來，飛快的繞路跑回家去。月章愣在原地，傻傻呆呆，不曾想象還會遇到這么一出。
摸摸臉頰，收拾紛亂的心情，既然來了前進村，到村部里看看，也不算白來一趟。推著車，剛才被親的一幕不斷在眼前回訪，小姑娘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表情好像都被自己印了下來，連起來好似美好的畫卷，月章心里既歡喜又憂愁，然而臉上露出的是莫名的笑容。
大冬天的，如自己預(yù)料般，村部里每個人，門大開著，院子的積雪沒有清掃，有條明顯踩出來的小路，看腳印應(yīng)該是幾個人反復(fù)走過的。停好車，進屋，沒人，地上的旱煙頭卻冒著煙，屋里嗆鼻的煙味還沒完全散去，開來人剛離開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