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你別怪為師,這是你的劫,亦是為師的劫!”
天諭真神指尖輕抬,一道金光飛速的隱入白玄月的額頭:“這道罡氣只能護(hù)你一次,切莫讓為師失望!”
說罷,天諭真神周身被白色的霧氣包裹,隨著白光一并消散了,房間里恢復(fù)了原本黑暗,若不是司徒駿還躺在地上,仿若并未有人來過。
天空逐漸放亮,司徒駿驟然睜開了眼睛,環(huán)顧四周后,漆黑如墨的眼里滿是震驚,渾身的疼痛讓他清醒的意識到,昨晚有人來過了!
能夠穿過婉楓樓的結(jié)界,并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將他打一頓,讓他渾然不知所覺,那人該有怎樣讓人驚恐的實力!
司徒駿吃痛的站起來,步伐凌亂地走到床邊:“月兒……”
“嚶……”白玄月揉了揉眼睛,眼里睡意朦朧,“別吵吵,還要睡呢……”
看著床上的人平安無事,司徒俊懸著的一顆心才放下來,輕手輕腳地穿衣服,目光時不時地掃向白玄月。
“將軍,不好了,宮里來人了!”段一慌張推門進(jìn)來,恰好司徒駿穿好衣衫從臥房出來。
司徒駿恢復(fù)了往日的漠然,冰冷的問:“來的誰?”
“是皇上身邊的姜公公,里副將正在大廳里接……”
不等段一說完,司徒俊便快步走出了房間,段一合上房門,也緊跟了上去。
正廳,姜洪趾高氣揚地坐在右側(cè)的尊位上,斜眼盯著里子昂,掖著嗓音道:“司徒將軍可真是好大的架子,近段時日連朝堂都不去了!”
里子昂不卑不亢地回道:“公公,將軍為鶴妖一事四處奔波,并未閑著,況且,一日未抓到百年鶴妖,將軍自然無顏面覲見皇上!”
“姜公公大駕光臨,真是令鄙人寒舍蓬蓽生輝啊!”
一道洪亮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姜洪抬眼看去,語氣中的銳利減了幾分:“司徒將軍,客套話就不必和咱家講了,咱家此次來將軍府想必司徒將軍也知道緣由。明人不說暗話,咱家此次是為百年鶴妖一事前來,司徒將軍,此事你沒忘記吧?”
司徒駿闊步走到主座旁,甩袖端正的坐下,呷了一口茶:“姜公公,您說笑了,鄙人一直記在心上,皇上交代的事,哪敢忘記?”
姜洪冷聲一笑:“呵!司徒將軍沒忘就好,當(dāng)日你在朝堂上大放厥詞,三月之內(nèi)定為陛下找到百年鶴妖,將其鶴心獻(xiàn)與陛下,咱家到現(xiàn)在可還記得你那日的豪言壯語,真是大快人心!
如今離三月之期只剩不足三日,咱家與皇上皆是左等右盼,就指望著將軍獻(xiàn)上的百年鶴心治命??墒碌饺缃?,也不見將軍有所動作,不知司徒將軍是何用意?”
司徒駿面色不改,起身朝姜洪作揖:“還請姜公公代鄙人轉(zhuǎn)達(dá)皇上:
百年鶴妖頗有靈性,道法不弱,自然難以對付,需要時間。卑職身受皇命,能為皇上效力乃是卑職的福氣,卑職就是拼了這條性命,也一定為皇上尋來百年鶴心治命!”
姜洪眼神陰冷,直視司徒駿:“時間?司徒將軍你能等,可皇上等不了!再過不久就是陛下二十歲生誕,司徒將軍你在朝為官多年,也算是朝中老人,自然應(yīng)該知道這意味著什么!”
當(dāng)今皇上自出生起便身患狹心之癥,是打娘胎里帶出來的怪病,宮里太醫(yī)院斷言,皇上活不過二十歲!
直至三月前,國師入宮為陛下診治,放言只要以百年鶴妖的鶴心入藥,便可治陛下的狹心之癥,這是朝野中人盡皆知的事!
司徒駿捻著茶杯的手驟然一晃,遲疑了片刻:“卑職自然知道!”
姜洪拂袖站起身,舉著三根手指對著司徒駿,語氣不容置疑:“三日!咱家只能給你三日的時間!”
里子昂站于司徒駿身側(cè),望著姜洪的方向,雙拳緊握,卻并未吐出半個字。
司徒駿眼里的慌張一閃而過,氣息凌亂了幾分:“姜公――”
姜洪冷聲打斷了司徒駿的話,臉上露出怪笑,用那陰陽怪氣的嗓音道:“怎么?司徒將軍難道是想抗旨不成?”
司徒駿板凳還沒捂熱,又跟著姜洪站起身,抱拳道:“卑職不敢!”
姜洪流露出滿意的笑容,臉色也溫和不少:“那咱家與皇上就靜候佳音了,還望司徒將軍不要誤時才好,不然咱家也保不準(zhǔn)皇上會不會龍顏大怒!”
司徒駿拱拳:“卑職定不負(fù)眾望,還請公公與陛下安心,期限之內(nèi)必將帶鶴心覲見!”
姜洪理了理衣襟上微不可察的褶皺:“如此,咱家就不多叨擾了,宮內(nèi)事務(wù)繁多,咱家就先回宮向皇上復(fù)命了!”
“姜公公慢走!”
司徒駿率里子昂等人一直將姜洪送到將軍府門外,見他走遠(yuǎn),這才回了書房。
書房內(nèi),門窗緊閉。
只有司徒駿與副將里子昂二人立于桌案前,段一在放門外把守。
方才在正廳的景象,里子昂全部都看在眼里,還有那個太監(jiān)咄咄逼人的模樣,讓里子昂中心怒火中燒,卻因為職位低,插不得話,而不得不平白的忍受著。
想到這些,里子昂也毫不避諱,義憤填膺道:“現(xiàn)在宮里越發(fā)不把將軍放在眼里了!如今一個閹人也敢對將軍指手畫腳!”
“哦?你的意思是現(xiàn)在本將軍已經(jīng)虎落平陽被犬欺了?”司徒駿把玩著手中的玉杯,波瀾不驚的臉上沒有絲毫變化,只是誰也不知道那面具下緊鎖的眉頭。
里子昂一愣,隨即抱拳請罪:“屬下不敢!將軍如日中天,雄風(fēng)猶在。末將只是為將軍不平,國師沒來之前,就連皇上也要給將軍三分顏面,宮里哪個人對將軍不是畢恭畢敬?如今,就連一個閹人都鼻孔長在眼睛上,末將就是氣不過!”
司徒駿眸子忽明忽暗,看不出所掩藏的情緒,厲色道:“你要是真不服氣,就給本將軍盡快找到那妖什子,在本將軍面前說這番話又有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