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白玄月從渾渾噩噩中找到意識,悠悠轉(zhuǎn)醒,她的手腕和脖子都帶了令人窒息的鐵鏈,凍的她渾身僵硬,白玄月右心房處還插著那根讓人驚心觸目的鎖靈釘。
她虛弱的睜開雙眼,映入瞳孔的是一個金碧輝煌的宮殿,云澤、姜洪、瑯西等人都在。
白玄月的手微不可察的動了一下,鐵鏈上陡然發(fā)出藍(lán)色的高壓電流,順著她的手蔓延至全身。
“啊――”
在電流的刺激下,白玄月手的肌肉痙攣,從頭到腳承受著強(qiáng)烈的灼痛,呼吸麻痹,心房猛地震顫,再度疼的昏迷了過去。
“呵!又暈了!”姜洪怪笑地盯著白玄月,冷哼一聲,“不過,沒死就好!”
云澤向白玄月的方向望了一眼,便看向殿外:“國師,應(yīng)該快到了吧,聽說云溪與于危爾帶回了千年紫鈴花。”
“確實找到了。”瑯西點了點頭,附和道,隨即靠近云澤,“云大人,你的傷怎么樣了?”
云澤淺笑道:“有瑯大人的藥,已經(jīng)不礙事了?!?p> “國師駕到!”
伴隨著門外一聲高呼,瑯西、云澤、姜洪三人正襟危坐,連忙往大殿門口迎過去。
一襲白衣的男人逆著光走進(jìn)大殿,腳踏金砂,渾身散發(fā)著恐怖的威壓,讓人不敢直視他的臉,哪怕只看一眼,就會血液凝聚,如墜地獄。
姜洪三人忙忙屈身行禮道:“恭迎國師大人!”
“嗯。”
國師允星河并未開口,富有威嚴(yán)的聲音卻讓眾人聽得清清楚楚。
云澤、姜洪等眾人駭然,允星河的實力怕是已經(jīng)步入仙者了吧!
允星河徑直從他們身邊踏步而過,每走一步,腳底便渲染出一片靈力化形的金砂。
“這就是百年鶴妖?”
允星河回頭掃了姜洪一眼。
姜洪頓時覺得渾身都動不了,僵硬的難受,連呼吸都覺得困難,他額頭滲出絲絲冷汗,極為恭敬地回道:“回國師大人,她便是……”
還不等姜洪說完,國師便打斷了他的話。
“放了她!”
“???”姜洪身體一僵,想要去窺探允星河的情緒,卻被一記眼光盯地縮回了脖子。
不光姜洪一愣,連瑯西與云澤也一時半會反應(yīng)不過來。
此時,國師身后的于危爾上前一步,清冷的開口道:“千年紫鈴花已經(jīng)找到,皇上只需要服下此花,便可治皇上的狹心之癥,這妖便放了罷!”
于危爾是國師的大弟子,一向最懂得察言觀色,特別是深知國師大人所想,因此很得國師的喜愛。
看到于危爾如此說了,眾人再是心中不解,卻也不再多說什么,畢竟于危爾的意思,便是國師的意思,只是由他代替國師講出來罷了。
“師尊,我來將小師妹救下來吧!”于危爾朝允星河微微欠身,朝允星河請命道。
“嗯!”
允星河伸開手掌,手心中憑空出現(xiàn)了一個小金瓶:“將這個喂她吃下?!?p> 姜洪、云澤,瑯西三人面面相覷,臉上的疑惑愈漸加深,這鶴妖什么時候成了國師的弟子?
于危爾鄭重的接過瓶子,直接用法術(shù)破開了白玄月身上厚重的鏈鎖。
失去束縛,白玄月如折斷的花枝一般朝地上倒下去,于危爾眼疾手快,在白玄月落地前伸手將她接入懷中。
將兩顆丹藥喂進(jìn)了白玄月的嘴里,其中一顆便是取自小金瓶。
做完這些之后,于危爾冷眼看向云澤:“云大人,你的東西不來拿走嗎?”
云澤抬起手,冗長地念一段口訣,鎖靈釘便像有意識一般,自己抽離的白玄月的身體,回到了云澤的手中。
“從今日起,她便是本尊的第三位弟子!”
允星河環(huán)視眾人,見沒有一個人敢多言,嘴角不經(jīng)意間流露出一個滿意的笑。
而站在允星河身后右側(cè)的千瓊盯著白玄月,神色復(fù)雜。
“既然這里已經(jīng)沒有本尊何事了,本尊便先帶小徒回去療傷了。”
姜洪眾人俯身行禮,齊聲道:“恭送國師大人!”
于危爾在白玄月打橫抱在懷中,她吃了治愈的丹藥,身上的傷已經(jīng)好轉(zhuǎn)不少,頭上的傷口也消失殆盡,只留下了心房的傷口依舊驚心動魄。
“千年紫鈴花,方才我已交給了云溪大人,姜公公你朝他要便可,小師妹我便帶走了?!庇谖栒f完,便隨著國師離開了大殿。
三日后。
白竹山,星月殿。
一束暖光從竹窗中打入白玄月的臉上,舒適地像只曬太陽的懶貓,白玄月伸了個懶腰,翻個身一滾。
“噗通――”
白玄月掉在地上摔了個狗吃屎,一下子睡意全失,探著頭四處張望,四周的墻壁都是由綠竹拼建而成,布局裝飾別具一格,像極了小說里世外高人居住的竹屋。
“這是哪?”白玄月揉著眼睛,好奇地打量著這一切,“難道,是天堂?”
她又摸了摸右心房的位置,光滑細(xì)膩,根本就沒有受傷的痕跡,但之前的那些真實的疼痛,讓她清楚的知道,那并非是做夢。
“呦,小師妹醒了?”一道清冷富有磁性的聲音響起。
白玄月抬眼,看見有一個模樣俊美的小白臉正浪蕩地坐在窗子上,手執(zhí)一柄折扇,嘴角含笑地看著她。
白玄月:“……”
“誰是你小師妹?”白玄月眉頭一皺,斜著眼盯著這個不請自來的男人。
“真是無情!”于危爾裝模作樣地?fù)u了兩下扇子,眼角笑意依舊,“當(dāng)日,你傷的那么重,渾身是血,我都不曾嫌棄你,將你抱了一路?!?p> “哦?!卑仔孪肫鹆四且煌恚查g沒了心情,冷漠道,“謝謝啊?!?p> “不過還別說,你是我見過擁有妖仙之體中混的最慘的一個妖了?!庇谖栒{(diào)侃地笑道。
“什么?我是妖仙之體?”
白玄月一愣,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先前聽云澤說,妖仙之體極其難得,數(shù)千萬之妖中才能出一個,如今,有人告訴她,她是妖仙之體,她一時有點受寵若驚。
于危爾目光忽然黯淡下來,低聲道:“不過,你也別高興地太早,擁有妖仙之體,可并不是什么好事!”